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事,便端了杯*茶找了靠窗的椅子坐下,望着窗外漫漫云海,听着孤泓调琴的声响,怔怔的发呆。
窗外的小花前几日还萎靡不振,今日却开的越发美丽动人了,一朵朵似乎是在争艳一般。莫非他们也为着今天卯足了功夫,想着是否能得到哪位小仙的青睐,带去修行。
“我到处找你,应该早想到你会来找小倩儿才是。”夕儿本身走路就轻盈加上今天我总心不在焉,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孤泓见夕儿进来,连忙让开了坐,拉着夕儿坐在琴旁,连声道,“你试试这琴音,我调的可有什么偏差。”
夕儿脸上微微一红,抚了两下琴方道,“你调的音怎会有错,定是最纯正的音色了。”说完,低眉浅笑。
“那我们便试上一曲如何?”说完,孤泓随手一拈,一把墨绿色的玉箫已然握在手中。
夕儿与孤泓相视一笑,不问该谈何曲,仿佛早已心有灵犀一般的和鸣而起。
“月下霓裳。”我轻抿一口*茶。觉得这一切颇有这么些讽刺。
这曲子曾是孤泓为我而写,原因舞灵姑姑一曲飞天舞惊动天宫,而我那时还小,初见此舞便无法自拔的爱上。那晚一想起那舞便无法入睡,一个人跑到了无人的观仙台,趁着月色正浓想着姑姑的舞姿不禁跳了起来,后来自己也觉得好笑,跳得这么的不伦不类,幸好没被人发现,不然可是糗大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孤泓便带着玉箫吹了这支月下霓裳给我,说是昨晚偶然遇到一貌美女子起舞所作。说话时,与我不由会心一笑,我方才知道,他一直躲在远处看着。
而如今,这曲子,居然是被他们俩一起合奏。孤泓,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在意这支曲子。
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盏,心绪因这曲而无法安宁。
一曲终了,夕儿与孤泓相视而笑,甜蜜万分。
“夕儿的琴艺真是越发的长进了。”孤泓不禁赞叹道。夕儿羞红了脸,低眉拨弄琴弦道,“哪里,是孤泓你带的好,我只是跟着你的曲调走罢了。”
“这琴倒真是一把好琴呐。”夕儿爱不释手,随手又拨弄起来。忽然夕儿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一来就被你拉着弹琴,倒是忘了来做什么的了。”夕儿有些嗔怪道,“母后说好久未见你来,今日见到又一直没抽出空来好好跟你说说话,母后一直惦记着你,叫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去陪她聊聊天解解闷。”
“这段时日也忙,没时间来看看娘娘,想是娘娘也想听听外面的事儿了吧。”孤泓笑的灿烂,一手牵起夕儿的纤纤玉手,却被夕儿羞赧的抽了出来,低眉瞅着我这边。
我假装没看见,依旧端着茶杯望着窗外,一个人发呆,可心里却如刀绞般疼痛。
想是此时孤泓才又真正的看到我的存在,见我如此的静默,他随即对夕儿道,“你且先去告诉娘娘,我跟小倩儿说几句话,待会儿一定陪她好好聊聊天。”
夕儿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担忧不安的看着我,没再靠近,想是还记着今天在大殿之上我对她的冷漠吧。
房间内燃着写淡淡的檀木香,这是七哥从夜屋山带来的,说是那边的檀香最能让人心生安宁。而我从小就好玩不能静下心来做事,正巧七哥一次修行路过那,索性一次的给我背了许多来,看看能不能定了我的心性。只是可能是我顽劣之性根深蒂固,用了这么久,倒一点也没改变。
七哥只道,肯定是那夜屋山的掌山小妖见他太过帅气,抢了他在其它女妖心中的地位,心生嫉妒,所以才没把最好的檀香给他,不然怎的一点用也没有。不然就是那些传说都是假的,夜屋山的檀香根本不像说的那么神奇。
要是这样的话,那一定要找司山的小神麻烦,他怎么不查清楚就这样乱写,以后不知还会蒙混多少仙人。
我当时只是笑七哥太自恋,虽说他确实生来一双美目更胜女子三分,身边总围绕些莺莺蝶蝶,但总是自夸自己帅的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未免有些言过其实。若说帅气,我倒觉得孤泓比他更具些魅力。
孤泓,我这才从那袅袅的熏烟中回过神来,看他也端了一杯*茶,悠悠的抿了口,整个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和夕儿的和鸣之中。
“孤泓。”我轻声叫到,眼神却已望向了窗外。
“小倩儿今天是怎么了,不像平时的你呀。”孤泓坐在我对面,单手托着下巴,将杯子放在桌上,不住的转动。
“你会不会很介意我额头上的伤痕。”我不由自主的抚着额头,却独独不敢触碰到伤口。
他愣了愣神,只是短暂的深吸了口气,缓而轻笑道,“原来小倩儿不高兴是因为额头上的伤痕,女孩子爱美很正常,可是没想到小倩儿会这么在意这个伤痕。
其实这个一点也不难看,我们的小倩儿本来就非常的漂亮,只是一个小小的伤痕,并无大碍,又怎么会影响到原本的美貌呢,是不是。”孤泓貌似平常的轻抿了一口花茶,却掩饰不住他落寞的神情。
