皇上仿佛松口气,暗自高兴,今日他让大监未传旨给云瑶阶。
玄辞墨看向祭司,这个女人浑身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目的,在于云瑶阶本人。
云孝清怀中的人鱼离了水,下身的鱼鳞开始失掉光泽,女子紧抓云孝清衣服的手开始慢慢抖动,云孝清紧搂住她,眼中泛起一层浪花,手中突然出现一丝灵动的金光注入鱼身。当然,这是西疆使臣并未发现的。
祭司猛地回头看向云孝清的方向,她刚才竟然感应到有灵力!双眸疑惑地环视,薄唇微启,又微抿,也许是她的错觉…
“祭司,你这话本王可不赞同,帝京才女遍地都是,每一位都是真正的才女,本王不知你所谓的另一位是谁,可是这云飘月确实是才女不假!国相之女,千金之位,难道不配太子吗?”
柳采桑正视着祭司,他所言倒不假,今儿云飘月要是推销不出去,岂不被说成他蒲桑泱泱大国无才女?
“皇上,换作你朝太子,会娶一位庶女吗?还是刚从狱中释放出来的?”祭司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云孝清看向太子,不知这太子会怎么说?不过,八成可能要让西疆失望了!
太子一听,笑道,“祭司说得确有理,庶女,待罪之身,这些确实配不上西疆太子,可是若是本太子,并无不可,因为本太子知道,天下皆平等,云飘月是才女不假,又是云府千金,但她并无实罪,国相的罪过并不能加于她的身上。”太子正言,这句话说得皇上眼眸一亮,这个臭小子终于走上正道了?
祭司看向西疆使臣,眼眸冷冷地对上云孝清的眼眸,不是说,太子和国师之间已然破裂了吗?为什么这太子还在帮国师说话,真娶了云飘月去,不知你云国相是否肯?
云孝清思量间,这女人八成是恼怒为什么他不帮她说话,可是,他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他觉得这样很好,既然当不成正室,娶个庶女不是刚刚好?
“皇上,你朝太子大度,本祭司钦佩,可是我朝太子早已钦慕阳城郡主已久,本祭司怕是带错人,回去之后,两国必然处于水火之间。”祭司名言道,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云孝清是猪吗?为什么不站起身说话?被那条人鱼迷住了吗?
岂料此时,柳玉庭站起来,朝着皇上道,“父皇,儿臣以为,可让阳城郡主亲自来说明比较好!”
玄辞墨抬起精致的下巴,看向这个人,冷眸一闪烁,不语,一茶杯水还被到嘴边,就已被身上的气息冷去了温度。
皇上蹙眉看向柳玉庭,这老四是怎么了?给柳采桑使眼神,柳采桑点点头,“祭司,阳城郡主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如你意。”
“无妨,本祭司可缓两天,还请皇上转达阳城郡主,请她考虑考虑,西疆太子可是将来的西疆之王,一身荣誉全在于此。”
…
午宴一过,云孝清走到殿外,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凑近说了一句,云孝清跟着他走向某处。
“云孝清!你答应过我什么?”祭司拍桌怒声,“今日的午宴,让我西疆颜面无存,说好的回赠呢?”
“你在慌什么?”云孝清坐下,从容地看着她,“时机不是还没到么!”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要云瑶阶那个臭丫头!”祭司疯狂地摔着东西。
臭丫头?云孝清抬起头,“我是老糊涂了,不记得了,要不你再说一遍?”
祭司还在气头上,不疑有他,“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会做到帮你完成你的事情,但是,你也要想办法帮我和亲,我只要云瑶阶!”
“这是小王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云孝清放下茶杯,这个女人,真聒噪!
“是我的,也是小王爷的!你别管太多了,至于国师那边,我会去说服他,不过一个女人,我还不信我比云瑶阶差!”
云孝清起身要走,祭司扔给他一包东西,“这是你要的东西。”
“消消气,至于国师,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呵?你是怕我把他吃了?”祭司一撩胸口,丰腻的胸口显露,云孝清别开脸,“我是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
皇上还在正殿烦恼,看见大殿突然站着云飘月和云孝清,一气之下将香炉砸向他们,“朕正烦着!没时间听你们废话!”
“皇上还在生气啊?”一声熟悉的女声传来,皇上惊愕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说话的人,云孝清突然将手放在脸侧,猛地撕开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脸,正是云瑶阶的脸庞!
一旁的云飘月将面具撕去,正是无梦!
皇上惊喜地走下来,看着她们,“瑶阶丫头?怎么是你?还有秘人?”
