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件事情,首先还要从金大贵那里说起。自从那次英莲走后,给金大贵留下了一些银子。金大贵逢人就说,我现在行啦!儿子如何有出息、如何孝敬、每月给他多少银子的话,每当在有人奉承他几句,他更神气起来。自从金大贵手里有了银子,他就经常下馆子去喝酒。
那天金大贵去酒馆喝酒,刚刚坐下便看到有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人金大贵认识,就是街上开纸香店的崔大,另一个金大贵虽不认识,但从衣着穿戴上看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二人进来在金大贵右侧的一个空坐位上坐了下来。他们点了几个菜,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只听那个人说道:“这可是个大活儿,弄好了有你小子赚的。”崔大道:“还不是拖了老兄的福了,要是没有老兄你,我们怎么可能接到候爷府的大活儿啊!”原来那个人是候府的买办,这次是因为老候爷归天啦!要返乡安葬,派他出来采买沿途所用的纸钱的。那买办听得崔大如此说,便说道:“咱们都是亲戚,不用说那些客气话。只一件这次用的所有纸钱都必须是最好的。”崔大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保管物美价廉。”买办道:“这物美嘛!是必须要的。价廉嘛!就没必要了。候府里也不差这点银子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崔大。说道:“这个是给你的订钱,等事情完事儿后银子少不了你的。”崔大看着桌上的银子笑道:“老兄就是爽快啊!就凭你我的关系还用什么订钱啊!再说就是真要用,也用不了这么多啊!要不然我给你一部分吧!”买办道:“这是给你的,我的那份你就不用管了。”崔大听后笑嘻嘻地把银子收了。然后道:“我那里还有几捆上好的香烛、纸扎,老兄都拿去吧。”买办道:“这就不用啦!为了候爷的丧事,府中现在有十几个买办在各处采买所需之物呢。香烛纸扎什么的,自有专人去采买,我只负责纸钱。”崔大想了一想道:“好家伙!这么一算老候爷的丧事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买办道:“那是自然,不过候府中有的是银子。为了撑体面,这点银子都不算什么,听说单单是老候爷棺椁就花费了整整五千银子,是什么沉香木做的,名贵的紧。”崔大道:“有钱人就是了不起啊!我们平常老百姓挣几辈子能挣上五千两银子啊!”买办哼了一声道:“再了不起有什么用,最终还只不过是一具枯骨。”崔大道:“咱们羡慕人家也没用,咱们不说他了。来,喝酒。”于是二人叉开话题继续喝酒。其间又聊了点别的事情。一会儿吃完了饭,二人便离开了。金大贵当时还没有喝多,他们说的话金大贵都听的真真的。金大贵心想: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王侯将相家里办丧事呢!听他们的意思,场面一定非常气派。明日我倒要看看热闹。”
且说过了几天衙门真的贴出布告,说锦乡候爷的灵柩要送至县里的北山上安葬。要求候爷出殡那天禁止一切车辆、行人在街上走动。元启上学的学堂也通知停课一天。要问这位候爷的死为何在八车县产生这么大的轰动,咱们还得从候爷年轻时候说起,候爷原本也是八车县人,年轻的时候正赶上北狄入侵,候爷被强征入伍。到了部队以后候爷奋勇杀敌,渐渐地立下了赫赫战功。官封锦乡候。以后又为家乡做过不少实事的,别的不说,就说说元启上学那个锦乡书院就是老候爷出资创建的,这使多少穷人家的孩子能上学读书啊!因此候爷归天书院才停课一天的。咱们闲言少叙,只说候爷出殡当天,那场面是人山人海。送葬的队伍有骑马的、坐轿的、拿旗的、举幡的、扶灵的、吹奏哀乐的,个个白衣白帽银装素裹的,排成了一字长龙,一眼往不到边际。场面甚是壮观引来许多人在道路两旁看热闹。
且说隋英家就在仁前巷的巷口,铃儿听到外面如此热闹,便想出去看看。元启见铃儿已经出去了,就央求华氏要一同前去。华氏拗不过他,只好陪着元启一起出去了。当时天气炎热,元启看来一会儿,便觉得燥热难耐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恍惚之间进入了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元启只觉得自己还在五里街上看热闹,可是那送葬的队伍却不见了。不紧如此街上变得十分冷清,竟一个人都没有啦!元启心想:“这里的人呢!刚刚还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呢!