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卓逸晨摩挲着手中的剑柄望着眼前那似乎永远都不曾弯过的背影说道。
“无妨，这场输的漂亮，输的有气势。不愧是我的儿子！”卓青峰站定回首道，赫然就是高台之上那身背长剑的中年男人。
“但…那赵…”卓逸晨欲言又止。
“我就不信能让我儿子承认的人会输给那种人渣！”卓青峰气势沛然道。
望着眼前握剑的父亲，恍惚间，卓逸晨似是回到了儿时练剑的时候。“你给我滚下来，快点！”卓青峰指着假山上的卓逸晨骂道。
“我…不…不下去！你不帮我教训那混蛋，我就不下去！”坐在假山上的卓逸晨啜泣道。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打回去？怎么就会回来找你娘告状”卓青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们…他们人多！”卓逸晨抹了抹眼泪争辩道。
“你手里拿着的是烧火棍吗？”卓青峰气急败坏道。
“上次我就砍伤了隔壁的书呆子，回来后被你一顿暴打。说不许砍伤人的是你，说砍人的还是你!你这是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卓逸晨坐在假山上嘟囔道。
“你这是长本事了？你在私塾学的这点东西都和我用上了？你给我下来！”卓青峰一个纵身跃到假山上，拎着卓逸晨的领子跃了下来，“给我跪下！”
“叔叔，你别怪逸晨，他都是为了我才被那些人打的！”眼见着卓逸晨就要棍棒加身，一直躲在树后的小姑娘跑了出来。
“看在雅儿的面子上，我这次就放过你！去小黑屋反省三天！”卓青峰拂袖而去。
“逸尘哥，你别生气，叔叔只是在气头上。”雅儿看着仍在抽噎的卓逸晨安慰道，“我一会去求求情，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嗯，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教训那群欺负你的混蛋的！”卓逸晨抹了抹眼泪，挤出了一个笑容。
雅儿看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卓逸晨，噗嗤一笑。
“你别不信！他们要不是人多……”月光下少年的豪言壮语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躲在树后的卓青峰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阴影里。
卓逸晨枯坐在小黑屋里，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墙壁。似是把面前的墙壁当成那仇人，打了半晌，满腔怒气消了大半。长夜漫漫，百无聊赖的他揪着身下的稻草嘴里嘟囔着什么……
“气消了？”卓青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还没。”卓逸晨低着头委屈道。
“你可知前几日你砍伤隔壁严家小子时我为什么打你？”卓青峰盘腿坐在卓逸晨身前问道。
“那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砍伤人家了吗？”卓逸晨揪着稻草回道。
“那你可知今日我为什么要打你？”卓青峰再次问道。
“因为……我学艺不精呗。”卓逸晨不经意的回道。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剑对于一名剑客意味着什么？’”卓青峰一问再问。
“啊……剑对于剑客是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卓逸晨一副早已烂熟于心的模样。
“也对，也不对。”卓青峰将缚在身后的剑解了下来横在膝上。
“这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哪里不对？”卓逸晨好奇道。
“剑是剑客生命的寄托，这本就没什么错，但剑亦是剑客的道！”卓青峰将膝上的剑抽出半寸。
“道？孩儿不懂。”卓逸晨望着那出鞘半寸的剑问道。
“剑，很锋利，在剑客手里便可杀人，可救人。但，该杀什么人？该救什么人？”卓青峰将膝上的剑递于卓逸晨。
“这便是剑客的道？”卓逸晨接过长剑来回摩挲着。
“对该杀之人，虽千万人，吾往矣；对该救之人，纵九死，吾仍不悔！这便是道，剑客的道！你可懂了？”卓青峰摸了摸卓逸晨的头道。
卓逸晨放下手中长剑，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孩儿知错了！”
“走吧，我们回家！”卓青峰大步走了出去。
“嗯！回家！”回过神来的卓逸晨大步跟了上去。
我有一剑，敢弑其锋者，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