云瑶阶提着手上的东西递给皇上,“皇上,我这招可好不?可是扰乱了云孝清和西疆的阴谋。”
皇上唤大监将其打开呈上来,眼眸刚搭到东西上面,眼眸骤然变冷,“这个逆贼!”
大监连忙将东西收去,皇上扶着一旁的柱子,想不到这个云孝清狼子野心,竟然…
“皇上生什么气?是为云孝清的野心还是他对西疆的忠心?”
皇上摇摇头,“今日你冒险了,若是那祭司认出你来,可不得了。是国师易容的?”
“嗯,真正的云孝清和云飘月被我们秘密押至别处,连狱中的人都被我们秘密处理了。那些人竟然是云孝清自己的人!”
云瑶阶也暗暗庆幸,好在提前换了狱中的牢头和侍卫,否则…功亏一篑!
“那就好,西疆祭司太过阴冷,不善之人,朕不敢久留,还是尽快打发走。”
“皇上不必担心,在此之前,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定要我和亲?”云瑶阶远眸,划过一丝精明。
回到云府,玄辞墨早早等候,翡翠倒上热茶,云瑶阶拿出一封新到的密信,无梦直接截掉祭司新发出的密信,不过这密信是发给幽郡王的。
“以后不可如此冒险。”玄辞墨抬起脸庞,刀削的鼻梁似乎在诉说着不满,他可知道他有多么担心她?说好只是在堂上坐着,岂料她竟然还去了祭司住榻,“那条鲛人在房内,她不能离水。”
“可是我可以离水,为什么她不能?”云瑶阶蹙眉,越加觉得事情复杂,跟着玄辞墨进屋,那条人鱼一见有人进来,立马溅起水花,云瑶阶意念控制水花浮在空中,水花中还闪着金光。
“是我,别怕。”
鲛人慢慢抬起头,看见是云瑶阶,松口气,收住尖尖的牙齿,“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救?难道说,还有鲛人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眼眸一亮,扶住她,“你是说,和你在一起的,是很多鲛人,他们遇到了困难?”
水中的鲛人摆摆鱼尾,点点头,哽咽着,“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不是这样!云瑶阶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酸楚,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旁的玄辞墨心疼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她失忆了。”
失忆?鲛人伸长身子,焦急地看着云瑶阶,“你怎么失忆了?是真的吗?”
“嗯,我的记忆似乎还没有彻底恢复,有一段记忆总是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锦瑟。”这条红尾鲛人叫锦瑟,倒是很适合她,这时无梦端着药进屋,锦瑟一愣,看向他,“垠亦?你怎么在这?”
“你是…”无梦吃惊道,为什么这个鲛人知道他从前的名字,垠亦…有多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
“是我啊!锦瑟!就是以前总跟着你要和你玩的那个女孩子!”锦瑟有些激动,没想到他还活着…她还以为他在那场屠杀中死掉了…
“哦…是你?”无梦点点头,表示他记起来了,将药递给她,“你不能离水,是还没到离水之期,先吃了这药,你能暂时离水两天。”
如烟晚些进来,便看见锦瑟甜甜的笑容,无梦伸手帮她擦嘴。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可她背过身,低头暗自说服自己,那是自己的族人…
“如烟?进来。”云瑶阶拉着她进屋,锦瑟惊奇地看着如烟,眼眸一惊,这不是…
“锦瑟妹妹,好久不见。”如烟笑着拉住锦瑟的手,将心中的酸楚藏得很深。
“如…如烟姐姐…”锦瑟的声音小了许多,眼眸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梦哥哥?”锦瑟拉拉无梦的袖口,眼眸笑意灿烂,看得云瑶阶一笑,转而看见如烟时,心下却一惊,莫非锦瑟喜欢无梦?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三角恋?天啊!她望向一脸平静的玄辞墨,拉着他退出房间。玄辞墨捏住她的鼻子,轻轻一点笔尖,“等他们自己解决。”
“锦瑟出现在这里,证明还有其他的族人,我要去救她们!”云瑶阶握紧拳头,这一次,她不再犹豫,是彻底的决定了,她一定要让策划阴谋的人,都跌倒在她的脚下!玄辞墨看进她的眼眸,那些坚定,让他心头一暖,拥住她,“我陪你。”
这时,蜻牙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主人,那祭司找上门了!”
这可是云府?她怎么知道玄辞墨此时在云府?云瑶阶摇摇头,看向门外,玄辞墨同样疑惑着,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