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飞尸无数,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地面更是围满了僵尸,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怕是数千年来行尸都来到了这里吧?
此时丁晓已经在山中转了不少日子,他并不害怕群尸,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发现过超过银尸品阶的僵尸,而且就算有,以自己金丹期的能力,就是多扫几剑的问题,并可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不过蚁多咬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但也拦不倒丁晓。僵尸凭借五识中的眼鼻耳分辨敌我,要使僵尸看不到自己,只需要给自己设下障壁,屏蔽生气便可。
这是小术,并不是很难,随手为自己设了几道符箓后,丁晓立即向群尸所围中心赶去。既然群尸不呆到拜月山下好好吸取阴气,到此处围着,肯定有什么在里面才对。
丁晓猜得果然没错,飞行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一个巨大空地,群尸好似在害怕什么,众星拱月般的守护此处,无论是那种情况,反正僵尸不敢进前一步。
僵尸不敢进,并不代表自己怕。丁晓一落空地连连又给自己的设了几道敛神、敛气的符箓,好使这阵中某个黑手不至于发现自己,为了更加谨慎小心,不再使用任何法术,徒步向最中心走去。
向中心地带走了大概五里地,转过一个小坡,只见黑手不止一人,而且其中一个黑手居然感知到什么,向自己这边望了一眼,但没过多久,便又转过头去,盯着其余几人。
觉察到丁晓之人是个女人,她长发如云随风而动,一袭白衣胜雪,赤着双足却不染一尘。由于她转头过快,丁晓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是下意识觉得此女面容冷傲,配上了卓而不凡的身姿,让丁晓觉得,此人才是修仙之人,而自己却更像是个修魔之人,**和顾忌太多。
更让丁晓觉得此女不凡之处,乃是此女手执一柄乳白色的长剑。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属制器,各有各的颜色,无论你如何制作,都超脱不了它本体的颜色,而乳白色的剑体莫说见,连听都未曾听过,它已然超出五行之属的行列,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是它是何物制成的法器。
由此可见,能呆到群尸阵中之人,都非凡人。
除了她以外,在场之人还有五个,他(她)们三二成队,各自为阵。
二人一队中的两人,均为男子,丁晓不用法眼去看,便知是动物化成的人形。
只见那人头生双角,鼻分三角,形如兔鼻,口似大盆,咧嘴说话之时,让人有种可吞咽一切的大,眼睛更是绽放蓝茫,很像夜里无光时,隐在暗处的猫眼反射出的幽蓝之光,不是妖更是何物?
另一人皮肤白皙,样貌颇是清秀,可惜他身材高大,将他反衬托成个另类,起码在丁晓眼里如此,因他实在过于高大,将他本来长得不错的脸庞,给衬托成一个白玉书生的脑袋安装莽汉身上的感觉。
另外三人组均是老头,相较两个非人类,他们看上去就正常多了,其中一人身姿站立如山,一看就是行过军旅之人。
另一位则是个一身大红衣袍,这样式丁晓见过,三合江祭台,那位主持祭祀的国师正是穿得如此,不过这老头的衣服比那国师更加讲究罢了。
最后一个则与这两位身着华丽者相反,他一身麻衣,腰系粗绳,脚覆草鞋,怎么看都是乞丐中人。
只听红袍老者道:“魔女,你斩杀我门徒三十余人,我不与你计较还则罢了,如今你到好,与我等纠缠在两年有余,还不肯放弃吗?”
被叫敢魔女的女子将她的乳白色剑身抖了抖,道:“尔等自持天下宗门之首,不断引群尸出笼,祸乱天下,现在还要将压制群尸的玄玉石椁盗走,可想过没有玄玉石椁的镇压,天下得死多少人。”
老乞丐向前走了一步,面带慈祥的道:“檀月,正因为尸魔祸乱千年难除,使得天下行尸越聚越多,终有一日玄玉石椁会镇压不住尸魔,如此早晚得除此祸害,不如让我等参透明白,一劳永逸解决此事不更正好吗?莫非你还有其它想法?或是真正想搞清楚玄棺之秘的人是你,所以才阻止我等探究其理吗?”
身材与样貌不成比例者也站出来说话:“人族多诈,汝等之言可信否?若不是我与兽王即时赶到,怕是玄玉石椁早就被你们抢回密室珍藏起来,那管得了天下生灵死活?”
女子单手负后,右手执剑而立,并不复言,旋即转过头了,瞧向丁晓躲藏之处。
丁晓心里苦笑,他(她)们虽只有片话,但事情的脉络已经非常清楚,无非是玄玉石椁归属谁家。
他(她)们分做三派,女子单独一阵,不与他们合流,却又实力强悍,在场中人,只有她一人能觉察到自己的存在,现下故意转头识破行藏,无非是想搞清楚,自己是那一阵中之人。
见女子莫名望向空处,众人都觉奇怪,然而没奇怪多久,只见一人从30丈外走了出来,这才明白,原来又来了个高手。
红袍老头先是心头一紧,知道这潭水怕是要更加浑浊了,不过片刻后就释然了,来者无鳞无角,非走兽游鱼之辈,面色更是如常,周身气泽和顺,一看便知是个正经修士,非什么邪魔之属,自然生起三分好感。
丁晓慢步向众人走去,自成一阵,他得先搞清楚众人想做什么,才好把这汤浑水绞得更浊。
女子淡然道问:“你是何人?”
女子样貌并不惊艳,她不施脂粉,浑身不着半点佩饰,一看就是象个只在乎修行,不在乎外表之人。
丁晓不答,先向所谓玄玉石椁望去,只见那石椁为透亮紫色玉石制成,上面布满各式符箓,样式与从僵尸腹中取出的符箓到有三分相似,丁晓知道,找到问题的正主了。
透过玉石,只见中有个模糊人影,虽然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但其轮廓还是瞧得见的。
棺内躺着是个垂垂老者,他须发皆白,面色稍显苍白之色,似乎却并非死人,因其胸口有微不可察的起伏,但肯定又不是活人,因为没有活人将自己自葬棺中的。
更何况,众人为他打生打死几年,倘若真是个活人,怕是早就出来收拾他们了。
丁晓又用元神进行一番探究,这才发现,石棺原来设下禁制,可屏蔽一切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