果真如那俊美男子所说,我毁了容,所以孤泓不再喜欢我了是吗。我的一颗心犹如跌到了谷底,沉重的连个声响都不曾发出。
“孤泓,你和夕儿”我隐忍不住,这事情终究是要问出来才安心,可为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呢。
“小倩儿,怎么了,你像是还有什么心事。”
我起身,背对着孤泓,暗暗下了最大的决心,终于问出了口,“你喜欢夕儿,是吗?”我故意佯装平静,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可他,却有些意外我会有此一问,一时破不及防,清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我与夕儿两情相悦。”孤泓单手但在我的肩上,我猛的后退,不敢相信这话真的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拇指甲似乎已经将食指深深的掐出血来,一种钻心的疼痛惹得我全身无力,却又不得不勉强支撑着。
“孤泓,为什么你喜欢夕儿,你既是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你吗?”我抑制不住满心的伤痛,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小倩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以后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长大,我现在不是已经长大了吗,我已经过了九千岁了,难道我还没有长大吗。如果说我长大了就要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么我宁愿一辈子也长不大。孤泓,你说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紧抿这嘴唇,欲言又止,半晌才缓缓道,“小倩儿,自小我就很疼爱你,但是这种疼爱并非男女之情。你是夕儿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夕儿爱你,我也爱你,但是仅限与手足之情。我爱夕儿,是真正的男女之爱,等你长大了,遇到一个你真心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
我摇着头,捂着耳朵,“孤泓你骗我,为什么以前你不跟我说你喜欢夕儿,你爱她,现在却要告诉我,你嫌弃我了是吗?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小倩儿,我知道。”孤泓压低了嗓音,有些哽咽,“我和夕儿都知道。”
“你们都知道,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我声嘶力竭,像是一个被欺骗的孩子。突然间觉得身边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没有任何的依靠,所有的人都在骗我,全部都在骗我。
“小倩儿,你听我说。你还小,你对我只是从小就有的依赖,那不叫爱,你懂吗,不是爱。我和夕儿商量过,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想等你拜了师父去修行之后,便可以自己独立些,慢慢的忘记对我的依赖,这样才不至于伤了你。只是没想到,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也只是为了你好,相信我。”孤泓扳着我的双肩,恳切的看着我。
可我现在却觉得他是这么的虚伪,已经不再是我曾经的孤泓哥哥了,“我只是太过依赖你,所以那不是喜欢不是爱,是吗?”我冷冷的看着孤泓,轻笑道。
“小倩儿”孤泓双手的力道渐松,慢慢的后退两步,“我们真的是为你好。”他的声音云淡风轻,像一缕薄烟轻飘飘的逝去。
“你走,我不要你们自以为是的好心,走啊!”我指着门口,厉声喝道。由于太生气,手臂颤悠悠的发抖。他还想解释些什么,但见我如此,也便作罢,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孤泓,你一直以来都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你说我还小不懂爱,可你知道我真的晓得那不是依赖,我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很开心,你和夕儿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嫉妒,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让我早知道这件事。
一句句全是为我好,你们又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
骗我,你们全在骗我!
