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城主，不好了，我家姑娘出事了！”
凌霄闻声回头一看，见冬草伏在月亮门上，神色焦急，气喘吁吁的冲着他喊道。
“小丫头怎么了？”凌霄一个闪身来到冬草的面前。
“姑娘用了城主您给的玉颜膏，一直说脸疼……”冬草看了靠在月亮门外的云清一眼。
“你不是说水珍珠有美颜的功效吗？小丫头怎么会脸疼？”凌霄一下子失控，猛然揪着云清的衣领，将云清摁在外墙上一脸肃然的问道。
“凌霄，您不是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会轻易下定论吗？怎么……遇到那个小丫头就不管用了？”云清看着凌霄冷笑道。
凌霄目光闪了闪，松开了云清，给他理了理衣襟，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水珍珠，名字听起来温和柔顺，其实药性强烈。尤其是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来说。因为她的皮肤尚嫩，痛感就愈加清晰！想要美颜，又不付出代价，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凌霄质问道。
云清摸了摸鼻子，目光闪躲，“你只说让我给你一罐，又没说是给她用……”
凌霄看了看云清。
“有什么缓解痛苦的办法？”
“有！但是你刚刚冤枉小爷，小爷不乐意告诉您！”云清将依靠在月亮门上的身子从月亮门上离开，抬腿就走。
冬草见此，连忙抬腿出了月亮门，小跑着跟上去，拉住云清的衣袖，“扑通”跪下。
“云清公子，求您救救姑娘吧！”
“你们城主都求不下来的事情，你一个丫鬟，求得下来吗？你看起来有点脸熟，在城主府待过一段时间吧？应该听说过我的脾性，松开！”
冬草失落的松开云清，眼里闪动着泪水。
“云清……”凌霄伸出手，将一只手搭在云清的肩膀上，“告诉我方法，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真的！”云清略显烦躁的目光里忽然蹦射出一抹亮光，但是很快就熄灭了，他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小声抽泣的冬草，“算了算了，都怪小爷心太软！告诉你们方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彻底消除疼痛的方法没有，只能缓解。而且缓解的效果如何，就要看你们了！”
“水珍珠性烈，擦涂过后，使用者会面色通红，皮肤有灼烧之感，不可抓挠，不可用冰冷之物掩面。只能借住自然的风速缓解疼痛。”云清仰头看了看天，“现在是二月的天气，运气还不错！”
“城主！”冬草一个眨眼，凌霄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阁，凌霄一脚踢开门，见方好并不在屋内，他连忙跑到水台后，见方好趴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地面。
“丫头……”
“你别过来，呜呜呜……”方好觉得自己此刻又没骨气又委屈。
凌霄的身子顿了顿，又抬起脚试探着往方好这边靠近。
“丫头，你别怕，我可以帮你……”
方好没有回答，只是偶尔发出压抑的哭声。
凌霄又试着往前走了一步。此时方好正靠近水台的边缘，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跌落进去。
方好慢慢的抬起头，眼里闪动着泪珠，“我疼……”
“没事的，把手给我……”凌霄朝着方好伸出手去，眼睛里有方好一直欣赏的能让她安定下来的那种稳重。
方好缓缓的朝着他伸出手，“我会不会毁容？”
“不会！”他紧了紧握在他手心里的小手，心终于落下。
“别挠！”凌霄将方好圈进怀里，将方好的两只手抓在一只手掌里。
“又疼又痒……”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不知道玉颜膏的药性竟然这么烈……”凌霄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方好的手背，弯腰将方好打横抱起，“走！”
冬草听到连廊的动静，连忙赶过来，在连廊的拐角处和凌霄他们相遇。
“城主，您要带姑娘去哪儿？”
“去中院外的连廊，那里的风是最大的。冬草，你去屋子里搬只凳子跟上。”
冬草点点头，转身出了连廊进屋子里搬凳子。
“疼……嗯哼哼……”
“没事，没事……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凌霄轻轻拍了拍方好的后背，如同哄一个婴儿入睡。
“城主，凳子放哪儿？”冬草见连廊里的风果然有效，方好有一部分的意识已经渐渐疲惫，故意压低声音问凌霄道。
“就放在这儿吧。”凌霄看了看连廊外阴沉沉的天色道，“回去拿把伞，要下雨了。”
冬草行礼退下。
“一会儿就不疼了。”凌霄抓住方好下意识的想往自己脸上招呼的手，安慰道。
“还是疼……”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儿陪着你。”
“城主，您给我讲故事吧！”
“讲什么故事？”
“您给我讲故事，能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那我给你讲一个少年英雄的故事……有一个少年……”
天空忽然电闪雷鸣，顷刻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的湿气为方好带来了更多的凉气，她感觉精神放松了些。
“……那一天天降暴雨，城外的道路泥泞不堪，人迹罕至。侠客一身蓑衣斗笠，来到破败的城外客栈。客栈落了锁，老板已经走了。侠客脱掉蓑衣，摘了斗笠站在屋檐下等，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那个口出狂言的少年一直没有出现……”
怀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凌霄伸手摸了摸方好的脸蛋，不如之前那么烫了。
冬草拿来了伞，抬头看见连廊外站着一个人，打着伞。
“蓝月回去吧！”云清接过蓝月手中一把多余的伞，拉拽着蓝月离开，“走吧，走吧！”
蓝月回到屋子，发疯似的到处翻找起来。
“蓝月，你是在找这个吗？”云清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扁平的小罐子。只见小罐子通体素白，盖子上雕刻着样式精美的植物和花卉。
“还给我！”蓝月冲过去就抢，云清松开了手，罐子掉到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你疯了！”蓝月几乎尖叫起来。
“疯了的是你！蓝月……我虽然知道水珍珠药性烈，但是并不知道它可以让人疼痛到失去意识……我不能让你冒险！”
蓝月看着云清，用一种干冷的目光看着他。
“出去！”
“你出去！”蓝月走到云清的面前，一掌高高的扬起。
“你到底喜欢城主什么？！”几乎在同一时间，云清喊出了这句话。
蓝月的手生生的定在了半空中。手指微微弯曲，她颤抖着缩回了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