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末王道》 断章——行刑官

    致———伊羽默

    可能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落泪吧，老天爷都在掩饰着你的泪。

    第一次见到你时，瘦小的身子，大大的眼睛，痴痴地望着行邢台，被行刑有很多，看热闹的也不少。

    你在台下不断摸索着残渣往嘴里送，开始行刑时，你才痴痴地望着台子。

    一个个囚徒的脑袋掉下来时，人群里有惊恐，有惊呼，也有着憎恶与惋惜。

    可能因为你太瘦小了，官兵没有看到你，你在那么近的距离望着，哪怕囚徒的血溅在了你瘦小的脸上，你也不过是将脸上的血渍用手抹到了嘴里，似乎还想要。

    那是怎觉得你是个傻子，如同那些看热闹的人。

    师傅对我说过，我比你大，说你我都是苦命人，不要欺负你，要我不要欺负于你。

    很早前，父母就把我从宰猪场托付给了师傅，在台后磨刀的我，看到了你，也看到师傅对你的发觉，刻意之后的刀口避开了你。

    当行刑结束后，师傅说带我去喝点啥压压神，路途在店旁，又看到了翻泔水桶的你，可能出于好奇，师傅上前摸了摸你的脑袋，可怜的你，那时头发好少。

    不知看到你的眼神里有什么，师傅竟然收留了你，可能对我来说，你和我之前猪圈里的味道没什么不一样，所以并不避讳什么。

    师傅说你也是个好苗子，可惜从你的眼里没看到父母的影子。

    师傅说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会因什么而落泪了，没有父母，你的情感似乎也断没了。

    师傅猜对了。

    师傅想让你笑，废了半天的力气，你还是那样毫无情感，师傅教了你半天，你最后不过是看着师傅，张开那张嘴，扭着表情，发出“哈哈哈”的声音，你的样子，在晚上肯定会把路人吓破魂，怕不会是个傻子吧。

    但，你的确有天赋

    可能是因为是我比你大，师傅离开时，只摸了你的头

    一年的失踪，让你更加的沉默了，甚至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你才会理我，直到师傅又回来了。

    师傅回来时，总感觉有什么变化。但最多的，师傅变强了，他的强让人们都忽略了其他。

    还有师傅突如其来的兴趣，像小时给我们讲故事一样，诉说他在那异世界的经历，有全身缠着白布的僵尸，有控制五行法术的什么法师，还有一个左臂跟黑铁一样男子，竟然能把师父打败。。。

    那时，真觉得师傅做梦还没醒，不过，没有机会再听他讲了。

    之后的三年，师傅突如其来的灵感，教会了我们好多，难道他猜到了后来么。

    师傅忽然入狱。即使朝廷秘密捕押，我们还是知道了。这一度引起了极大的骚动。拥有‘首席执行官’名分的师傅，不管是历年来的好友，还是弟子，都不少，可以说，这么多年过来了，守卫兵一多半都是师傅曾经的部下。

    朝廷不分对错，直接将你我先压进了囚禁室。直到师傅行刑结束，才让我们看到那天的太阳。从始至终，我也没看到你有什么变化，直到那场雨。那场雨，来的好及时。

    朝廷下达的命令，行刑的是弓兵，可能因为知道每一位行刑官都下不了手，这也造就了后来的守卫兵与弓兵的两立状态。当然，蒙住那些弓兵的头，听他们手骨碎掉的声音的确悦耳。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似乎是师傅最后一次参加行刑，他终于结束了他的持刀生涯了、

    行刑结束后，你我才回到兵营，在我们进来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我听到他们喊我

    “大师兄！！！”那时，我的心怎么不痛。但也可能是这份痛，造就了你回来的晕阙。

    当你醒来时，军令难违，即使开始下雨，全营的人都被派遣守卫外城。在抵达外城时，厚重的大门立刻被关上，虚弱的你，还是那样，帽沿压低的站在那里。

    我还记得，雨下了好久，当路上的行人都看不到时，你问我：“谁错了”

    我知道，你也知道，不过，可能你更想知道我的答案吧。

    “谁都没错吧”当我说出这话时，我不知道你是想反驳，还是漠然而沉默了下去，但我似乎尝到了雨里的苦咸。师傅猜对了，他从始至终都没能看到你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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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夜房门被敲起时，我知道，回不了头了，为了大家，其实，我不该答应的。但，即使我不答应，你还是会去的。

    与其你莽莽乎乎的冲上去，不如让我来带领大家开头，一切为了师傅，也为了你的泪。

    一步寒潮，百步殿，我懂了，我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师父会知道自己的结局，这次到我了。

    但我只希望，你活下去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刀已经磨亮，这次行刑的对象——这宫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