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的算计,其实就是想恶心一下许禄丰等人,顺便看能不能让秦威乱方寸!
许禄丰不是说送礼吗?那就如他所愿。所以苏沐故意做出凑银子买东西的样子,而且将钱袋子装得满满的,让秦威等人看去。
然后又跑到外面的店家买了一个木匣子,而实际上,木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装的就是原来的银子,然后带进知府的府邸之中,趁着空隙时间,将木匣子丢了,做出贽礼已经被送出去了的假象。
只不过事情有些意外。在知府府邸中,木匣子的重量太轻,扔进茅房根本不会沉下去,所以他用石头将木匣子装满,这样沉到茅坑里面,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那曾想,茅房里面有人,把知府给炸屎了!当然后面的只是猜测,并不能说。
“奸诈!你太奸诈了!”
这是林泽润听完对苏沐的评价。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是林义海的反应,随即神色黯然,“哎,只可惜……”
苏沐微微一笑,道:“林叔,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陈伯不是说明天再来嘛!”
“但愿如此吧!”
……
次日,许禄丰、秦威以及齐福,早早的就来到知府大门口等候。
他们很高兴,特意准备了好礼,而且,木匣子比苏沐的还要大。
真金白银,装了满满的一匣子,希望留下个好印象。
侯景民昨日受了惊吓,所以后面没有继续接待来访之人,所以今天特地早早的就开始了接见。
“草民(下官)拜见知府大人!”
秦威、齐福和许禄丰,三人叩拜。
“嗯,许县丞所为何事?”侯景民面无表情,但是话里有话,你一个县丞,和镖局的人一起前来,是什么意思?
许禄丰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道:“回禀知府大人,下官确实有要事禀报。近日接到消息,淮河县附近山贼草寇甚多,打家劫舍时有发生。眼下正是税银运送之时,所以下官不敢疏忽大意,特地将得来的消息向您禀报……”
齐福听到许禄丰的话,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暗骂了一声庸才!话能这么说吗?淮河县附近,你一个县丞直接来禀报个屁,上面有县令啊,你这是越级打小报告。最重要的是,淮河县同属于知府管辖之内,说时有打家劫舍发生,那不就是说知府没有治理好吗?
侯景民听完此话,眉头拧成了一条线,站起来,踱了几步,没有说话。
许禄丰见侯景民似乎在思考,心里暗喜,这是有戏的节奏啊,看来侯景民思考问题的方向已经被自己带上路了,接下来关于举荐镖局的事情,就好说很多。
趁热打铁!许禄丰向秦威打了个眼色。秦威会意,将木匣子拿出来,微微打开一点,露出里面的真金白银。
“知府大人……”
侯景民转过头,看见秦威手中的木匣子,顿时一阵气血上涌,额头青筋暴突,手指抓住桌角恨不得将其捏碎,不知道自己不收贽礼吗?
曾经有人送过一次贽礼,而送的贽礼,竟然是让侯景民放过一个无恶不作的匪人,他当然生气,一气之下,就将来人连着贽礼一起给丢了出去!而从此之后,不知是哪个作孽的,从此传出一个谣言,就是他不收贽礼。
这是一件伤心事!
昨日被炸了之后,经过他的询问调查,派人将茅坑里面的盒子打捞起来,结合护卫的话,发现竟然又是一个送礼之人,搞了一身的污秽之物。
侯景民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收贽礼都没有好下场!
而此时,眼下秦威再次送礼,而且还是和昨天那个木匣子很相似的礼物,他怎么能忍得住!
侯景民雷霆震怒,大喝一声:“来人,将他们给我丢出去!”
“哎哟!”
“完了,完了!”
许禄丰等人,被狠狠地丢到知府府邸的大门口,摔了个四仰八叉。人落地,还有一个木匣子“哐当”一声被丢在一边,黄白之物散落一地。
苏沐刚到知府的府邸大门口,忽然三团人影被砸在面前,吓了一跳!
“嗯?这不是许大人吗?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金子都不要啦?”苏沐捡起一块黄金,咬了一下,“是真的啊,太浪费了!”
这厮将捡来的黄金,揣入了自己怀中。他的语言,配合他的动作,差点没把许禄丰给气死。
林义海瞪大了眼睛,许禄丰、秦威和齐福,竟然被知府丢出来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许大人,你们这是”
“哼!”许禄丰哼了一声。
秦威和齐福也很懵逼,知府大人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疯,一言不合就将人丢出来,即便是许禄丰的话让他生气了,但是也没这么严重吧,在官场说官场的话,即便是错了也不会这么绝情吧。
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子送贽礼,没被扔出来?
想不通!
许禄丰只感觉天旋地转,简直太丢人,被知府丢在门外,摔在地上就算了,关键是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更加严重的是,还想着县令的位置呢,这下去,政治路线估计是到头了。
三人默默地将地上的银子和金子收起来,狠狠瞪了苏沐一眼,这才愤然离去。
“他们这是怎么了?”林义海说道。
苏沐看了一眼地上的木匣子,顿时就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老子的算计终于成功!
苏沐微微一笑:“送贽礼了!”
“这”
这时,陈伯走了出来。
“你们跟我来!”
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沐,随即就向里面走去。
来到厢房里面,此时侯景民正坐在桌子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看着苏沐和林义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沐摸了摸鼻子,感觉很尴尬,他毕竟是将侯景民炸了一身的屎啊!而且,侯景民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干的,只要稍微一调查,便知道是谁。只是不知道这老头会怎么处置他。
“草民林义海,拜见知府大人!”林义海说道。
“哼!”侯景民哼了一声,再也没有下文,就静静地盯着苏沐。
林义海就懵逼了,到底是怎么了?他也想不通。
苏沐很想笑,但是又不好意思笑,还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