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逍遥听覃霍元的声音不太对,似乎比平时虚弱了许多。立即抬起头来,却见覃霍元正半裸着身子躺在床头,胸膛和肩上缠着一条纱布。
一见如此情形,乐逍遥连忙从地上起身,直奔覃霍元面前而去,一把抚摸着他那受伤的地方,红着双眼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一日不见你,就受伤了?”
一旁的聂封见势,忙咳嗽了两声:“娘娘,这里军营。”
乐逍遥望了眼聂封,似乎从聂封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熟悉,可覃霍元的伤势令她更加着急,忙坐直身子,整理好情绪,问着一旁正跪在地上的御医。
“你们都平身吧,皇上是如何受的伤?”
“昨天下午,遇到四皇子余党的偷袭,大量的刺客涌向皇上,这才受的伤。”聂封应道。
“可……就算刺客人再多,你们跟随大军出行,又怎么可能伤到皇上呢?”乐逍遥十分激动的问到。
“这正是敌方聪明之处,特意选在了一处山谷下手,从山顶上滚下巨石将我方大军与陛下阻隔,再在地下埋伏了贼兵,这才使陛下受的伤。”
原来是这样,可真是狡猾,乐逍遥不禁心中感叹。
在她不察觉的时候,聂封朝覃霍元投递了一个眼神。
“咳。”覃霍元先是捂着伤口咳嗽了一声,随后将衣服慢慢的穿起来,再对着乐逍遥道:“爱妃不必担心,朕只是轻伤,并无大碍,御医说,只需要调理几日,也就好了。”
可是乐逍遥仍旧紧锁着眉头,看着他的伤口,仿佛疼在自己的身上,明明就伤的很重,却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早知道是他的人伤了你,昨夜我和秦易就该连夜追踪他!”
“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们昨夜遇见了贼兵?”覃霍元疑问道。
此时,秦易站了出来回话:“回禀皇上,是属下带娘娘出来的,令娘娘深陷险境,还望皇上恕罪。”
“不关他的事,是我以死相逼的。”
“胡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弱女子,切莫说战场条件刻苦,连吃住都比不得皇宫,你又何苦来受这个罪?”覃霍元恼怒道。
此刻,乐逍遥没有丝毫辩解,也不适合开玩笑,而关心的话,她更加不可能说出口。
“皇上息怒,娘娘也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才冒险前来,为了能够追上皇上的大军,连夜赶小路,一路疲乏,更是在途经城隍庙时,碰上了四皇子的贼兵,只可惜四皇子一早察觉到了危险,先行逃走了,属下带着娘娘,不敢擅自去追,继续带着娘娘赶路,才总算追上。”
一旁的聂封捏紧了拳头,而覃霍元也十分心疼的望着乐逍遥。
“傻不傻,为了追上朕的大军,竟然连着赶了一夜的路。”说着,又冲着外头的士兵道:“来人,传膳。”
“一定饿了吧?等待会儿吃些东西睡一下吧。”
“嗯。”乐逍遥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众人退下后,乐逍遥一把扑在了覃霍元的怀中,很是心疼他受伤的地方。
覃霍元却一掌将乐逍遥敲晕了过去。
“来人,传聂护法进账。”
很快,聂封走了进来,覃霍元却从床上起身跪拜在聂封的面前。
“请皇上恕罪,属下将娘娘击晕了过去。”
聂封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开,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覃霍元。早预料到路上会有危险,所以才同聂封互换了身份。
“起来吧,既然皇后追了来,为了方便,往后还是将身份互换回来吧。”
“是。”真的聂封从地上起身,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揭了下来,并同覃霍元将衣服互换回来。
“本次令你受伤,辛苦了。”覃霍元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道。
“能为皇上效劳,是属下的荣幸。”聂封拱手道。
“嗯,很好,方才皇后可是非礼你了!”
“……”
“属下该死,见皇后娘娘扑上来后就立即将皇后娘娘击晕了。”
“扑上来后?”
“属下……”
“好了,先下去吧,好好养伤,将刚才之事忘了。”覃霍元打断道。
“是,多谢皇上。”聂封暗自松了一口气。
聂封走后,覃霍元将床上的乐逍遥好好抱着,抚摸着乐逍遥的脸颊,这张他一分开就惦记着的容颜。
望着她那因他而连夜赶路而疲惫不堪的脸,他的心中分外心疼,不由得将她更加抱紧了两分。
身下某个地方起了反应,咽了咽喉头,往乐逍遥那紧闭的唇瓣上吻去,一点一点的滋润着。
帐外有人传膳,覃霍元见乐逍遥此刻正昏睡着,命人将饮食撤下温着,什么时候乐逍遥醒了,什么时候吃。
原本天亮后应该赶路,为了乐逍遥能够好生休息一番,覃霍元将大军一分为二,一部分军队先行,而他陪着乐逍遥次日再行出发。
晚上,乐逍遥方才睡醒,然而帐内空无一人,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起身,走至帐外。
“参见皇后娘娘。”
帐外的两个士兵对着乐逍遥行着礼。
“免礼,你们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正在前方的营帐内与几位将军商议军事。”
“噢……”乐逍遥摸了摸十分饥饿的肚子。
另一个士兵又马上道:“娘娘一定饿了吧?皇上临走前交代了,娘娘随时醒来,随时用膳,那属下这就去传膳。”
“你们皇上用过膳了吗?”
“还不曾。”
“那先不用,我待会儿同你们皇上一起用膳。”
“是。”
乐逍遥退回帐篷内,将桌子上的糕点端了一盘儿往帐外走去。
“不知娘娘想去哪儿!可否需要属下带路?”
“不用了,我四处走走,不会走太远的,放心吧。”
“还是让属下跟着吧。”那士兵抱拳道。
“那就随你吧。”乐逍遥转身,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糕点。
营帐外,四处有士兵巡逻,乐逍遥端着糕点散着步,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这宫外的月色就是不一样,可比待在宫中要自由自在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