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
林天明站在秦文身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
秦文知道自己杀了人，但是他没什么后悔的，秦小微抢救过来还算好，若是秦小微就那么去了，毕云涛一家族亲都得死，秦文不怕世人诟病，说他殃及无辜，说到无辜，秦小微就不无辜？
只是为自己哥哥说句话就落得如此下场，她不无辜？
“小微应该无有大碍，你不用担心。”
“嗯。”
周围观看的人已经散去，或许是因为毕云涛平日里作恶多端的缘故，也没人打电话急救亦或是想着报警抓走秦文。
静，天地间出奇的安静。
老李家的便利店关了门，昨天下的雪还没完全化去，毕云涛的血将白雪染红，秦文坐在雪地上，身上也因此染上了鲜血。
“阿文，其实你没必要为了这种废物毁了自己的人生。”林天明叹了口气，说道。
“从小微晕倒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一个死人了。”
秦文语气平淡，他明明是杀了个人，却如同杀了个鸡一样轻松。
林天明莫名的觉得胆寒，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清楚，秦文此刻的状态绝非故作淡定，而是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他可以为了秦小微做任何事情。
“你不觉得后悔？”林天明问道。
“这有何悔？”秦文笑问道。
林天明沉默了，半响后。
“秦文，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人吗？”
“仙人？”
秦文一愣，转瞬便是一阵轻笑。
“林爷爷，我真的没事，你没必要说这些话来逗我。”
秦文权当是林天明为了逗自己开心，居然连仙人啥的都给扯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这些，看好咯。”林天明也没见怪，要想让一个人改变认知不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来可没说服力。
“剑，来。”
林天明一声低喝，一柄长剑突的出现在二人眼前，秦文瞳孔微张，嘴巴张的老大。
“哈哈哈。”
林天明哈哈一笑，旋即却是一口鲜血溢出，还好反应够快，及时的咽了下去，没让秦文看见。
“这林林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秦文愣住了，这是戏法？平日里也没见林天明摆弄这种东西啊，而且，这啥道具都没有，怎么的就凭空变出一把宝剑来？这剑约莫得有一米多长，三尺青锋说的就是这种剑了吧。
“这就是仙人之术，这个啊，叫作御剑术，可以祭出心血宝剑来对敌。”林天明捧着手中青锋，解释道。
秦文：“”
为什么怎么总感觉是在被忽悠呢？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如果林天明真的是仙人，那为什么会屈居于此，过着寻常人的生活？
秦文眼中光芒明灭不定，林天明人精似的人物，怎么会不知道秦文心中所想？
只是这种事情强求不得，若是秦文当真不信，那只能任由他错过了一段机缘，林天明也再难帮持。
“林爷爷，你可知道白山真君？”
秦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人，只是他觉得，冥冥之中或许自有天定。
“白山？这小子已经突破到了真君吗？”
“也是，这都百年过去了，也该是他突破了。”
林天明像是被勾起了往昔回忆，眼神迷离，喃喃自语。
“当真有白山这人？”
秦文镇住了，而且听林天明的话
他少说也活了有上百年！
秦文不觉得林天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逗弄自己玩闹，那岂不是说
“林爷爷，这为何世上有你等能人，世人却从未知晓？”
“你不知？世人又当真不知？信者不见，见者不信，久而久之便至此局面。”林天明似是惋惜，却还是替秦文解惑。
“对了，你怎么知道白山的道号？这小子现在这么有名气吗？”林天明记得当年自己身处华夏修道之巅的时候，白山不过是一个三品后天境界的小修士，这才百年光阴就已经突破到了真君境界，不得不说一句白山的修炼天赋卓越。
不过，林天明最好奇的还是秦文是怎么知道白山的，什么时候白山已经入足世俗了吗？
“是这样”
“我还以为这个人是神经病呢，没想到他说的居然都是实话。”秦文向林天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满脸大写的尴尬。
“没事，这很正常，毕竟你们这一代接受的都是科学教导，信奉无神论，不信这些也很正常。”
林天明理解秦文，就好像他出生的那个时代，如果有人告诉他，有团铁可以在天上飞，在海上游，那他林天明也会把那个人当成神经病，不同层次的观念碰撞自然会擦出火花来。
“那你现在信了？”林天明挑眉。
“信，但是，我不明白修炼之后真的能跟白山真君说的那样？”秦文还是不太相信，仅凭人力就能够飞，就能够移山填海。
这不仅仅是牛顿的棺材板按不住啊，伽利略，普朗克，爱因斯坦，特斯拉这些人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你既然信了这些，那为什么还要用你理解的知识去衡量去修炼界的东西？”
这就好像，一个人不能用经典力学中的知识去套用到相对论，一个人不能用自己国家的风俗习惯去套用在其他国家身上，前者会疯，后者指不定得凉。
“我明白了，但是，我现在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了，杀人偿命，在华夏，国法最大，我杀人，我自伏诛，就算我是是神仙，我也是华夏人。”
秦文不知道林天明现在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自己去通过修炼，然后逃避国家法律的制裁？
秦文不想这么做，就算毕云涛该死，那自己也确实是杀了人，理当伏法。
“糊涂，你要是蹲了牢房，就留下秦小微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面？而且，我有说过让你不被法律制裁吗？”林天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秦文都被搞糊涂了，既然都要进牢房，指不定还得吃花生米，那林天明跟自己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看看这个！”
林天明冷哼一声，将一个红色本子扔给秦文。
“国家二级残疾证书。”
秦文：“”
我觉得我得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了。
“咳咳咳，拿错了。”
林天明老脸一红，从口袋里掏出出一沓子证书来。
秦文：“”
我怎么觉着这是遇到办假证的了？
修行者都是这么个调调吗？
“这个，这个就是了。”
秦文接过本本一看，好家伙，上书“天道会荣誉会长”七个鎏金大字。
秦文打开本本，里面有关于天道会的介绍：
“天道会，原名华夏修仙者同盟会，延传至今已达两千余年太祖建国将其更名为天道会任林天明担任荣誉会长”
旁边的是林天明的一寸照片，只是这照片不是蓝底，不是红底，而是黑白的
“这”、
“没办法，当年就那个技术，没啥见怪的。”林天明倒也不在意，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所谓某某事情不吉利那都不算事，先不说有没有阎罗鬼怪，就只问谁家小鬼敢来惹大仙？那是活腻歪了还是嫌命长？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章是怎么回事？”
秦文指了指右下角“京都分区”的红章。
真是有这天道会啥的，秦文都可以理解，但是京都分区这四字红章怎么看都不靠谱好吧
林天明：“”
“这是那个年代特有的，而且，这玩意还能盖国家大章不成？”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秦文解释这一切，反正当初太祖决定盖这个章的时候，天道会的成员也很懵逼。
“得得得，就知道你小子还是不信邪，疑心还真够大的，看好咯。”
话一说完，三尺青锋落下，离地三寸之处顿住。
“剑，去。”
林天明负手而立，长剑骤然加速，一剑断青松！
这一刻，秦文的世界观，轰然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