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寻人,一路向巨峰而行,没过几天,在某处山谷受了四几十头金尸伏击,因此两人被尸群给冲散了。
好在之前有些计较,约定过如果被群尸冲散,便到之前碰面的那座山头来等。
几天后,两人终于在山头碰见,敖仞第一句话则是:“看样子有什么东西不愿我们去巨峰。”
金尸就算**再强悍,但终于是个死物,灵智更是少得可怜,他们只会横冲乱撞,何时有过打伏击的时候?
丁晓不由得想起最先见到的几只金尸,他们同样攻守有序,不似没有头脑的样子,可他们样子怎么看,却是个死物,以此推论,敖仞说的有人不愿他们去往,是有根据的,肯定有人控制着僵尸的行动,才会如此攻守有序。
就算如此,两人还是得向那巨峰而行,那怕两人不愿担起尸国之祸,因为想出小行世界,还是得找到小千世界的门,既然是门,必然要找到中枢之处,也就是这方世界中心,应该是那座巨峰了。
一切比想象中的难得多,两人花了不知多久,就是都碰不到众人,更无法推进到巨峰位置。
两人一狠心,决定将路中能见到的僵尸一一清除,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到了目的地。
要清除巨量的尸群,并非易事。
金银尸的尸身本就坚硬如铁,不使出吃奶的力,都难以给予他们致命之伤,就算能伤到他们不能动弹,一旦让他跑走,只需休养几日后,尸身便会养好,而后会继续来找两人麻烦,如此,唯一办法,务必将尸身彻底毁灭,方能一劳永逸。
因此两人杀尸行动,就变成一场无休止的战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在不停息的杀尸中,有过怒火,有过绝望,有过放弃,但直到最后,两人却都平静下来,将这场杀尸行动,变成一场持续不断的修行。
小千世界无日月,当两人快到巨峰脚下时,许久不愿说话的敖仞,终于对着丁晓说道:“无论结局如何,看来马上就要揭晓了。”
敖仞的话没头没尾,但丁晓明白,背后一路尸海,总算要到头了,无论命运如此安排两人,总比无休止的杀尸来得爽快点。
丁晓不答,愣神的望着巨峰,一直以来,他觉得彤云与巨峰应该是一体,现在看来,两者其实是相互制衡的。
巨峰高耸入云,如同一把破天之剑,峰尖穿过厚实的云层,将彤云中心硬生生挤出一大片空洞,而彤云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不停的在巨峰上方旋转,吞噬吸收巨峰之上的生灵之气。
见丁晓不接话,敖仞也是无奈。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嫌隙不断,几时差点闹掰,原因都是些小事而已。
敖仞实在搞不懂,都一起杀尸多少年了,这人还是与自己生不出同袍之谊来。后来试着问过丁晓,正如自己的猜测那般,他一直以来,是极为痛恨海族的,原因与很简单,就是海族食人,坏了他的底线,所以,就算背靠背多年的战斗,还是得不到丁晓的谅解。
敖仞为此解释过数次,12龙窟不是一人能掌管,各方势力都有各自的行为准则,并不是所有的龙窟都好食人。
可惜丁晓不认这些,在他看来,食人就是坏了他的规矩。而且同时海族,必然是一路货色。
为此敖仞说出一句话来,使两人关系彻底闹僵:“只许人食海族,不许海族食人,那来的道理?”
在丁晓这,那有这多道理可言,人食海鲜在他的惯性思维中,再正常不过,因此,两人理念不合,大打了一回。
这次两人的互殴,彻底打醒了敖仞,他惊奇的发现,丁晓实力在突飞猛进,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在隐藏实力,明明能突破内婴境界,却迟迟不肯突破。有了实力,配上他无穷的手段,敖仞自认再难取胜,那怕修为之上还高出他一个境界,同样没有信心能拿下他。
嫉妒的同时,更愿意修补两人的关系,有个强手做朋友,总比一个强大的敌人好。
其实在丁晓看来,敖仞这人还算不错,可惜他的死鱼脑袋永远都想不透,人才是万物之灵,天生就是吃万物的主,倘若为求自保,破禁食人,还可原谅,可将人当做食物,那就是无限踩踏自己的底线,怎能假意生出什么战友情谊,那怕真生出情谊,也得装做没有,这是做人的底线。
至于修为进步,到也没让自己意外,仅凭20年能在无灵气的地球便修成金丹修为,可见仙灵之体不是胡吹的,遑论到了小千世界中,怕也有不少时日了,修成元婴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丁晓还有其它想法,想着是不是多多压制修为,等突破之时,来次雷劫洗身,再造几滴精血,只有精血不绝,以后修行之路,只会更加顺畅。
巨峰在望,不过还有七八个山头要到了,丁晓懒得多说,提着他的乾阳正火剑便向前赶路,同样敖仞早就受够了这片只有血红色的世界。
本来两人还准备大杀一场时,越靠近巨峰之后,路上的僵尸都开始避开两人,见此,不难猜测,控制僵尸之人,不想再阻挡来人,或者说,反正阻不住,便让僵尸们让出道来。
没有僵尸阻路,不过一日便到了巨峰脚下。
当两人看到巨峰是由一块一块石碑组成,惊得说不出话来。
石碑不大,大概同地球个的墓碑一般大小,书写方式或有不同,可以从碑中有序的排列文字来看,应该是墓碑。
墓碑一层一层埋在巨峰山体之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这得死多少人,才有组成一座坟山?”
