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实录》 16.风雪之路

    “这是咒。”晴明松开扯住小袖的手，用银针扎在男子的胸膛上。

    咒吗？

    也算是吧，对于人类来说这样不纯的气应该就是诅咒吧。

    晴明握住银针的手不放嘴里默念着术语，审神者看着那黑色诡异的妖纹从胸膛处缩回到肚脐变为一点。随后审神者感觉到躺在床上的男子呼吸均匀，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

    晴明为男子整理好小袖，在旁施展了个术才放心的离开。

    ……

    …………

    告别权中纳言大人后，三人向着府外走去。

    审神者从屋内出来后就一直在想那暗堕刀剑的气怎么会对普通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源博雅紧跟在晴明一旁：“晴明，那三公子没事吧？”注意到晴明皱眉的表情惊呼，“难道连你都觉得棘手吗？”

    安倍晴明没有回答源博雅的问题，直接上了停在府邸外的牛车，待牛车移动后才开口回道：“是件麻烦的事，那三公子被对方的污秽之气影响，按理说直接用神社里的水净化便是，可是……”

    晴明看着已醒过来安安静静坐在牛车上的鹤丸和小夜两人，“他体内的‘气’还有个缺口。”

    源博雅听不明白了，缺口？晴明说的“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挨着源博雅相坐的审神者接过话茬开口：“晴明说的气，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说的是阳气。”

    “人的身上大体有三把火，头上和俩肩。”审神者指着博雅的额头和肩膀，“这就是气，看这三把火能够看出人的精神气。”

    “就像博雅你，额头、俩肩的火极其旺盛，说明你精神气很足，阳气很重一般的妖怪与鬼不会轻易近你身。”

    “也有一种人天生气不足，精神面貌不佳，整个人阴测测的，这种人极易招惹妖魔鬼怪，轻则病魔缠身，重则英年早逝。”

    “但是阳气足的人如果体内的三火灭掉也一样会引得邪崇近身。”

    源博雅狠狠打了个颤摸着自己额头看了下俩肩，后怕的开口：“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说着他突然拍着腿大叫，“意思就是权中纳言家三公子身上的‘气’灭了引得邪崇作祟才昏迷不醒的吗？！”

    安倍晴明握着蝙蝠扇的手轻晃着拍打着左手思考：“十三月小姐说的没错，这‘气’只是阴阳道之说的其中一种说法，博雅你不用知晓那么多。”

    “不过那三公子身体上的三把火虽然弱得只看得到一丝丝火苗……”突然话语一转，“十三月小姐，你可看出来了那黑色花纹是何物？”

    审神者握着桧木扇的手一紧，她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透露太多，特别是暗堕刀剑的事，作为暗堕审神者，本就有许多事是不允许表露于人前的，如今安倍晴明这么一问，她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话来拒绝。

    “去清水寺。”晴明未等十三开口，倒是话音一落，牛车慢下来调转方向去往外京的音羽山。

    审神者一愣，对方是不打算深问了？

    “不可说也，不可说也。”他轻声道，继而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审神者突然觉得安倍晴明这人太可怕，拥有未卜先知、通天改命的能力不说，就连她心里想什么对方好像也一清二楚的样子，面前这人的实力比起审神者书上所知晓的那个“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深不见底的实力可能更甚。

    ……

    …………

    冬季的音羽山不见春季的樱花烂漫，也不见秋季的满山红枫，只有萧瑟伫立在寒风中的光秃枝干，覆盖着皑皑白雪，晶莹而透亮，在这带着暖意的冬阳里。

    鹤丸背着小夜的同时拉着审神者的手稳步向着山腰登去，下了雪的音羽山因少了许多香客的参拜，这条登山道路偶时覆盖的些许薄冰都鲜少有打理的痕迹。

    到了山腰处的清水寺，随着晴明与博雅在一法大师的带领下去了当时权中纳言家藤原三子出事的地点。

    站在这不大的台子上，据说当时兼家三公子因寺内檀香烟雾过浓一个人出了正殿来了这较偏僻的清水台。没想到等权中纳言找过来时人已经昏倒在这里。

    审神者四处看了下并没发现哪里有异常，只是站这山腰处的台子能清楚的看到平安京全城的风貌，不过因为冬季雾气看得并不真切。

    源博雅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丝线索，“晴明，你确定这有线索吗？”

    “不确定。”