我抓着头发,撕心裂肺的蹲坐在地板上,房间里早已凌乱不堪,像是雷公电母走了一遭一般。香炉倒在地上,袅袅的生着余烟。窗外的小花,方才还开的艳丽,此时却一个个裹紧了花瓣,像是受惊的孩子一般不住的颤抖。
自小,我从没这样一般失控,我无助。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孤独,周围似乎已经在瞬间变得不再一样了。那些曾经温婉的问候,关怀,现在看来却是这么的虚伪。
“依赖,哼,我只是依赖吗。”我不由得冷笑,好冷的笑话啊。
我一路狂奔,不知是经受三生台那一遭我变得法力高强,还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触动我的心,我竟是一路不知疲倦,直到夜色已渐浓,我才晓得停下。
这里是
我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色,黑压压的一片,我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此时心里才又起了伤感。
枯木林,透过层层枯木枝可以看到头顶若隐若现的月光。突然间,一群乌雀从头顶悲冽的掠过,吓得我一阵惊慌。
这到底是哪里?
我徘徊在枯木林中寻不到来时的路。天宫何时有了这种地方,我怎么从来都不曾知道。脚下,一层层的枯叶像是已经积累了数万年一般,踩上去柔柔软软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一样,四处散发着腐蚀的气息。
突然间觉得背后一股寒气袭来,我怔在原地,那寒气催的我毛骨悚然,后背冒着冷汗。
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如果是父君母后,他们会怎么办,是哥哥姐姐他们又该怎么办。我心里急,可身体却丝毫也不敢动分毫。
法术!对,法术!我不是会一些的法术吗。可是我那么一点皮毛的拙劣法术也可以吗?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司马当活马医,试试再说吧。
我缓缓的转过身,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我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怎么也避不开,不如早点面对的好。
我自下而上,颤抖的抬起双眸。
那是一双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幽黑的一眼望不到底。寒风不经意的扫过他额前的长发,一线温柔的月光落入他的眼眸,瞬间就被吞噬的无影无踪,那摄人的气势逼得人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我惊得不由得后退几步。
他依旧面无表情,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周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让我禁不住和打了个寒颤。
忽然间他的眼眸闪过一道寒光,两只眼睛凌厉的盯着我的额头,一直黑色的手慢慢的向我伸进。
“你走开!”我大叫着,挥舞着双臂,结了一道又一道的屏障皆被他弹指一挥轻轻破解。
法术法术!此时我才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哥哥姐姐们要教我法术的时候我不好好学,就学了些戏弄人的小伎俩,现在想要自保都这么难。如果当初认真些,如今也不会如此的狼狈。
我紧闭着双眼,本已几乎放弃了求挣扎意志,却没想到就在他手指触碰到我额前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竟被反弹了回去。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他左手负后,右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一股深红的血液从指尖流出。他就站在我的不远处,锁着双眉,紧紧的逼视着我,心有不甘。
我不知为何会这样,只觉额头的火焰像是燃烧的更加的旺盛,灼灼的让人痛心。
“焱穹,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你该是明白的。”这人背后的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乍一听这声音,倒是有些耳熟,却记不清哪里听过。不过他嘴中所提到的这名字却让我不由得一震。
“焱穹!”难道就是传说中碧烨大仙最器重的那个徒弟吗!
我仔细的瞧着眼前的人,一身简单的黑衣和这周围的气息似乎已经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顺及腰部,一双眼睛倒是比刚见到他时有了许多的生气,不过仍旧闪着寒光,清冽微冷。若是好好梳洗一番,定也是个潇洒的人物吧。
“小主子怎么会到这里来!”焱穹像是无意与来人说话,语气中尽是些不屑,眼神却直直的盯着我,一分也不懈怠。
“看到你的结界,我自然要进来看看你不是。怎的,今天这么有兴趣守在在天宫外,想必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吧。不叫我来凑凑热闹,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来人站在枯木之下,信手掰了一段树枝,“咔咔”的清脆声在这树林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多好的树啊,竟是这么被你给毁了。这天宫之中的花花草草也都是吸取了万物之精华,竟能被你折磨至此,想必这几千年来你法术又长进不少啊。”来人轻笑着走出那片阴影,一道月光不偏不倚的照在了他的脸上,寒风一过光阴即逝。
“是你!”我惊叫着连连退步。
“是我,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想通了来找我的是不是啊。好说好说,我也觉得我们这么有缘,我帮你一帮又有何妨。”他自顾的乐着,全然不顾我当前的处境。眼前这黑衣焱穹还死死的盯着我,逼得人无法喘息。
我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与他废话,绕过他的视线,我面对着那黑衣人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焱穹?”
