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广告之后就开始了第二站旅程, 田园里的一幢幢小洋楼就是他们的新家。
秦疏懒懒的窝在靠窗的洋椅上,一手翻着剧本, 捏着纸页,另一手则从椅把上随意的垂着,新做的指甲晶莹剔亮。
“咚”,一声。
被小小的声音吓了一跳,秦疏愣了愣, 将手边的剧本放在一旁, 向上拉了拉披肩, 推开阳台门走出去。
脚边躺了架纸飞机,秦疏捡起来, 尖尖的飞机头被撞扁了。
她拿着纸飞机猛的往旁边朝过去。
那个男人靠在阳台上,翘上了嘴角,看到她望过来, 随扬了扬手上的纸。
又一架半成品。
“你怎么这么闲?”秦疏也慢腾腾走过去,手支在阳台护栏上,和俞元城隔着一小条空聊着。
“睡不着, 你门锁着。”俞元城说着, 好看的手指还在顺着折痕继续折纸。
秦疏转了转手上的飞机, 扑哧笑了, “你睡不着和我门锁着有什么关系呀。”
俞元城抬眼瞧了她一下, 抬起手, “嗖”的一声, 将刚折好的东西朝她飞过去。
秦疏下意识往旁边侧, 那纸飞机就摔在她身后,“今天都没看你几眼,就睡不着。”
俞元城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懒懒散散的。
秦疏切了一声,他这话在她听来很鬼话似的,但那抑不住的眼波流转,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花怒放。
俞元城说的还真不是扯的,今天的活动是男女分开的,他一天能看秦疏的时间都没一个钟头!
于是不甘寂寞的俞三少朝她投放了接二连三的纸飞机
最后,秦疏是黑着脸,抱着一大堆纸回了房,哗啦全部扔在桌上。
然后继续自己的看剧本事业。
看了两行,突然想到再过两天,《恶行》就要上映了。
《恶行》就是她之前杀青的那部短电视片。
想到那部压抑的片子,她心里又闷闷的,将剧本合上,站起来,准备去睡觉。
玻璃门上又是咚一轻响,秦疏哪能不晓得,又是架破纸。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推开门,捡起来的时候还往那边瞥了一眼。
对面阳台空荡荡的,并没有意想中的男人。
秦疏瘪嘴,随手一挥,准备将这一同丢到那堆玩意儿里,却突然一个机灵,冲了几步,又将它捞回来。
可以说,刚刚那一幕是滑稽至极。
但秦疏可没空管自己刚刚有多诙谐,她正在拆纸飞机呢。
两三下展开了纸,有折痕的洁白纸上,有着寥寥几个黑墨笔迹。
果然。
她没想错,俞元城还没那么无聊。
“谁想你。”秦疏哼了一声,却笑眯眯的将纸叠好,叠成正方形,揣在怀里蹦上了床。
记得想我,好梦
“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有情况呀。”曲颜菲嘴里嚼着瓜,口齿不伶俐的说着。
秦疏同样举着小叉子慢慢的吃着切成块的香瓜,咽下去才回她的话,“谁啊?”
曲颜菲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装什么傻呀,还能是谁,不就是他喽。”边说,还边努了努嘴。
比起她们在凉伞下惬意的吃瓜享受风扇,那些男性同胞们,就惨的多了。
在烈日炎炎下不停的刨土耕种,时不时还向她们投去羡慕的眼神。
秦疏听完她的话,微微眯起眼往前方看去,艳阳下的绿油油菜园子,他显得格外耀眼。
比起衣冠整整,现在的他更加的迷人,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的肌理分明。
汗水顺着饱满的额头而下,他的鼻子很挺,又侧对着强光,打下的阴影显得鼻梁更加的高挺。
见秦疏没有理自己,曲颜菲吸了口果汁儿,又开口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
曲颜菲拿食指往前点了点,而被她点到的人,却看见了她们的动作,咧开嘴,笑出一排白牙。
“钟逸?”秦疏问。
曲颜菲点头。
“你喜欢?”
“还行。”曲颜菲说,“我觉得他和你家那位有的一比。”
秦疏也送她个白眼,“你这什么眼神。”
不说别的,就那身材就可以直接把钟逸秒杀了。
“也对,和他一比,好像还真有点”曲颜菲咂巴了下嘴,“哎,那你说arthur和我配不?”
