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响动,凤鸢离进来禀报:“陛下,娘娘,人已带到。”
覃霍元点了点头,只见帐外走进来一位超凡脱俗的女子。虽只是身着一件普通的绿纱长裙,可那身姿、那气度,绝非一般女子可比拟。
乐逍遥也深觉自己没有那等仙姿,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仿佛都几近完美,真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捡了一块美玉。
“说说吧,你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覃霍元一如既往的严肃,仿佛丝毫不为美色动心,可是在乐逍遥眼里,男人越是表现的镇定,就越是不简单。
“我原本是金禾县人,只因战乱发生后,全家被屠,我被掳进了郑营内,做了军妓。原本他们看中我的美貌,本想等教会我礼仪后送往宫中,可是你们驻守边界的军队,偶然发现了我,顺便将我救了出来。后来追兵追了上来,我与他们逃散了,被一帮逃兵……”
说到这里,叶如笙停顿了,似乎有些说不下去。然而,想到方才见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乐逍遥和覃霍元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已是残败之身,又何须苟且下去。”
乐逍遥见她眸光黯然无神,如同说初见她,是她对生活充满了敌意的模样,那么现在,她的眸光告诉她,她已经活的了然无趣,无力计较所有的不公,令人心生怜惜。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明白了来龙去脉的乐逍遥,询问着叶如笙的下一步打算,可叶如笙如今哪里有什么打算,故而低头不语。
乐逍遥又望了望覃霍元,示意他什么想法。覃霍元接受到乐逍遥传来的信息,对着叶如笙道:“蝼蚁尚且苟且偷生,姑娘又何必如此看破红尘。今夜且在营里住一晚,明早便去寻个亲戚投奔了吧。”
如此安排,乐逍遥觉得甚为妥帖,然叶如笙却不领情。
“往日之事,就不劳两位费心了。”说完,微微行礼,退出营帐。
乐逍遥瞧她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不知应当如何安慰,这命运确实太过坎坷了一些,可见这个战乱,当真是害死人,不知生生拆散了多少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好了,闲事管完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覃霍元往乐逍遥面前靠近。
“正事?”疑惑不解。
“还不快快伺候朕就寝,朕累了。”说着,便将双手打开,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模样。
乐逍遥眨了眨眼,还没有进入自己已然是皇后的这个身份里。可还是伸出手,有模有样的替覃霍元解着衣裳。
“太慢了。”
“啊?”覃霍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乐逍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着个大眼睛滴溜溜的望了过去。
“朕是说,你这解衣裳的动作太慢了,朕都快等不急了。”说着,就将乐逍遥一把斜抱上床。
合着一直不睡,就是为了等这事儿么?乐逍遥心中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而起:“皇上,别激动,您身上还有伤呢。”
“这点伤,碍不了什么事儿。”再不等乐逍遥开口,便重新将乐逍遥压了下去。
乐逍遥在覃霍元怀中挣扎着:“这里可是军营。”
“随它是个什么地方,只要你是朕的便可,你若再吵嚷,外头可就来人了。”
如此,覃霍元将被子一拉,便将乐逍遥吃了个干净。
次日一早,整军待发,覃霍元更是早早的便起来了。军营里不好睡懒觉,是以,乐逍遥也在覃霍元回营帐前起了床。刚用过早膳准备出发,就听的两个小兵前来禀报,说是昨晚夜里救的那个姑娘,又跳河了。
乐逍遥好不震惊,万没有想到那姑娘竟然如此刚烈,死过一次,却还想着再死一次,这到底是对现下生活有多绝望?
“既然她一心求死,便让她死好了。”
那小兵没想到覃霍元会如此说,顿时楞了楞才道:“额……军医方才已将那位姑娘救活了。”
“多事。”
面多覃霍元的冷漠,那小兵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感情皇后救人就是救,他们救人就成了多事了?真是圣心难测,难测啊。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乐逍遥起身。
“是。”那小兵在前方领着路。
乐逍遥刚一出去,聂封就走了进来,和乐逍遥擦肩而过,不知为何,乐逍遥再一看聂封,又似乎觉得陌生。
营帐外,果然,乐逍遥看见叶如笙正湿漉漉的躺在地上,军医在一旁收着银针,见乐逍遥来,众人纷纷行着礼。
“都平身吧,她怎么样了?”乐逍遥望了一眼虚弱的叶如笙。
“回皇后娘娘,所幸发现及时,这姑娘的命已经救回来了,只是这姑娘似乎前不久刚刚流产过,只怕是往后……再难有孕。”
“什么……”乐逍遥再次震惊着。
地上躺着的叶如笙,虚弱的仿如一层薄冰,将自己置于虚空,如同听不见众人的话一般,想来是早知得知这一真相,怪不得如此的绝望,对生活没有一丝留恋。
“军队马上就要出发了,娘娘您看应当如何是好?”军医也是个心肠软的,特意询问着乐逍遥的意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一个如此可怜之人。此等绝色,不该如此薄命,乐逍遥狠下心,最终下定决心道:“找几个将她带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随我们一同出发吧。”
“这……需要问过皇上的意见吗?”毕竟军营内是不可随意带人的,纵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破了规矩。
乐逍遥想了想:“不必了,皇上那里,我自会去说,你们找人好生将她看着吧,以免她再行想不开之事,待她身体好后,便来我身边伺候吧,正好我此行缺一个贴身丫头。”
“是,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对于乐逍遥如此安排,那军医似乎很是认可,忍不住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