丁晓没有回答敖仞的话,随手摸了摸一块碑上的尘土,用元神进行探究一番后,才道,“这些石碑其内阴气森森,怕是有人下了养魂的阵法,不过,碑中无魂。”
“养魂?你不是说彤云业火专门吞噬阴魂吗?倘若如此,为何还要下什么养魂的阵法?”
被敖仞一提醒,丁晓立即抬头望‘天’,只见彤云业火之下,无数星星点点正在上升,片刻后与彤云融为一体,“之前我便觉得巨峰与彤云格格不入,原来是一方在吸收灵魂,一方在抗拒吸取。”
“我看此云,定然是那符灵搞的鬼,他能使出遮天灵符大阵,彤云自然也是他养的。”
丁晓不由得点头,一切都好像说通了。
小千世界一看就是由大能者所造,之前不明白为何创造它,现在看来,是专为护佑碑中魂魄而创造的,而那符灵,却使了手段,创造出彤云密布,专门吸取小千世界的灵魂。
然而符灵同样是大能者所造,为何生出叛心?真的是有智之后,必然生出反心?
思索半晌得不出结果,两人只得放弃猜想。
既然问题出现的彤云之上,自然就得上山看个究竟,而且控制小千世界的门,不必猜测,肯定也在山峰之中,因为只有那处,有几数星火之光闪烁。
上山的路,是条半米宽的石阶阶梯,勉强能过一人。
一路向上爬,左右望着数不尽的石碑,不由得心生感慨,无论生前是等样人,死后无非是块石碑而已,若没有后来人前来祭奠,它们将永远被人遗忘,好似从存在过。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狗屁功法?万寿无疆?它们能抵得过无情的岁月吗?那怕圣人终有一日,同样是一撮黄土,唯一能留下,怕是生者生前,断不了的牵挂吧。
丁晓有些思念师傅和老师。后悔与花权没有所终的情。还想起,那个长得比美人还要美上三分的便宜徒弟云龙。或许,他们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
正在心生感慨之际,背后的敖仞拍了两下,示意继续往上爬,醒觉过来的丁晓暗道,果然是清明时节最伤魂。
回头望了一眼敖仞,或许有时候没必要太在乎所谓的立场吧!!
坟山高约一千丈,小径蜿蜒盘山而上,石阶越走越窄,时不时还得扶着石碑,才能绕过小径。
两人爬行大概有几个时辰,其间并没金尸和飞尸前来骚扰,可见背后操控群尸者,已经不想再为难两人了。
山再高,总有到顶的时候,穿过彤云,峰顶在望。
当踩上峰顶之处,只见此处是个大平台,正中是有一石柱,柱上有一人双手被铁链所绑负,链子上布满各种符箓。
丁晓见得那双被绑负的手,立即便认出这双手正是抓回僵尸的手。
所谓进庙拜神,现下到了正主儿的地头上,无论是友还是敌,总得有点礼数,准备躬身行礼时,背后敖仞却开口道:“是你上任魔宗宗主丘石?”
“是!”丘石音声低沉且虚弱,他面色灰败,眼中无神,看上去像是个随时会行将就木的老人。
当丘石回答是时,敖仞不由的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丁晓知道他是有故事的人,却并不太关心此人之前事迹,只要这人是符灵的敌人便好。
“既然大家都是同修,肯定也是那符灵的敌人了,可否告知那符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石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不远处一块矮碑,而后便没再理会两人。
两人走到碑前,观察一下,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正待问如何时,丘石道:“向石碑注入点法力,你们便知晓尸国的由来,即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