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你这一身本事是怎么练就的啊？”王起牵着小朵，与王父并肩而行。
王父斜了王起一眼，“别想打歪主意，武道一途没有捷径。我能有如今的实力，说来道去也只是因为这二十年来我够勤恳，而且天赋够好而已。”
“那你看看，我的天赋差了吗？”王起指了指自己。
王父犹豫了一下后道：“差强人意。”
“不是吧？难道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王起故意问道。
“不是。”王父摇头，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无奈：“以你的根骨，若无奇遇，大概二十年后，能有凡气境就是烧高香了。若有奇遇，进入灵气境大概不成问题。”
“灵气境？”王起头一次听说这个境界，“凡气境之后吗？不过我怎么听说，天下最强的也不过只是凡气境而已啊？”
“唔……怎么说呢。其实所谓的凡气境，在王家先祖驱逐神祇之前是不存在的。这是一个在神祇被驱逐干净了，最后连一小部分余孽也被限制在了这空末山之后才有的名称。”王父最后看了一眼高耸的空末山。
“名称？不是境界？”王起立马就抓住了重点。
“嗯，在神祇统治人类的那段岁月里，真气境，玄气境，最后其实是灵气境。只不过神祇被驱逐之后，灵气境就名存实亡了，后来索性更名为凡气境。”王父缓缓道。
“凡气境和灵气境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王起问。
“曾经的灵气境，凡人修至顶点，其实就可以飞升了。”王父指了指天空。
“飞升？”王起差点跳起来，“这个世界还可以飞升？那这样的话，灵气境岂不是相当于是修真体系里的大乘期了？”
“唔？”王父显得有些没听懂。
“这个不重要。”王起摆手不解释，“那飞升之后呢？是不是就成仙成神了？”王起来了兴致。
“成仙成神么……”王父低头沉吟了一下，差点王起的耐心都要被消耗尽了。
“谁知道呢？”王父最后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怎么这个表情？”王起皱起眉头问。
“没什么。”王父看似平静地摇了摇头，但越是这样，不越是说明有问题吗？
但看来王父并没有要说明的意思，王起自然也不好过于深究，转而问道：“那凡气境呢？除了不能飞升，跟灵气境还有什么区别？”
“要说区别的话，那可就大了。”王起不再追问，王父倒也乐得不必掩饰，他很快便调整了心态，道：“凡气境是当今实力体系下的巅峰，虽然凡气境本身还有数个小门槛。但凡气境说穿了，到底只是凡人的境界，因此与灵气境相比，少了太多的手段。”
“其他的不说，御剑宗那个宗门你是知道的。”王父举例道。
“嗯。”御剑宗，王起怎么能忘记？
“御剑宗以其独具一格的御剑手段闻名于世，一路摸爬滚打，倒也跌跌撞撞地到了如今。不过若是换做以往，换做灵气境高手还在的日子里，这御剑的手段就相当的不入流了。灵气境的消失，带来的影响可不仅仅是灵气境变成了凡气境，以及凡气境无法飞升而已。”王父道。
“这么说吧，以往的天地间，是存在着十分充沛的灵气的。这也就是灵气境之所以为灵气境的根本原因。灵气境以灵气为名，不仅仅是实力上的跨升，更代表着修炼武道之人有了能够操使灵气，沟通天地以及运用御使天地之力的资格！到臻化境之时，天地便会为你打开一扇门户，这也就是飞升之际了。”
“那飞升有难度吗？”王起问了一个笨问题。
“臭小子，你以为飞升是水到渠成吗？”王父笑着拍了一下王起的脑袋。
王起脖子一缩，讪讪笑着。
小朵看得兴高采烈的，也不知是在高兴什么？
“飞升对于实力的要求非常的严苛，一般来说，非灵气境巅峰者想都不敢想。而且，就算是达到了灵气境的巅峰，飞升也是一个几乎要搏命的难关。灵气境者，会以自身实力强行为自己劈开一道天门，这也就是天地为你打开的门户了。”
“不是，不是说是天地为人打开的门户吗？还得自己劈开啊？”王起钻牛角尖。
“你啊。”王父为王起的理解能力感到遗憾，“以若要进一户人家，首先，你得知道那户人家在哪儿？这就是你进入灵气境的所得。你知道了那户人家在哪儿，但你也得有资格去敲门，这就是灵气境需要修炼至巅峰的原因。你有了资格敲门，你还得亲自去推开这一道门才行。这便是劈开天门的意义。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劈开天门，而且，就算是劈开了天门，也不代表你就一定能飞升成功。”
“啊？还有别的要求啊？”王起只觉得麻烦。
“具体的为父也不清楚了，但是王家留存下来的典籍应该有记载。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一趟，亲自去看看。”王父道。
“再说吧。”王起含糊道。