现在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啦!”正在纳闷的时候。元启见两名官差似的人物正押解着一个犯人从那头走来。那两名差役长相非常奇怪,一个长着牛脑袋,一个长着马脑袋。元启心下好奇,便跟了上去,只听得那犯人边走边哀求道:“两位尊使是不是抓错人了?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牛头马面问道:“你是不是锦乡候?”那犯人回答道:“是啊!”牛头马面道:“那就不会错啦!阎罗王特意命我们两个前来拿你。”锦乡候道:“不可能啊!回想一下我这一辈子真的没做过什么误国害民的事情。相反的从我当官以后,修桥铺路、接济穷人的,也做过不少好事的。阎王爷是不会派人抓我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牛头马面道:“自古达官显贵,有几个背地里是干净的。你想想你的官位是怎么来的吧!错与不错,等咱们到了森罗宝殿,你到孽镜台上一照便知。”就在这时牛头马面发现了跟在后面的元启,牛头对马面说道:“咱们后面怎么跟着一个小孩儿啊!阎罗王也没通知咱们要带一个小孩儿回去啊!”马面回头看看说道:“这个孩子我知道,他原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今日咱们如果把他带回去。阎王大怒,咱们可吃罪不起。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于是他们便押着锦乡候嗖的一下没了踪影,这里只剩下元启一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元启一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金山寺內,隋英华氏和铃儿都围着自己身旁还有一个老和尚。
原来那时候,华氏领着元启到外面看热闹。没看一会儿,华氏就看着元启有些不对劲,刚开始是两眼发直、发呆发愣,随后竟然重心不稳,一头栽倒过去。于是将元启赶紧抱回了家。请了张大夫来,原以为是天气炎热中暑啦!可是张大夫看了看说,根据脉象看不像是中暑,竟看不出有什么病来。此时隋英早已从店中赶了回来,隋英听张大夫如此说,沉思了一会说道:“元启会不会是中邪啦!”华氏焦急的问隋英:“那可怎么办啊?”隋英道:“我听说金山寺住持慧明和尚看邪病很有一套,要不然咱们去寺里看看吧!”于是他们抱着元启来到了金山寺。慧明和尚一看元启便知道是中了邪,只听得慧明和尚说道:“看小施主现在的状态,好像是把魂魄弄丢了。”华氏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把魂魄弄丢了呢?”慧明和尚问道:“今日小施主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或者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华氏道:“今天锦乡候爷出殡,我带他出去看热闹,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慧明和尚道:“这就是了,必然是白日里被送葬的队伍吓到了。人常有三魂七魄之说。而三魂指主魂、生魂、觉魂,三魂乃构成人之性命的根本,三者缺一不可。看小施主一直昏睡不醒,而不是癫傻痴狂,定是走了三魂只中的生魂。”华氏道:“大师只说能不能医好就行啦!”慧明和尚道:“请夫人放心,像小施主这样小的年纪,阴阳之气原本就不足。偶尔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是有的。待我念些经咒,把小施主的生魂招回来便是了。”于是慧明和尚手持佛珠、法器,低声念诵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元启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隋英华氏谢过了慧明和尚,捐了寺庙几两香油钱。临走的时候,慧明和尚说道:“我看小施主虽然长相怪异,但颇有佛缘。我这里有几本佛经,愿赠予小施主。小施主闲来无事的时候念诵几遍,可消灾减难一般邪物不敢作祟。说着拿出来几本经书递与元启,元启再次谢过慧明和尚,便跟着父母离开了。
话说元启回家以后,又在家里休息了几日,觉得身体已经大好啦!隋英便领着元起去锦乡书院了。哪知刚到书院,却发现书院里一个学生都没有了。要知道为什么,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