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途中,丁晓突然发现自己关心则乱,飞梭能一跃五万里,连忙按穿云梭所传法诀,再次将它变大。
穿云梭变大后,就变成一个真正的逃生舱,它中间一段为中空,有一条半躺着的木椅样的物件,丁晓也不多想,随即躺下,而后再催法诀,一道光幕遮住缺口,形成了个保护罩,而后再催以跃迁法咒,不过一息时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前冲力,使得眼前事物一片模糊,二息之后,斗转星移,从草原之上进入了祖山山脉之中。
还想再跃迁之时,但无论如何催动法咒,穿云梭一如既往的均速飞行,见此,丁晓不由得大骂烂法器,原来这玩具不能连续跃迁,而且只有在太虚之中,才能跃迁百万里。
饶是如此,二千丈高的断峰历历在目,虽然看上去还是很远,但按估计,这一跃也有四万多里的路程。
丁晓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出事,手中法诀却催个不停。
半盏茶前
远方的彤云还是很小,现在云龙的法眼已经能勉强看得清情况,那上面站满无数身形。
花念雪听到云龙讲述彤云的人影,疑惑的问:“师傅是不是见到强敌来攻,便提前开溜了?”
陈战脸上同样一脸猜测,“景师兄,不若你将传讯符捏碎,唤回师傅吧!”
景山河看着手中的符,并没有按陈战意思来办,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说道,“大敌来犯,我们早就知道,早就通知外门弟子离开,我还跟着你们说过,问你们想不想一起逃,你们却一个个不答,满不当回事,现在师傅临时有事,你们却在背后如此说师傅,非常不应该。”
众人不答,知是不好在此事上说师傅什么坏话,恰在此时,汤谷之中来了两个,一人骑一人熊模样的四脚兽,另一跟紧随其后,观他脸色,却是一脸阴郁。
来人出现之时,云龙便就发现,还没交待众师兄,那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断峰而来。
云龙知道来了高人,说了句速开山河大阵,便亲下断峰相迎。
此地就云龙修为最高,众人不敢反对,心中却发狠,让四师弟为众人挡灾,说出去,再无脸见人,只希望师傅快快回来,传授神功,不至于再有如此尴尬境地。
陈战更绝,知道无法左右什么事,拉着女友向钰回宫炼气去了。
景山河见此,无奈摇头,非常理解于他,看也帮不上忙,不看少糟心。
云龙下山后,一改变往日骄狂,点头深深一揖,作足样子。其实他平日或许狂妄一些,却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知道来人片刻能行几十里地,非一般人,加之此时正是大乱之机,师傅又不在,只得装一会儿孙子,能应付过去最好。
骑兽者也不看云龙,一掌拍在坐骑头顶,冷哼一声。
云龙还觉奇怪,这哼给谁听的?是自己礼数不周吗?还要那般?
云龙还没来得及小心赔不是,那身后之人却用恶毒的眼神瞅了坐骑之人,随后站出来说道:“小子还不跪迎不死魔君,丘石前辈法驾。”
“丘石?”云龙心道不好,怎么把这个老怪物给招来了。
见云龙一脸吃惊样,说话之人,又道:“看什么看,赶快跪下。”
云龙连师傅父母都少跪,何况是那个怪物,自然是不肯以跪拜大礼相迎。
场中气氛僵持,云龙不跪,丘石只得又一拍兽头,身下之人见之,瞧着丘石的眼目之中怒火更胜,随后,一改方面冲着云龙急扑过来,飞行途中身周散出数只黑鸟,围成黑色旋涡,好似要将云龙吞没。
云龙暗忖,这人脑子怕是生了什么毛病,对自己的眼中并无仇恨,对丘石是一脸怒意,但为何偏偏不找怒火根源,反要找自己的麻烦?
虽有无数疑问环绕心头,却也不敢怠慢气势如虹的一击——战云悬于脚下,身周彤云化成战甲,加之魔焰枪滚滚阴火,如同个火球反而向来者一枪刺去。
黑鸟与火焰方一接触,烧得黑鸟浑身毛发皆成惨白,片刻又化为焦灰,落于地下,然而来者一拳正好击在枪后的云龙胸甲之上,轰鸣一声,云龙化作流星,被砸到远处泥潭之中。
地下的云龙撑起身子,吐出嘴的血腥子,再看化成飞灰的黑鸟,立即脸色大变,飞灰以惊人的速度凝聚成形,三息之间,飞灰还原成最初的形态,“不死鸟?你是倪天罗?倪雄的儿子?”
倪天罗不答,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
云龙立即明白过,暗忖,难怪丘石的坐骑如此熟悉,长角的人熊,天下除了倪家这德性,还有谁来,就此,不难猜测,怕是丘石使了什么手段,将倪雄擒住,逼着倪天罗就范,成为他的傀儡。
丘石懒得理会两人想着什么,又用劲狠狠敲了一下被打回原形倪雄的头,这声音很是沉闷,且悠长,听得倪天罗心头一阵发紧,不管不顾便向云龙扑来。
云龙也是倒霉,倪天罗被要挟,拼尽全力,发疯的一击,怎能让人好受,何况他修为已然非常之高,是兽园五百年来第一天才,只用百年时光,便修炼到近乎内婴之境,以自己只有灵寂中期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等等!你们如若以大欺负小,以众欺寡,我也生无可恋,随你们动手便好!”说完,闭眼负手而立,一副任君采摘的架势。
倪天罗拳头已经快到云龙脸上,却也停了动,他实在无法对一个不抵抗者下此狠手。
丘石呵呵一乐,用棍子在倪雄屁股上抽了两个,倪雄本能的向前爬去,来到云龙身前,先是满含深意看了一眼云龙,才道:“你这小娃娃不错,观你魂息,不足五十之数,居然有此修为,那传说中的火道人,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应该可以老怀大慰了吧!”
魂息如同凡人的衰老之相,越是年轻,魂息则越是洁白透亮,但观息之法,必需得法眼才看得出真切,天下能观此道者,并不多。
“师傅他老人家神通还是有些的,却也算不到丘前辈打了个时间差,只等师傅不在时,前来拜山。”
丘石冷着脸一笑,“你也不必讥讽于我,想那彤云密布何其广大,他的法眼再怎么不济,早半个月也应该瞧得见了,值此紧要关头,他却离你们而去,会不会怕了事?让你们这群小辈来挡老夫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