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无需客气,我也是按旨意办事而已,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太医毕恭毕敬的弓着身。
“有劳太医了,倩兮,送太医一程吧。”
“是。”
将太医送走后,乐逍遥已经捏着鼻子将那一碗中药尽数喝完。
“吃点枣子糕吧小姐,这是奴婢刚才去厨房取来的。”
“嗯,很是及时了。”乐逍遥皱着眉点了点头。
“小姐,您方才何不问那太医讨个调理月事痛的方子?”倩兮将枣子糕递在乐逍遥手边。
“这……多不好意思开口啊。”乐逍遥咬着唇。
倩兮噗嗤一笑:“您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算了,那还是下次奴婢帮您去问秦易秦大夫吧。”
乐逍遥挑了挑眉:“嗯,这个靠谱。”
是夜,回到府上之后,果不其然,乐逍遥被乐岐山唤到了书房去。
“爹。”
乐逍遥进门,看见乐岐山正坐在书桌上看着书。
“来了,坐吧。”乐岐山用眼神示意着。
“不知深夜爹爹唤女儿来,可有什么事吗?”乐逍遥在乐岐山对面缓缓坐下,总感觉气氛有些生疏。
“还能有什么事,瞧你今日在皇上面前的谈吐行为,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你让皇上怎么安心将后位给你?你自己扪心自问,以你现在的德于行,适合做一个皇后吗?”
乐岐山将手中的书放下,不敢大声呵斥,只得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爹,女儿生来就不是奔着皇后之位去的。女儿此前想嫁的不过是一个酒楼老板而已,难道现在因为那人一飞登天做了皇帝,女儿就要眼巴巴的去迎合他做什么皇后吗?那女儿情缘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可一生无忧!”
“放肆!现在大街小巷还有谁不知道你是当今皇上看上的人,你以为现在还有谁敢要你?事到如今,除了当今皇上,你是谁也不能嫁,既然要嫁,想要一生无忧,你只要去好好学着,做一个称职的皇后。再者说了,我们乐家从古到今,还没有出过皇后,妃子倒是不少。你若是被封为皇后,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可谓是光耀门庭!”
乐逍遥开始思想开小差,抬眼望着远处天边的一轮圆月。说啦说去,还不是为了什么乐家的名声,难道她存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乐家的名声吗?她又不是真正的乐霄瑶,为什么要有这些个大义,就算是真的乐霄瑶,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遥儿!”
见乐逍遥心不在焉的,乐岐山抬高了音量。
“女儿知道了,女儿回去后定会深思熟虑的,那女儿就先行告退了,爹您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起身准备往外离去。
“等一等。”乐岐山将她叫住。
乐逍遥回过头:“爹爹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中毒之事,爹爹一定会彻查清楚的,今日皇上,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乐逍遥仔细想了想,覃霍元对她是说了好些话,可大都是不正经的居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知爹爹想听什么?”
“就没有说些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乐逍遥眼神单纯的摇了摇头。
如此,乐岐山才放下心来:“无事了,下去吧,记得以后在圣上面前,注意言行。你今日的举动,若非是皇上重视你,你以为那淑嫔会轻易饶了你吗?”
“是,女儿知道了。那女儿就告退了。”说完,乐逍遥福了福身,转头离去。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她娘亲死后,她爹就开始怪怪的。
这头,乐岐山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乐逍遥握紧的拳头,他已经将所有和大夫人有过接触的男人都暗中处死了,可还是没查出来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皇宫中,覃霍元仍旧在挑灯批阅着奏折,凤鸢离抱剑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皇上。”
“起来吧,查探的如何。”
“经相府埋伏的暗卫配合,果然找到了蛛丝马迹,这个老奸巨猾的乐岐山。一早就知道了您在府里安插的有暗卫,所以下手十分谨慎,怪不得他们没有察觉到乐大小姐已经中毒。更何况是这种慢性毒,更加是不易察觉。看样子,他是想一边控制住乐大小姐,一边又想方设法的让您赶紧将乐大小姐宣入宫中。其中的算盘实在是估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覃霍元眯着眸子,眼底满是愤怒:“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真是下的去手啊。”
“不然。”
“噢?莫非是另有什么隐情?”覃霍元追问着。
“据暗卫报,自大夫人死后,乐岐山安排了许多人手,将曾经和大夫人有所接触过的男子全部都暗中处死了。据说,乐岐山是怀疑乐大小姐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莫约就是乐岐山要杀害自己夫人的事实吧。”
“竟有这等事情?”
“想来也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原本可以滴血验亲,不必如此冷血。可是乐岐山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处理,大约是怕家丑外扬。还有就是,他深知乐大小姐和皇上的这一层关系,还想靠着乐大小姐来稳固朝中势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老狐狸,遥儿朕是要接进宫的,至于这样的爹,不要也罢。吩咐下去,从今日开始,监督乐岐山的一举一动,他这个丞相坐的太久了,也是时候回家养老了。”覃霍元冷着脸,仿佛布满了冰霜。
“陛下如此做,不怕乐大小姐对您有所误会吗?”
“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朕更加看不惯这个傻丫头被人利用,还不知情。成日里傻乎乎的唤着的亲爹,却是杀害自己娘亲的真凶。”
“是,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凤鸢离走后,覃霍元起身,将一旁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立在门边,看着远处的明月。思绪飘远,忽然就想起来初次见到乐逍遥的时候,那时,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只听她声音,还以为是哪家农家里的山野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