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就是一奇葩
睢无疏努力将男子环着自己的手掰开,却发现纹丝不动,嗨呀,白斩鸡的力气那么大,震惊哭。
带着几丝无奈与惊讶,缓缓说道,“阁下,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哎哎哎,怎么感觉这语气像是在安慰失足少女,啊呸,失足少年呢。
随及追加了一句,“阁下还是快松手吧,我的腰感觉有点要断了。”
男子抬起头,一双好看的眸子眯着,口中幽兰轻吐,“什么阁下不阁下的,一点都不亲近。”
睢无疏表示头上满头黑线。
“我姓谢,名为灵运,祖辈说灵慧者,天时地利人和,时势造也,还有,我看看你的腰是不是那么严重。”谢灵运说完,便对无疏动手动脚的。
“谢灵运,谢景温,这两人的关系”睢无疏听见男子的名讳有些怔愣,在心中默默想着,突然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一脚把身上的人踹回了水里。
睢无疏坐起身来,往自己身上扔了个干燥术。
“你往哪里摸呢,”睢无疏说道,腰侧有些敏感,修仙之人,不惧四季变换带来的变化,所以衣物不在薄厚,在于遮身。
所以啊,这爪子不要乱摸,摸了有风险。
“撒谎,明明说腰快断了,又为何有如此大的力气踢我,哼。”谢灵运傲娇说道,趴在岸边也不说话。
“你轻薄于我,我还没有说什么呢,景温和你又是什么,别告诉你是他爹,”睢无疏还没有说完,就见到趴在岸边的谢灵运,往下一个趔趄,掉了下去,又慢慢双手抓着岸边,仰头看着无疏,“你见过过如此年轻貌美的父亲吗,嗯?景温是我弟弟,不过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
睢无疏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倒是平白生出了几分恼怒,“作为一个兄长,弟弟都失踪一个月了,你就这幅云淡风轻的脸色,不担心吗,你弟弟要真出事,你不愧疚吗。”
谢灵运看着对他生气的睢无疏说道,嘴角轻扬,带着丝丝邪魅,“第一,我不愧疚,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是我族自古以来的规矩,第二,既然你如此说道,想必也是他命大,并未死成,第三,今日早晨景温已经来见过我这个哥哥了,他先回族了,说是这华清后山有一深潭,可淬炼筋骨,拓宽灵脉宽度,让我前来试试。”
歇了口气,又慢慢说道,“景温说,你待他极好,见公子今天如此行径,倒是验证了是个正经的人了。”
睢无疏嘴角抽了抽,扑倒他,撩她,就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只能说,谢公子您啊,siiix。
他家小景温多么可爱,怎么有个神经病的哥哥呢,算了,还是走吧,不然呆久了也要成傻子了。
“谢公子还是好好享受吧,在下就先撤了。”睢无疏说道,抬脚便走。
“且慢,如若公子有空,可以来这寒清潭旁看看我,左右想来无事,倒不如找个夫郎,给景温添个嫂子,无疏,你说,好与不好。”谢灵运依旧趴在岸边说道,还嗤嗤地笑了。
睢无疏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听到谢灵运如此调笑话,扔了一个暗器向谢灵运的妖孽的脸庞飞去,丫的要你多话。
扔完继续走。
睢无疏突然想起那次寒清潭沐浴的乌龙。
那个人说。
“我那么辛苦救师兄上来,不知师兄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啊!”
“我要的也不多啊,师兄一定可以做到的,以身相许就好。”
他的一句“好,以身相许。”怕是不太可能了,睢无疏只能轻摇头,感叹自己的下意识行径了。
身后的谢灵运往水中沉去,以躲避飞来的暗器,复又浮出水面,看着手里被当暗器的小瓷瓶,感慨道这人真当心善。
轻轻捂了捂额头上的伤,还未结痂,便将瓶中的药粉往额头上撒了一些,泛着荧荧的白光,慢慢的伤口结痂了。
复又沉入了水中,这寒清潭是个好地方,虽冷了些,但倒也适合他。
回到居所,暮色苍茫,覆上了门扉,门前的白玉兰依旧旺盛,这华清的草木,好像四季不衰,也不知这一年又一年是怎么算的。
柴门轻掩,像是人家外出的样子,双手将门推了开来,走到桌边,茶已凉透。
突然怎么就想起了人走茶凉,有些凄凉。
许是氏曌还在练剑吧,他总是这般努力。
一个时辰过去了,月盘高悬,暮色四拢的天际,坠满了繁星,为何那人还未回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侧卧在床榻上的睢无疏还是毫无睡意,眼睛紧紧看着阏氏曌床榻所在的方向,想看出些什么,却又看不出什么。
惧意在心中扎根而生,猛的从床榻上坐起,掀开身上的薄衾,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月盘悬在正中央,夜已过半,更深露重,睢无疏独自一人往后山跑去。
平时那人都在后山练剑的,后山虽然妖物众多,可是,阏氏曌,你一定要没事,要活着。
一定不可以出事,我不准你出事。
许是真的心急了,竟然连御剑都忘了。
猛的撞上了一个人,睢无疏也顾不得自己摔在地上的疼痛,想站起来。
眼前传来一只手,十分精致好看。
“氏曌,”睢无疏猛的抬起头,待到看清了来人的脸,那颗高傲的头颅却垂了下去,眼中满是失望。
“出了什么事,这般毛毛躁躁,竟连我身上的护身阵都未避开。”头顶传来的是尹昙的声音。
睢无疏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拉着他家师尊就往后山跑,氏曌,氏曌还在后山,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师尊,氏曌他不会出事的对吗,一定是的,氏曌定不会出事的。”睢无疏像是自言自语,又向在向尹昙求助。
尹昙将拉着他跑的睢无疏拽的停了下来,“阏氏曌无事,他只是回家了,倒是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抽了什么疯。”
“师尊不曾骗我?”睢无疏猛的抬头,看着尹昙,像是在验证什么。
“师尊何时骗过你,再说这后山虽然有比阏氏曌厉害的妖物可是那也是极少的,能遇到也算造化,我要是不来,你不会就这样去找你师弟吧,夜也深了,你先回去休息了,下次切勿如此失态了。”尹昙看睢无疏如此担忧,便让他先休息,调养生息。
睢无疏好像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对尹昙点点头,扯着外袍便扭头走了。
可是尹昙总觉得今天晚上的睢无疏有些怪异,失魂落魄的。
睢无疏心里的石头好像放下了,好像又没有放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心口。
“竟是回家了,是自己瞎操心了,既然都说断了,那又何必如此不舍,睢无疏啊睢无疏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一路上睢无疏走得有些摇摇晃晃,魂不守舍。
露水沾湿了外袍,看着屋内还是一片青暗,突然觉得这世间好像多了几分薄凉。
飞身上了屋檐,坐在月梁上,从虚空中取出了一坛酒,这是他本来在菡婳境外答应给执剑师叔的桃花酿,现如今想想,他才是最需要这种名为酒的东西吧。
将封泥去了之后,举坛就喝,豪放地不似平常,玉液顺着睢无疏好看的脖颈,一路淌了下来,湿透了深衣。
咳咳咳,将酒坛子扔于了一边,尽管不会喝酒,但是他还是喝了,现在竟连回家都不和他说一声了吗。
他是不是白操了这心,罢了,罢了,他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睢无疏精致的脸上不知沾的是酒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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