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师兄大摇大摆,想求仙去?
罢了,想如此多做什么,还想多些人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吗。
曲凰归回到了自己的竹屋里,开始盘腿打坐调息,身体周天里的血液缓缓流动着,带着一丝丝生的希冀。
窗外的秀竹突然有些摇摆得急了,似乎昭示着什么。
竹屋内的曲凰归猛的吐了一口血,地上的血渍泛着乌黑。
劳资就这么一点流动血,你特么还给劳资吐了那么多。
劳资疼没事,那是皮肉上的疼,掉劳资的血那是心里疼。
慢慢捂上自己的脸颊,有什么东西正在变着,他的脸,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他的脸上的伤痕烂疮又都回来了,好像比之之前要更严重些。
果然不食心不行吗,只是吸收了血华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光吸收了血华,就如同饮鸩止渴。
他本以为放过那孩子是天意为之,现在看来,天意是狠狠得嘲笑了他。
饮血食心缺一不可。如若他想维护原本的模样,却又不食心,一个时辰内必须引下孩提血。
如此算来,就算曲凰归屠了这满城的婴孩,也维持不过一月。
后天便是负荆请罪之时,如若到时候还是这般模样,不用说留在华清,恐怕连神魂都将不存。
曲凰归如是想到。
感知能力回来的坏处就是,让你在丧失一切的那一刹那,猝不及防的疼痛感遍及全身,如洪水猛兽一般,来势凶猛。
曲凰归用手撑着床榻,喉头的铁锈味还未褪去。
双唇紧抿,将血水生咽了下去。
闭着双眸,等自己慢慢从疼痛中恢复过来。
一金一红的双瞳色慢慢褪去,余下的是清凉透彻的剪水双瞳。
慢慢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他要好好看下孩提血那一章他还漏了什么没有看到。
一页页翻过去,覃花簟,华枝卷柏,掩叶铃慢慢翻到了孩提血那一页。
读下来是没错,可以靠婴孩之血,提升自己的功力,和拥有一定的恢复能力,并未提到一定要与心脏合用,方有成效。
将页码往后翻了翻,也未曾见到有何不是之处啊。
等等。
在曲凰归再次翻阅回去孩提血的背面,这一行小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蝇头小楷,谁没事看那么细的字,你看看正文,都最起码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你在看看这蝇头小楷,十几个字抵正文一个字。
不知道关爱智障儿童吗,我呸,不知道关心残障人士吗,这什么跟什么,不知道关心一下人家已经死过一次,连视力都超差了吗。
对此,曲凰归有些深感无奈。
华清门,云极峰上。
阏氏曌看着正在认真练字的谢景温,将无疏叫到了后山。
“你叫我来何事。”睢无疏看着阏氏曌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道粉色的痂痕,有些心疼,恍惚间,好像那日被架剑的情境还历历在目。
阏氏曌从收纳带中取出了一把长剑。
正是当日菡婳境中那把。
睢无疏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长剑,有些怔愣,剑身通体光滑,暗刻了一些不懂的上古文字,同华清门广场一旁望清柱上的铭文有些相似。
这不是废话吗,曲凰归作为原作者总不能每样东西都去查个细节,然后给你写出不一样的铭文文字来吧。
有些细节不要在意,读者不会注意的,如果真的有人可以一个个字看过去,曲凰归说了,膝盖给你们,给你们跪下了。
“这剑你是从何而来,上次不是留在了秘境中吗?”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睢无疏有些疑惑地问道。
“的确如此,听师兄所说,那次你我二人皆是被一朵巨大的莲花送出秘境的,而在打斗过程中,已经落在了一旁,这剑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收纳袋中,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阏氏曌分析道。
经过此番分析,睢无疏也是明白人,能无声无息放进阏氏曌收纳袋中的,又在菡婳境中,除了离鹫还能有谁,道,“是离鹫。”
“应该是他没错,想来他是个铸剑师吧,就是不懂为何那张脸像是被挖去人皮被火焰灼烧过一般。”阏氏曌回想着当日的情境,离鹫那张脸想来此生难忘了。
后来,才知道,何为难忘,现如今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想起那张面庞,睢无疏突然觉得这阳光都没有那么暖了,反倒散发出丝丝寒意。“只愿他和穷奇姑娘可以一生顺遂吧,两个都是好人。”这倒是真的,离鹫和穷奇都没有对他二人下死手之时,他便认同他俩好人的身份了。
睢无疏看着阏氏曌,“想来左右无事,我们先回去吧。”提着长剑便想走了,他想起来了,如今阏氏曌的伤已好,他俩也是时候保持一下距离了。
阏氏曌握住了睢无疏那只执剑的手腕,看到睢无疏投过来的视线中饱含疑问,便兀自说道,“师兄,不会就这般下山了吧,你手中的长剑可并非一般之物呢,师兄曾告诉我财不外露,如今这样大摇大摆出去,师兄是想仙去的早些吗。”说完还在无疏身旁低了低头。
“这两柄剑,放眼整个修真界都不一定可以有几把,师兄当自重些。”阏氏曌虽然轻描淡写了这剑的价值,可是心中却遏制不住那种激动,这把剑比上一世的那把更好,如若真能到大成期,算了,先到了再说吧。
现如今这两把剑都不适合外露,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他们也和砧板的鱼肉又有何两样。
为避免招来飞来横祸,最好的方法还是雪藏。
知道了阏氏曌所谓何意,睢无疏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多谢提醒。”话落之前将剑放回了收纳袋中,隐去了上面的气息。
睢无疏见识过离鹫的玉扇变,自是知道这剑的价值不凡,可却不知道贵重到了如此地步。
“回去吧,小谢还在等着我们。”睢无疏还是未打算将景温的名字告诉与阏氏曌听,既然景温不愿让他人知道,想必也有自己的原因。
阏氏曌点了点头,跟在无疏半步之后,看着自家无疏的背影,紧了紧衣袖下的手,随及又松开了。
无疏,这是在疏离他?
其实在秘境中阏氏曌就有所察觉。
单相思的孩子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对一切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解释的通通彻彻。
并且按着自己特有的理论走。
睢无疏不说话,阏氏曌也不打破这份让人窒息的宁静。
两个人一路无言,只有影子重叠在了一起,亲密的无可分离,让人觉得十分的可笑。
一条路再长,它也只是一条路,是路就有尽头,更何况后山离他俩的居所也不算特别远。
进了门,发现谢景温已经将字帖临摹得像模像样,不过对于草书的话,睢无疏也看不懂,发表不了什么见地,但是看到那字十分圆润顺滑,一气呵成,便猜想这字应该是不错的。
除了一,他都看不懂,语文老师说,看不懂的就是好的。
睢无疏对此深信不疑。他也没有办法啊,他也很绝望啊,认个正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字倒是越来越进步了。”阏氏曌的话让睢无疏有了认同感,“都快比上老师的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还装,这字你要装到何时去。
“不敢苟同,没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谢景温看着阏氏曌说道,丝毫没有畏惧,反而不怕引火烧身,再添了一把油,“睢师兄觉得如何呢,嗯?”
屮艸芔,别把祸水引我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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