王父也不强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但并不遗憾。
“若明姐，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啊？”走了许久，只是接下来的景致越来越陌生，许还君这心里也就慢慢的没底了。
“在这里哪有什么方向可言？不过话说回来，空末山太大了，这要这么一点点走过去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们在这里留个记号吧，也许王起也正在找我们呢。”若明安慰道。
“嗯。”许还君自然明白这浅显的道理，因为除了一直往前走找下去之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总不能分头找吧？起码两女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许还君正想着，却听到了一个轻浮的声音。
只见从山下方向上来一群人，衣着简陋，手里或刀或剑，甚至还有一对板斧。语气轻佻的人正是手拿一对板斧的人，他也站在了最前面，显然是一群人的头头。
看吧，要是独自一人的话该有多麻烦？若明不说，要知道许还君虽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说破天也才真气境而已。虽然不弱了，但距离强，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聒噪！”若明冷冷道。
“小娘……”那手拿板斧的人正打算再调戏两句，只觉得眼前一花，胸腹位置一阵剧痛，整个人就从上来的这边滚下去了。
好在山上树木众多，滚了几圈他便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疼得他！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没等若明再出手，就自觉地扔掉了手里的兵器，从老大滚下去的地方滚了下去。
许还君见此再也绷不住表情，噗嗤一笑。
可怜那老大，刚觉得恢复过来了一点，就被连续几下撞击，终于是彻底昏死了过去。
“走吧。”若明可不会给他们一个怜悯的眼神，回头对许还君笑了笑，两女继续往前走去。
“咦？”小朵看到这边下去一点有一群人在围住一个人哭。
王父和王起自然发现得更早些。
“怎么回事？”王起三人就只是站在上面，没有下去，远远地问。
“这世道没法活了啊！”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精明的人立马就哭诉了起来。
王父给了王起一个眼神，自然是示意在他们前面一点点的一地兵器。
无疑，这群人并不是什么好货。
但王父还是下了去，给那个昏死过去的人看了看。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而已，等他慢慢醒过来就好。另外，摔得不轻，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怎么也得好生静养一段时间。具体的东西，你们下山以后找个大夫就知道了。”王父并没有好人做到底。
但王起三人也终于能够确定，只要继续往这个方向走下去，应该就能追上若明和许还君了。前提是他们的速度得比两女稍快些。
大约是无巧不成书，王起这边思量的时候，若明和许还君也不觉间配合了。两女走得并不快，不止不快，反而走走停停了起来。
原因是，一路无聊，许还君便问起了一些关于空末山的事情。而巧之又巧，若明对于空末山简直不能再了解了。
于是乎，一个诚心求教，一个乐意解惑，自然相得益彰，甚至不经意间若明还会停下来给许还君仔细说明。
慢慢的，小半个时辰后，若明若有所感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王父和王起。
“总算找到你们了，没事吧？”王起松开牵着小朵的手小跑过来。
小朵看了看身边的王父，小脑袋瓜里不知闪过了什么念头，赶紧拉住了王父的手。
王父略有些诧异看向小朵。
“爷爷。”小朵乖巧的叫道。
“诶。”王父欢喜的应下，就也懒得管其他了。
不过王父的心里也并未全是欢喜，欢喜之余，他其实也遗憾小朵并非自己的亲孙女啊。不过这就要看王起争不争气了，要是王起争气的话，大概明年这个时候，自己也就升格当爷爷了。唔……王父瞥了一眼若明和许还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只不过没人注意到。
“没事，你呢？”许还君摇摇头道。
若明只是摇了摇头。
“这地方邪门得很，我们走吧。”王起见识了这里的邪门，虽然心中其实有诸多好奇，但还是唯恐避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