秦疏“滚”
不得不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和曲颜菲之间的战火几乎都已经平归于静了。
用她的话来说,曲颜菲就像个小姑娘似的,但和那些扭捏作态的不同,她表现出的“任性”来源于她的直爽快语。
而曲颜菲呢,和秦疏相处久了,她也觉得这位儿不像她之前想的那么不堪,至少爽快,也不造作。
“你们做过没有?”曲颜菲凑过来悄声的问。
秦疏往旁边挪,“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曲颜菲又切了一声,“害羞什么,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你,不就是别人?”秦疏淡淡地说。
冷漠的打断了她的八卦。
“”
曲颜菲只好悻悻地说,“可惜了。”
可惜这么个大帅哥居然还没睡过,要是她,她就上了。
俞元城很郁闷,并且郁闷好几天,就是从高酲来的那天开始默默自燃。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耳边都是高酲honey,honey的声音,当然,不是叫他的,而是对秦疏的爱称。
他不仅气秦疏接受这么个腻心的称号,还气该死的节目组出的什么幺蛾子环节。
不是同居吗!喊什么亲友图团助阵!
害得他最近只看得着就是摸不着!
想到这,俞元城充满怨念的往二楼看去。
二楼,秦疏的房间。
“你最近皮肤不错嘛。”高酲边帮她锤腿,边说着。
秦疏笑了,“一直都这么好。”
“要不要这么自恋啊!”高酲吐槽她的自恋,手上的力气重了三分,惹的秦疏瞪了他一眼。
想他高酲,堂堂副总,还是她秦疏的顶头上司,却落得如此受人压榨的地步,实在是惨呐!
他就不该一时心软让秦疏得寸进尺,为什么心软?还不是她悲悲戚戚的说自己骗她,骗她去和俞元城一组。
这事儿吧,还真是他先不道义。
只能任命的放轻了力道,继续听她差遣。
“你和那俞少真什么也没弄?”高酲又给她捏肩。
秦疏叹了口气,“你这都问了多少遍了,没没没!”
“他倒是真忍的了。”高酲又像叹息又像佩服。
秦疏翻剧本的手一顿,脑子里又浮现起那天晚上的半段缱绻,不由哼了一声,可不是忍的了么。
晚上八点,像是约好了一样,大家都来了秦疏的家,原因今天是她的《恶行》首播。
恶为本性,当恶,被无限放大,则被恨拖入万劫不复。
如同一部电影一样,最终谢幕。
而众人还迟迟没有从整部片里的压抑中走出,不得不佩服佘安,每一帧镜头都唯美至极,却偏偏营造的黑暗而压抑。
外镇来的作家才华横溢,他便对他产生了恶意,所以他杀了他的妻子。
她是他的妻子,却得不到他所有的关注,便对他产生了恶意,所以,用死来威胁他。
而这最后。
便是作家,他梦想写出一部完美的著作,甚至他已经有了完美的灵感,唯一没有的,便是那切身的体会。
而没有这些体会,他如何完成。
小说里,男人杀了妻子,然后步步为营,一片片的阴谋,一段段的诡计。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计划,他要杀了自己的妻子,杀了最爱他的女人,然后来,完成他的著作。
就是这样毫无理由的到了极致,这种不像怨恨的东西无比深沉,令人万劫不复。
而看者,则后背发凉。
大家赞叹完后便纷纷离开了,如果是真正看懂了这部剧的人,今晚睡前是不会平静的。
秦疏就睡的不平静,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着眼睛数羊。
“嘣—”一声闷响。
吓得秦疏半坐起来,拥着被子警惕的看着阳台。
“哗啦”玻璃门被推开,风吹起了窗帘,黑夜勾勒出来人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秦疏拔高了音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居然敢翻阳台进来!
“俞元城两三步站到她面前,秦疏忍不住冲他喊:“不怕摔呐你。”
俞元城笑了两声,俯下身来,轻说,“不怕。”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慢条斯理的开始吸吮。
曲腿坐上床,手熟练的滑到她的细腰,向上一提,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秦疏忍不住低呼一声,却被他吻的更紧,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不由得与他唇齿交缠。
“想我了?”秦疏贴着他嘴问,带着热吻后的轻喘。
“嗯。”俞元城含糊的嗯了一声,手扣上她的后脑,往下压,又重新咬上去,比起上一次,这一次吻的更加激烈。
秦疏被吻的全身没有力气,仅是一个翻身,就被他压在身下。
而俞元城的手再不愿意只隔着衣服停在腰肢,熟练的探进衣摆,顺着芊芊的腰线往上,触到那团滑腻,忍不住握住揉捏。
秦疏只嗳了一声,便麻了半边身子,脚却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没意识的磨蹭。
俞元城的眸色沉下去,里头驻着狂风恶浪,正在慢慢凝聚呼啸。
“妖精。”俞元城含住她的耳垂吐出两个字。
都说她秦疏仙气逼人,可他最爱的,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媚眼如丝,活脱就是个吸人精气的精怪。
这美丽的妖物,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