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们，我们接下来将进行实弹射击的训练，学长们将依次分配枪械，当你们拿到枪，玩具水枪还是40毫米榴弹发射器，一定要把这三点牢牢记住！”
黑胡子教官在训话的时候毫不留情，他的中文说的还是有些奇怪。
“一，不要把枪口对准友军和自己，就算你已经确定枪膛里没有子弹只有一坨狗屎，也绝对不行。二，除非你准备射击，其他任何时候不要把你的爪子伸进扳机护圈，尤其是当你自拍准备把你的洋相上传推特的时候，第三，枪是你的生命，作为一个士兵，丢掉枪就是自我阉割！任何时候，不要把武器乱放，必须打开保险妥善放置！”
“以上三点，你们必须记住，记不住的给我纹身在屁股上，这样别人踢你一脚的时候能提醒你！am i clear？”
“aye aye sir！”
“为什么要学这么奇怪的应答方式……这不是海军才用的口令吗？”思萱好像是恢复精神了，在领取武器的时候跟宇嘉站在了同一组。
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箱型车被从侧面打开了，露出一排排整齐的枪架，众人不禁惊呼起来，在禁枪的国内，看到这么多枪是几乎不可能的。几个持枪警戒的武警教官站在旁边，监督武器的发放。
“先从最容易的……captain肖！请安排mp5a1！”
宇嘉已经听到队伍里有人“切”了一声。因为mp5这种武器，经常玩游戏的人还是挺熟悉。它在不少游戏，影视作品当中不但已经烂大街，而且威力也常常被描述成非常弱。
“刚才好像有人觉得很不屑啊！我倒是很钦佩这样的人，希望他们的勇气不是来源于无知！”杰森教官显得有些生气，他让新生们传递了一块厚重的圆形钢板，宇嘉过手的时候掂了掂，挺沉的，估计有五毫米厚。
随后这块钢靶被固定在了支架上，跟其他的几块一起，这些支架被安排在50米远的地方，宇嘉第一次觉得，50米竟然是如此遥远的距离，那块钢靶在视野中几乎只有一个粗点那么大。
“mp5的保险设置在左侧，可以设置成关闭，单发，三发点射或者全自动。你们拿着的弹匣是15发的，射击时请数好子弹余量，别打空了自己都不知道。我先演示一下！”
黑胡子杰森迅速转身抬枪，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瞬间完成了三发点射，随后他轻移枪口，打了几轮点射，他卸下弹匣，然后拉开枪机清空枪膛，动作一气呵成。
他把钢靶取了回来，然后让每个人传看。那块摸起来坚硬无比的光亮钢板像是千疮百孔的筛子，子弹毫不费力地穿了过去，钻出了一个个孔。一时间大家都惊呼起来。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身体比这些钢板还硬的话，大可以试试，不过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最小口径的子弹也能轻而易举地射穿你们的身体，把里面的内脏和血液带出来，mp5用的子弹是9毫米巴拉贝姆手枪弹，这种子弹太适合你们这群菜鸟了，后坐力低，又轻又小，但记住，它也可以随心所欲取你们的性命，如果不想把命丢在这里的话，谨慎操作！”
当谈到专业术语的时候，黑胡子换成了英文，但大家听的很明白，尤其是那层警告的意味。如果他不这么一说，保不准有混淆了游戏和现实的新生用这种危险的东西打闹。
“教官！难道不是从手枪开始的吗？”有人在队伍里大声说道。
“hi，boy！”教官突然笑了起来，他指示那个男生出列，然后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贝雷塔m92f手枪。这种手枪因为其凶狠的火力和良好的手感，以及不错的性价比成为了警察，黑帮和军队的宠儿，一度成为了9毫米手枪的代名词。教官塞入一个装满的弹匣，然后拉动套筒，关闭了保险。
“拿好，用这个打那块石头，估计也就20米左右，如果你打中了，我们就能看到。”
20米其实相当之近……几乎就在眼前。
那个男生堪堪举起了那把枪，这把枪比他想象得要沉重得多，也大一些，一手几乎握不住。他抬起了枪口，准星对准照门，三点一线……眼睛却花了，然后他一点点地扣下扳机。
一点点，一点点，大家都看着他。对于一个从未接触真枪的人来说，他的行动显得很合理，他不知道这把枪的扳机行程有多长，所以心一直悬着。
“你太僵硬了，放松一点。”教官指导道。
“砰！”
像是一个大号烟花在手上炸开，他的整个手臂都被后坐力太起来，手腕被枪顶着强行上扭，让整把枪都向一侧翻转过来……他握枪的姿势还算标准，但即使这样他也觉得这把枪格外危险——从活动的零件和枪管缝隙都喷发出火药气体，让他觉得随时会被烧伤。真枪的枪声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机械零件变动的声响，反而更加接近一种平常的东西——二踢脚。那是纯粹的爆炸，是空气被猛烈压缩的声音，而这声音就在手上，把耳朵都炸得嗡嗡响。
这时候再看那块石头……哪里有一点变动的样子，他的子弹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手枪的枪口会上跳，对于没有射击经验的人来说反而不如步枪好掌握，它的连射也是很难控制的，在实战中，手枪只有狭窄的室内或者步枪子弹打完保护自己的时候才用，就算敌人已经到很近的距离了，也要至少双发点射确保命中率和杀死敌人，它不是最优的武器，更像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教官解释道。
“我可以试试吗？”队伍中一个女生说。
大家一下子都看向了她，像是看到了一个勇士。此时提出这个要求，不亚于挑战教官的权威，黑胡子露出了戏谑的神色，他眉毛上挑，看起来很兴奋。
“有意思！你来吧！”
那个名叫思萱的女生从队伍里一走出来，身边的一切都仿佛黯然失色了。从男生手里接过枪，敏捷的手流水一般经过枪身，就已经完成了更换弹匣和上膛的操作，她握枪垂在胸口，然后迅速伸出，对每块钢靶开了两枪，直到弹膛打空，空仓挂机为止。她卸下弹匣，平放在桌上，然后默默走回队伍。
大家的眼睛都要看的掉下来。
那把桀骜不驯的手枪在她的手里，变成了玩具一样轻松的东西。她的手臂在枪声中纹丝不动，这不仅仅是手腕的力量，而是一种控制的技巧。当钢靶被取回来时，大家已经看呆了。
全中！而且大部分的弹痕都是重叠在一起的。
有那么一瞬间，宇嘉的心里弹出了“天才”这两个字，但他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思萱会用枪绝对不是天赋，应该是训练的结果。再联想到她的空手道……天呐，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