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舒兰是一点儿都坐不住了,恨不得自己立时背了篓子上山里捡板栗去。
刘小黑瞄她一眼,淡淡地开口:“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把精神养好了,后天我带你去山里摘。”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舒兰嘿嘿笑了两声,同时跟他交底:“我之前有次进山的时候,发现了一片林子都是板栗树,我就想着,咱带些人进山去摘板栗去。”
“好,我到时候叫人。”
想着板栗熟了,这便是入了秋,舒兰不禁感叹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她都忘了时间。
而秋季的到来,则又是一个农忙季节的开始,地里的谷子,差不多也到了收获的季节,还有这土豆得开始种了,麦子也得准备着种了,还有油菜……
这些都得赶着时间忙活,不然过了季,这收成可就成了大问题。
也不知那农机造了几台了,到时候拿去收谷子,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这么一番思来想去,舒兰只觉头大,在没真正种田之前,她以为种田就是挖个坑把种子放进去,然后浇浇水,施施肥,等着种子发芽长大。
可真正做起来,哪一项都不简单。
考虑到新开垦的荒地,舒兰决定先好好规划一下这各类作物的种植规模,然后再开始动手。
首先她就需要去地里看看,然后再了解一下寨子里的种子储量。然而,等她将自己的打算跟刘小黑一说,却发现刘小黑竟然都找人安排好了。
见她憋闷,刘小黑不由笑着宽慰她:“你现在安心养病,这寨子里的事,都有各分管的管事在办,你不要担心。”
舒兰腹诽:你都将一切安排好了,我还有啥操心的。
在寨子里又养了两天,舒兰是实在呆不住了,刘小黑也不想让她太闷,就叫了一批人背着篓子一同进山。
舒二看着这批人的队伍,眼里巴望,可还是老实地去了学堂。夫子说今天抽背“孔子”,背不住的要抄三遍,不能请假旷课,否则按无法背诵惩罚。
这一进了山,瞅着满山的秋色,舒兰这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想象着后续即将看到的野果子们,她是恨不得这一步就跨到那林子里去。
刘小黑却是半分不敢大意,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这番精神还好,原本紧着的心弦稍稍放松。
栗子不同于一般野果,这外面包着的一层栗苞可是刺头,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扎手。
是以,这从来没捡过栗子的舒兰,一见着地上的栗子,就伸了手过去,虽然力道很轻,可还是被扎了,疼得她次奥一声叫。
刘小黑闻声,急忙将她手拉过来,见着两个小红点,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你这是当自己的手是刀枪不入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舒兰嘿嘿一笑,抽回手来,转眼见着那边的弟兄对着地上落了的栗子,是一脚踩一个,成功地将外面的栗苞给破开,露出来里面光溜棕褐的栗子。
一瞅见这操作,舒兰也是有样学样,刚想也跟踩上几脚,就见着刘大壮喊了声:“大家站一边去,敲板栗嘞!”
随着众人散开,几个汉子人手一根竹竿,对着树枝就是一顿拍打,栗子们亦纷纷而落。
眼瞅着树上栗子掉的差不多了,刘大壮几个这又停了手,开始捡栗子。舒兰在一边是叹为观止,而后也加入了这捡栗子的队伍。
蓦地,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一旁的刘小黑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抱住,提了轻功就将她带回了山寨。
这厢孙二娘刚准备好药材,就见着行色匆匆的刘小黑,心弦一紧赶紧招呼人进了内室。
把脉的过程虽然不长,可刘小黑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孙二娘起了身,他刚要开口,就见孙二娘给他使了个眼色。
二人去到隔间,经不住刘小黑那骇人的目光,孙二娘轻叹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弱,得静养。”
刘小黑颔首,待回到舒兰身侧,见她依然闭眼睡着,心头一阵不是滋味,早知如此,就不该带她上山。
将夜,舒兰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模模糊糊中瞅见一个人影,禁不住道:“谁呢?”
刘小黑将她手轻轻握住:“我呢,你醒了,饿不饿?给你做了板栗蒸鸡,想吃么?”
“想,”张了张嘴,舒兰又道,“我睡会儿再吃……”
“嗯,好。”刘小黑轻声应道,眼见着她闭了眼又睡,只盼着她快点儿醒。
这一睡,舒兰连着浑浑噩噩地躺了几天,期间孙二娘每天都过来好几次,纵然她面色平静,可刘小黑还是觉察出了不对劲。
“嫂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冷不丁被刘小黑拦住这样问,孙二娘这几天强装的淡定也有些撑不住:“夫人的身体,好像又出现了新的状况。那天的脉象与平日无异,我便只以为是夫人太过操劳所致。可我后来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故而这几天一直在探察夫人的脉象。”
“脉象如何?”刘小黑着紧问道。
孙二娘面色凝重:“很不好,像是掺杂了其他药物的影响。夫人晕过去那天,接触过什么?吃过什么?”
刘小黑细细回想,道:“吃食与平日无异,就是那天上山去采了栗子,可大家都没事。一路上我都在注意她,也没见她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倏然,刘小黑似是想起了什么,急道:“她那天被栗子壳上的刺给扎了一下,难道是那刺的问题?”
孙二娘摇摇头:“按理来说,这栗苞不会有毒,除非是沾了别的东西……”
事关舒兰,刘小黑当即就带着孙二娘上了山,去到昨天捡栗子的林子里。
此时树上只剩下零星几个毛栗还挂着,地上满是脱掉的栗苞,显得十分狼藉。
孙二娘随着刘小黑这一路查验过来,均是没有什么收获,毕竟,要从一堆差不多模样的栗苞中找出那个扎人的栗苞,并非易事。
眼见着天色开始变暗,孙二娘开始着急起来,翻动这栗苞的速度越发加快,蓦地,一道微弱的荧光,吸引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