    “啊？那你还叫我找？”

    “你都跟过来了，正好可以用用。”

    “……”意思就是免费劳动力是吗。

    源博雅往石凳上一坐：“不找了，不找了！晴明你太过分了，我不管，你反正要帮我解决了贵族那件事。”

    安倍晴明站在过道上，倒是对一边的审神者说道：“十三月小姐我们走吧，看样子这里并没有我要的线索。”

    审神者瞅了眼坐在石凳上的源博雅，再看了眼笑得像个狐狸的安倍晴明，牵着小夜转身就下山。

    牛车到达土御门处晴明府邸时太阳已经落下，月亮高高挂起在夜空。掀开垂帘，审神者才知不知何时京都内下起了雪。冰凉的雪花落在审神者的脸上凉得她一缩，她看着博雅寒暄了几句坐着晴明府邸的牛车向着左京三条大路驶去。

    进入回廊密蟲早已准备好吃食、热茶等着他们归来。审神者一进入屋内捧着茶碗喝了一大口，热意瞬间驱散了从室外带回来的寒意。

    审神者满意地吃着密蟲准备的烤鱼，鹤丸却掀开惟屏开了口：“主上，加州不见了。”

    “清光？”审神者疑惑，“什么叫不见了？”直到这时，十三才发现好像一天都没看到清光了，就算因睡过头没有跟着大家出门，按他的脾性，知道她回来后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在门外等着的。

    审神者站起来：“我去看看。”

    小白坐在地上用后脚挠着脖子：“是扎着小辫穿着红色装束的男子吗，小白看到了哟。”

    坐在晴明旁边的神乐点头：“嗯，跟小白玩耍的时候看到那个大哥哥出去了。”

    “出去了？神乐知道他去哪了吗？”

    短发萝莉摇头。

    “哇！这难道是离家出走？这可真是吓死我了。”鹤丸国永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根本就没有对清光离开这件事担上一份心。

    十三虽没觉得清光会是离家出走，但是也留了一份心思不免多想了想。

    小夜左文字担忧：“加州先生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外面还下着雪。”

    晴明喝了口米酒：“十三月小姐不用担心，你的那把刀暂时没事。”

    暂时？什么叫暂时？也就是说不能保证不会出事是吗？

    安倍晴明一开口，本来还想着等清光自己回来的审神者顿时有点坐不住了，“我出去找找他。”

    鹤丸为审神者披上一件单衣，“主上，我跟你一起去。”

    审神者点头，套上单衣顾不上还未吃完的烤鱼直接向着廊外走去。

    “十三月小姐。”晴明用蝙蝠扇掀开惟屏一角，“切莫急躁，平心静气。”

    十三点头，撑开油纸伞走进了茫茫雪夜中。

    ……

    …………

    雪开始越下越大，逐渐从细小的雪花儿变为鹅毛般的风雪。审神者撑着伞走在这朱雀大路上，鹤丸则提着手灯撑着伞走在一边。

    “鹤丸，要不我们分头找吧。”这么漫无目的的找，能找到几乎是不可能的。还是在这样一种恶劣的天气里，路上几乎碰不到行人，连打探下都是不可能的。

    “主上，晴明公说了让你不要急，加州肯定没事的。”鹤丸简直想立刻找到那个多事的打刀，大晚上的让主上冒着风雪去找他，确定这不是搞事？怎么想都很气，下次趁他不在去把他那瓶宝贵的不得了的指甲油倒了装成辣椒水吧。

    这边鹤丸已经拟定了回到本丸后恶作剧清光的方案，那边的加州清光抱着胳膊狠狠打了个喷嚏。

    “不行，走了这么久还是感觉不到清光。”审神者与刀结了契彼此之间会有一种联系，这种联系距离越近感知越强烈，相反越远感知度越弱。

    鹤丸国永看着审神者握着油纸伞的手冻得通红，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身体正隐隐打着颤。鹤丸国永看着茫茫大雪中几乎看不清前路的道路，对审神者说道：“主上，你先回去，我去找清光。这雪越下越大都要看不清前路了，你先回府邸喝着热茶抱着手炉等我们吧。”

    “不行，我不放心。”这么大的雪，她怕鹤丸去找清光后也回不来怎么办？即使鹤丸最后的提议真的很吸引人。

    最后也还是两人一起往罗城门外走。

    而另一边的清光还在用打刀砍着杂乱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