黑衣人一句话也没说,眼神像是黑夜中的饿狼一样,目不转睛,只对猎物充满了十足的趣味。
他沉默不语,可旁边的来人却先笑了起来,“焱穹,人家问你话呢,怎的都不知回答,这也太丢了父王的脸面。”转而又笑嘻嘻的对我道,“你别理他,他就是这脾气,总是改不掉的。”
我不知是该笑他太过自我,都没看到我现在身处的环境,还是他真的眼拙,根本就没有发现此时的焱穹对我虎视眈眈无心顾他。他居然可以笑的这么的爽朗,就像我们曾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今日偶遇,把酒言欢一般。可此时此景却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任他如何轻松自在,我也无法摆脱现在的处境。
“坐,别客气。”他竟是牵起我的手,捡了处微有月光的地方席地而坐,“没想到焱穹的结界里也能看的到这么好的月光。”
我满是戒心的扫过焱穹,只见他眉间微微一颤,马上又回到刚才的冷漠凶狠之中。
“说说你要我怎么帮你,是带你一起离开这伤心地呢,还是讨了你去,想想我也是玉树临风之人,站在那小仙前面定是给你长足了面子,叫他后悔不莫,更或者,干脆把他们俩拆了,永生永世不得在一起。你觉得哪种比较好呢?”他笑靥如花,散漫不羁。
“你,我”我一时语塞,这是什么时候,他居然问起我这样的问题来。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迷路了,不想闯入这枯木林来了。”我缓缓的回头,见那焱穹仍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带你走了?”他低头牵着我的手,摩挲,我本欲抽回,奈何他竟突然握得很紧,顺着指尖传过丝丝的暖意。在这枯木丛生的夜晚,竟让我有些想要依靠。
“既然从天宫跑出来,想必你也不愿意回到那伤心地,跟着我走也是很不错的想法,我就成全你了。”他像是救我于水火的恩人一般无私的做了结论,随即起身拍拍身上的枯叶,对着焱穹道,“你这个结界确实有那么点煞风景,我也不多呆了,这就带着我的小美人回去了。”
说完,他伸手将我拉起道,“咱们快走,呆在这久了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腐烂了,我可不想我的小美人儿给熏坏了。”
“我不走。”他拉着我往前,可我却赖在原地。
“你不会和这家伙有同一种嗜好吧,啧啧啧,喜欢这枯树林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先走为妙啊。”他硬是拉着我要走。焱穹直直的挡在中间,滴血的右手心里已开始攒动着烈火,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我不要跟你走,谁说要跟你一起走了!”我甩开他的手,慌忙后退几步,正好撞到一棵枯树上,许是树木枯的太久竟是禁不起我的一撞,只听“咔嚓”一声,就拦腰断了开来。我一时没准备,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只感觉是一双大手将我捞了起来,整个人悬空一般的惊了半晌。
我回过神来,只见他笑眼盈盈,道,“难不成你是要我讨了你,再让我带你回去好好的奚落那人一番。”思索片刻,见他又道,“这样也无不可,毕竟男人三妻六妾本就很正常,多你一个也无妨。我就委屈一下好了,做一次坏人换一个美人儿倒也合算。”
我挣脱他的手臂,屡屡身上的衣服,好笑的看着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你,我心里只有孤泓一个,容不得其他人。”
他本来还是嬉笑的脸,瞬间变得很陌生,看得我有些心虚,他的嘴唇颤了颤,终究没说出话来。
他缓缓的靠近我,与我并排站在一起,轻轻的在我耳边道,“你不愿跟我走,也不愿意我去气他,难不成你是要我去拆散他们俩。”他的声音阴冷,带着些许的怨恨,幽幽的像是深夜里的鬼魅。
“我,我什么时候要你去拆散他们俩。”我怒喝道,可底气却不十分的足。仿佛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一般,有些不大敢去承认。“我没这么想。”声音轻微的连我自己都不太能听的到。
“被我说中了。”他揽起我的腰,一双大手冰冷冷的贴在我的身上,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更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