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不愧为大宋的京城。进入城内,便是一派繁华景象,街上车水马龙,各式商贩,热闹非凡。
心尘不禁好奇,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看去。
杜煜经过的赌馆,心尘的马车也从这里走过。心尘看着那个被锁链锁住了腰,瘫坐于地上的乞丐,眼中流露出了怜悯的神情。
兰馨看到心尘的神情,微微笑笑道:“汴梁城虽然繁华,却也污秽,比这可怜的大有人在,且此人被锁在赌馆门前,想必是欠了钱的赌鬼,倒也不值得同情。”
心尘看了看兰馨,微微笑了笑,便不再看那乞丐。
马车顺着街道往前走着,心尘看着远处城门,问道:“这是什么门?”
兰馨道:“朱雀门”
“哦,再向内便是宣德门了。”心尘喃喃自语。
“沈姑娘可是来过京城?”
“哦”心尘被如此一问,顿时回过神来,赧然道:“没有,也只是听人说起。”
兰馨笑笑“若是姑娘喜欢,等得了空我便带你来街上走走。”
两人说着话,马车转过几条巷子,便到了杜府。看门小厮见兰馨的马车到了,便一边叫人通知陈叔,一边迎上前招呼兰馨及心尘下了马车,将车上行李一一卸下拿进府内。
陈叔得信,连忙出来,道:“兰姑娘,可算回来了。”
兰馨笑道:“是的,这几日辛苦陈叔了。”
陈叔笑着摆摆手,想想自己真是老了。以往有兰姑娘帮他的忙倒不觉得,现在才离开几日便不适应了。
看到兰馨身边的心尘,问道:“这位可是沈姑娘?”
心尘微笑点头:“正是。”
陈叔连忙做了一个拱手,心尘忙道:“可不敢当。”
陈叔道:“公子已给姑娘安排了住处,我这便领你们过去。”说着,领着二人往府内走。
杜煜这会正忙,陈叔、兰馨也不去向他请示,直接带着心尘往沐春苑走去。
到了沐春苑,兰馨便张罗开来。让粗使丫鬟将房中打扫干净,并令人拿了新的袆帐、床褥、坐垫等用品。只是这些床褥、坐垫一改往日上等缎料的规格,皆特意命人拿的粗布、麻料。
陈叔看着这些,心中满是疑惑。这沈姑娘到底是何人,沐春苑虽不是最好的院落却从未给外人住过,这个院子在公子心中的位置在这府中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却要将它整理出来给这个沈姑娘住,足见公子对她的重视。
然而看兰馨这丫头的做法,又让人不解。连普通的丫鬟都不至于睡如此粗陋的被褥,这又是何缘故?
……
此时,杜煜正在正厅内与春和坊的吴妈妈谈着将军寿宴献舞之事。
杜煜道:“听陈管家说你们会跳《春莺啭》”
吴妈妈道:“回公子话,不是我们吹嘘,这前朝传下来的技艺,也就只我们这一家会跳的啦。”
“好”杜煜道:“七日后,便是向将军寿宴,可练得好?”
吴妈妈连连点头到“公子放心便是,绝无问题。”
杜煜道:“我话还未说完,花心(主舞)不用坊内姑娘,用我们府中的姑娘,所以还要劳烦吴妈妈费些精神教导才是。”
春莺啭本是独舞,不过流传到当朝各个舞坊,便结合了队舞的形式,因而这支曲子能否跳得好,关键便要看那花心的技艺。
“这……”吴妈妈为难起来,道:“花心一向是用的坊里的绣娘,这春莺啭也只有她跳得好。请恕小人冒犯,不知贵府的姑娘跳舞资质如何?春莺啭并非人人能跳得,即使坊中训练多年的舞娘亦难胜任,这……短短七日确无把握。”
杜煜道:“若是容易,便也不找你们。此事若是使不得,定金你们收下,算做这一日的辛苦费用。若是使得,酬金加倍,翌日便开始。”
吴妈妈本就是爱财之人,前日管家吴叔所告知的酬金早就使她心动不已,此事虽难却也不舍放弃这门生意,听到杜煜说酬金加倍便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绝的啦。
因此,这吴妈妈只稍想了想便应承了下来。满口答应自第二日起便开始排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