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娆来了,却一改昨日拈酸吃醋的态度,凌厉锋芒也尽数掩去,对我一番嘘寒问暖后,便问起她作为若水时的情景。
但她更关心的是若水与旭离在一起时的情景,还拐弯抹角地探问旭离对我是否有情。
我被她弄得甚是不耐,干脆吩咐侍女拿来铜镜,同时照我们两个人,然后对着镜中两人问雪娆道:“如果你是男人,你会喜欢谁呢?”
这话恰被走进来的玄济听到,玄济笑道:“这还用问吗?阿离,咱能不能不自寻烦恼?”
雪娆笑得如春风拂柳道:“世子此言差矣,每个女孩儿都有她独到的美,男人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不是吗?”
我笑道:“雪娆姐姐你实在高看他了,他还只是一个男孩儿,算不得一个男人呢,你说的话未见得懂。”
“我懂不懂,你想不想知道?”玄济冲我笑得不怀好意。
“雪娆姐姐麻烦把靴子递给我。”我咬牙切齿道。
玄济噌地窜出去不见了踪影。
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去,我清醒时再没见过涯天,只是有时感觉在我沉睡时,有人拉过我的胳膊为我诊脉。
我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有时睡得沉到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体力在慢慢恢复。玄济因为出来日久,见我身体有了起色,要回妖界去处理一些事情,临行前见我哀哀牵着他的衣角不放的熊样,便道去去就回。
我的身上总是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
那天晚上我实在吃腻了药粥,趁侍女不注意把药粥偷偷倒掉了一半。
夜半我忽然惊醒,赫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坐在一个大木桶中,木桶中盛满药汤,涯天也全身赤、裸坐在桶里,双手抵在我的胸上。
我惊怒交加,扬手便给了他一耳光并去推他的双手。
他本来是闭着眼睛的,被我一打募地睁开眼睛,他抵在我胸上的双手任我怎么推打都纹丝不动。
我被他抵在木桶壁上身子不能移动,这样僵持了片刻,他闪电般点住我的穴道,我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对他怒目相向。
他不理我,一只手扔抵着我,一只手开始搅动桶中药汤,我感觉那药汤像无数水柱一下一下击打着我的四肢百骸,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又把我转过来背朝向他,同样一只手抵住我的背固定住我,一只手搅动水柱击打我,然后再以双手运气在我背部游走。
我感到一股热流散到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我明白他是在给我药浴疗伤,但我就是不能接受他为何要与我赤、裸相向。
当药汤渐渐冷下来时,他把我抱出来擦干,为我穿上干爽的衣服,又把我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我一直因为羞愤闭着眼睛,忽然感觉一股热气吹到耳边,他在我耳边低低道:“你今晚是不是没吃药粥?”
我紧咬着唇。
他声音喑哑道:“别想太多,好好睡觉。”
翌日,那名伺候我吃药粥的侍女在我窗外被打了四十个板子,差点儿没被打死。
看着新的奉粥侍女吓得手抖个不停的样子,我只得强行咽下最后一口药粥。
盼玄济来快点儿带我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