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这句话,另旁人有些呆滞,天依然蓝,墨舞依然如夜,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解释,但一旦解释反而让人想入非非。
对于韩林的这句话,吴冲只是当作一个将死之人的戏言,毕竟,这隔断手筋的痛苦可远比杀了他要重的多。
“给我杀了他!”这句话的声音很大,让他的手下一下子清醒过来。
十几个人,可不是个小数,十几个人,可以把平凡的一个人撕碎碾成粉。
“为什么我有心放过你们,你们却总是要来送死呢?”韩林无奈摇头,松开那柔软的细腰,持刀前行。
刀,此刻并不是刀,而是死神,接连不断的惨叫传来,让众人心悸,围观的孩童被吓哭,就连素来胆大的壮汉也都打颤。
仅仅片刻,十几人,倒下。
夹杂着哀叫与血腥味,韩林笑着走来,如同刚开始那般,没有丝毫的变化。
韩林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相反,他尊重生命,爱护生命,可是他痛恨不尊重生命的人,痛恨被恶缠身之人。
他来到吴冲面前,后者已经疼痛的跪在地上,当吴冲抬起头,看向那双眼眸之时,他意识到,他错了。
那双眼睛竟然变得那么冷,好像冒着寒光,这是杀人者的眼神,如同地狱般的杀意。
死亡,有时就是那么近……
墨舞几乎以贴近耳朵的距离悄然划过,并割落半边头发。
黑发掉落,韩林的声音也来到了他的耳边:“不想死的话,滚!”
滚,这便是唯一的路。
终于,这里安静了,但是在吴冲离开的最后一刻,韩林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记住,我是她的相公!”
接下来的几天,临安城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安静之中,但就是这种安静,让人不禁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众人最多的关注点,自然就是当日英雄救美的那人身上,此人太过神秘,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这连续几日,全都在萧府之内,另不少势力都是有些心神不安。
韩林自从到萧家之后,便被安置在这里,而这里,就是萧晴的居所。
这倒是另不少好事人隐隐猜测,难道此人真的如同当日所讲的那样,是萧晴的相公?
当然,萧家自然不是密不透风,铁通一块,这等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于是,被誉为临安第一美女的萧晴,萧小姐有相公的事情自然便是临安城几日津津乐谈的趣闻。
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每日天微亮,萧晴便洗漱,晨练,这是她的习惯,她也认为这样的习惯是必不可少的。
清晨,清凉,空气宜人。
萧晴站在院子里面,自然地舒展筋骨,一通下来,倒是流出了汗水,不过,这时,萧晴的目光却看向一扇窗户。
窗户敞开,韩林穿着内衣,笑嘻嘻地看着她,颇有些俏皮。
萧晴有些不自然,因为每天每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哪里有人看着她,而且那人竟然还是一个男人。
韩林的容貌是俊俏的,他的笑总是温柔的,曾几何时,这种笑,迷倒了不少人,自然有那些无知的少女。
萧晴是极少数不被他的笑所迷倒的人,韩林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兴趣,即便他遇过不少的女人,但他还是无法猜透女人的心思。
萧晴清咳了一声,缓解这种别致的尴尬,她轻轻地说了句,“早!”
“早!”韩林也是同样的回答,他看了看外面的景色,竟是如此美,也不知是因为佳人,还是因为他本来就觉得这里是那么美,那么美……
萧晴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却喝着热乎的茶,她今日的心情怎样?
也许,很好,很好……
“今天,心情不错?”韩林推开房门,半开玩笑地说道。
“也许吧。”萧晴没有看他,自顾自地说着。
“把我领进来,后悔了?”韩林低头笑笑,一转身便坐在萧晴的身边。
“后悔了,又能怎么样?当初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萧晴的目光落在韩林身上,有些幽怨。
“有啊,你可以向我求婚啊?”韩林没皮没脸地说了一句,引得萧晴一阵白眼,然后后者轻纱一挥,让韩林不知道又哪里惹得这位大小姐生气了。
今日天色有点阴,让韩林觉得心情都有些不太好,那是一种寂寞的感觉,韩林本就不喜欢寂寞,当寂寞避无可避,起码,他还有腰中的墨舞。
萧晴立于萧家宗祠之内,美丽的脸庞不知为何,表情似哭似笑。
“父亲,母亲,晴儿最近真的好累,好累。”萧晴眼眉低垂,这几年的委屈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只有在这里,才敢吐露自己柔弱的一面。
“这五年,萧家日渐败落,不是晴儿不想振兴,而是无力,无力啊!”
“这五年,居于府中的客卿只剩下十位,与当年客卿数百,三家争霸的局面差的可谓云泥之别,晴儿无能啊!”
扑通一声,这位别人看起来无比坚强的萧家家主,竟然跪下了。
掩面哭泣,哭声悲泣,这是担负了多大的责任,担负了多大的重担啊!
“不过,幸好,晴儿总算有了一点希望,就是不知道那希望究竟是真是假?”萧晴略微止住眼泪,有了喜意。
外面的天空阴了上来,变得漆黑,隐有雷声。
萧晴的目光望向外面,忽然想起韩林。
“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萧晴苦涩一笑,觉得自己真的好笑,为什么会关心只认识了几天的人。
萧晴叩首,拜别父母的牌位后,继而轻转而出。
然而,就连萧晴都没有注意到,宗祠外面,一道身影悄然出现,那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的手自然地衬在脑后,他看着那道倩影,笑了笑:“我敢肯定,你的希望是真的。”
笑声止,天边出现一道闪电,电光可通彻天地,同样,照亮了那个少年,少年有些率性,有些随意,当他走出这一步,一个名叫韩林的少年也就随着涌现……
萧晴本来便是走在韩林前面的,可韩林却愣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比萧晴先到达。
韩林从屋里拿出一把油纸伞,走出,来到了刚刚赶来的萧晴的身边。
雨,正好下了,下的巧妙。
雨,滴落了,滴落在伞上。
伞下,韩林对萧晴笑道:“下雨了,快进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