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香影起床梳洗完毕,用完早餐后倚在窗前看着院中的景物,可什么都没看不进去,而是眼神飘渺地陷入了沉思。
“姑娘,老爷请你过去。”丫鬟西儿走进屋子,喊了一声,把神思恍惚的香影惊醒过来。
“呃,张老爷叫我。”香影回过神来,眼眸一亮,难道救哥的事情有谱了,心里不由得充满了希望,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走吧!姑娘。”西儿笑着招呼,然后在前头引路。
香影跟随着西儿来到前堂客厅,看到张老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香影招呼道:“姑娘请坐,老夫有话跟你说。”
香影行礼感谢,然后落坐在张老爷旁边的座位上,静静地等着张老爷开口。
张老爷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地道:“刑部的金大人答应可以免除你哥哥的死刑,但要判流放边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来。”
香影听到哥哥可以免除死刑心中一喜,忽而又听到要流放边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来,不由得惊呼出声:“什么?不能回来。张老爷,求求您再想想办法,不让哥流放,或者离京城近一点地方。”
“这个……”张老爷面露为难之色,“其实你哥哥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为了让他们轻判,我已经找了好多人,也送了不少礼。”
香影扑通一声跪在了张老爷面前,恳求道:“小女子感谢张老爷的大恩大德,求您好人做到底,再想想办法。”
“这……要么今天晚上我请丞相吃饭,你自己求求丞相,看他愿不愿意帮忙,如果丞相答应帮忙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张老爷迟疑了一下道,然后吩咐丫鬟,“把姑娘扶起来。”
“谢谢张老爷。”香影被丫鬟西儿扶起来。
“你回去好好梳洗打扮,等晚饭时分,我会派人去叫你。西儿,送姑娘回去,好好照顾她。”张老爷吩咐道。
“是,老爷。”西儿答应一声,扶着香影回去了。
回到听雨斋,香影洗了个澡,然后让西儿帮忙梳头。
“西儿,丞相经常来府里吗?”香影想了解一下这个丞相的情况,于是向西儿打听。
“不是经常,一年也就两三回吧!”西儿想了一下说。
“那你见过丞相吗?”不知道那丞相是个怎样的人,香影在心里暗暗猜想。
“偷偷见过。他跟老爷年纪差不多,颔下留着须,但看起来比老爷胖,有威严。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而且京城大多数的官员都是他的门生,在京城里的势力很大。”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好象叫刘晋捷。他是老爷的同乡,曾经受到过老爷的帮助,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不过,毕竟他是当官的,而且老爷好象挺不喜欢他的为人。因为有一次,我偷偷听到老爷暗地里说他官当得越大,心机变得越深,一点都不象当初时候的了。说完,还叹了口气。”西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天渐渐暗下来了,香影一直呆在房间里看着天一点一点地变暗,然后灯火亮了起来,白天过去,黑夜来临,一切又变得模糊难辨。
西儿跑进房间来,边跑边喊着:“姑娘,老爷派人来叫你过去,说刘丞相已经到了,在西厅。”
“知道了。我们走吧!”香影站起来,理了理头发,然后暗吸了口气,举步走出听雨斋,往前堂的西厅而去。
来到西厅,香影看到了张老爷的旁边坐着一个留着须,长得一脸福相,但眼神凌厉,气势威严的男人,正跟张老爷说着话:“东篱,你我也算是认识几十年了,有的话我不敢跟别人说,却能跟你说。”
“老爷,凌姑娘来了。”下人回报道。
“进来吧,香影,见过当朝丞相刘大人。”张老爷招呼香影进来,然后指着旁边介绍道。
“小女子凌香影见过刘大人。”香影上前行礼。
刘晋捷在看到香影的容貌后,满脸惊讶,竟呆呆地直视着她,眼神复杂难明。
“刘大人,怎么啦?”张老爷看看他惊讶的表情,又看看香影,不明所以地轻声询问道。
“哦。”刘晋捷听到张东篱的询问,看到他疑惑的目光,知道自己刚才略微失态了,忙收摄心神,微微一笑道,“没事,只是觉得姑娘长得太像一个人了。坐吧!”说着,不由得又打量了她几眼,除了脸蛋更加圆润一点,真的太像了。
香影道了声谢,在张老爷的左侧的位置上坐下。
“哦,是吗?其实世上的人这么多,长得相象也常有之。”张老爷了然一笑,然后继续道,“这位姑娘就是我从龙泉镇救下的,也就是上次跟你提起过的林寒青的妹妹。”
“你就是林寒青的妹妹,你想救你哥哥。”刘晋捷看着香影询问。
“是,请刘大人帮忙,救救我哥哥。”香影言辞恳切,清亮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薄雾。
“其实要救你哥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刘晋捷欲言又止,故意为难地沉思,看了香影一眼,眼神复杂难测。
“请刘大人帮忙救救哥哥,小女子定当粉身以报。”香影心聪眼明,听他的口气可以救哥哥,但似乎需要什么交换条件。
“刘大人,你有什么话就明说,不用吞吞吐吐的。”张东篱就是有点看不惯他的官场习气。
“请刘大人明示,只要小女子做得到,我一定尽力。”香影恭谨地说着,眼里闪烁着一丝坚决,只要能救哥哥,自己怎么样都行。
“哦,其实老夫觉得跟姑娘有缘,想收姑娘做干女儿,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刘晋捷沉吟着道。
听到这话,香影不由一楞,她没有想到刘晋捷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眼下这状况,不答应,那救哥的事肯定泡汤,要想救哥就非得答应不可。何况找个丞相做干爹,自己也不会吃亏,看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这儿,香影眼眸一转,赶紧下拜,“女儿香影见过干爹。”
“哈哈,好,好,女儿请起。”刘晋捷笑着扶香影起来,然后从腰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她道,“这块玉佩就送给女儿作凭证。”
香影接过玉佩,发现玉佩晶莹剔透,内里莹光流转,泛出血红之色,知道是一块上等的血玉,虽不知价值多少,但肯定不菲。
“谢谢干爹。”香影甜甜地感谢,微微俯身,行礼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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