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石并不知道丁晓阳火的厉害,当抓住剑锋,正准备使力,想将它夺了过来,只觉一道火线沿着剑锋向身体里猛灌。
即是妖身,早就试过各种属性的法力,连与阴身相克的火也试过,且无法伤即分毫,最多是法力高强者,所幻之火,或能伤些皮毛而已。
岂料,火随手臂游走,灌入内腹之后,只觉腹中辛辣,绞痛异常,旋即明白过来,面前之人,是当世至尊,又是玩火的行家,正好克了自己的阴身。
不过一息的时间,火道人脸上阴笑连连,丘石不敢再托大,连忙放开剑身,同时左手打出一道劲风,想将他震走。
丁晓早就防着他一这招,空掌向着击来一招拍去,本想以掌力化掌力,却不想丘石肉身横强,不吸引这一掌之力,怕是要被他震开,如此,只得收了一半的法力,作为缓冲,另一只手上的剑,则随着他的退回的手往他胸口桶去。
丘石有点怒,这明摆着以伤换伤的打法,太过无耻,更无耻的则是,自己的伤或许要比他伤得更重。
不得已,法力汇集于胸口,强行撑开这剑。
好不很容易有了便宜可占,丁晓岂会放过,运足法力,全力一推,剑锋勉强推入三分,再向内去,阻力巨大。
然而,丁晓招式已老,全部力量放在剑上,随后丘石一招,只能强抗。
丘石超长的双爪向前一抓,正好抓到丁晓手臂,丁晓反应也算即时,连忙回剑来挡,却是晚了一刻,手臂上被带出一片血皮。
一招过后,两人相退十来步,丁晓看着手臂上的五爪印心头火起。
丘石看着之前被镇尸钉钉过的位子,又流出血来,更是恼怒异常。
两方同时一怒,狂吼一声,又向对方扑去。
若论近战,丁晓谁都不寒,二十年红云中的苦练不是无用功,可偏偏丘石也好近战,加之他不喜欢任何武器,在近战方面,经验同样十足。
境况相同下,两人近战,打得巧妙非常,不时他找个小空子,给丁晓来上一爪,或者,丁晓寻个机会,借着稍长的乾阴正火剑,给他划上一剑。
虽然两人越打越巧妙,但是总是无法拿下对方,还是丘石战斗经验丰富,以阴身催动法力,周身鼓起滚滚阴邪之气,占到点便宜的丁晓不防,阴气之中有阴刃,弹到身上,便会带走片片血肉,丁晓暗骂自己蠢笨,连忙调集三焦神火,以火御身,与阴气相抗。
如此之下,场面越打越大,丘石的阴气施放一丈,丁晓的神火则多他三分。阴气之中,藏有阴刃,阳火之中,藏有三焦神火,只要谁的神识稍不留神,不是被剐了一刃,就是被烧伤一片。
别看是近战,其实大家的施为已然是个范围战斗,连一旁倪开罗,和失了元神的倪雄,都本能越退越远。
一番熬斗,打得天晕地暗,断峰之上,花念雪、景山河、云龙、娄婉等看着也是一脑门的汗。
娄婉使尽目力,在两人相斗较近的位子上,总算看清了两位当世至尊的拼斗,一开始看着挺开心,然而,当看清了其中一人,一头白发时,旋即想到丁晓,“那不是丁哥吗?”
景山河被娄婉一打岔,才想到师傅与她隐了身份,之前带她上山,又忘了跟她说明什么,被如此一问,立即哑了声。还是一旁的花念雪机智,回道:“师傅真身不在此时,他有事外出,但强敌围山,不得已,只得借了你丁哥的真身,与邪魔外道一拼。没事的,师傅法力高强,打发走这些人后,便会还你丁哥的。”
娄婉先是一喜,后是一忧,“打完?他们都打了三个时辰,越打越快,却没有打完的迹象。而且为什么要借丁哥的真身,我看云龙的真身就不错,起码好看些。”
云龙并不答话,作为一个好斗份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至尊如此相拼,此时,比起扶摇山上与法吉法力对拼,现在才叫真正的战斗。
而且就现在的形势,他一点看不出师傅有能赢的迹象,隐隐之中,还有落败的可能,因为他数过,师傅已经中了三十多招,同样,丘石所中招式也差不多,可丘石占据着天然的优势,不死妖身能以极快的自我恢复能力,就在这数个时辰中,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但师傅法力再强,也只愈合了小半,长此以往下去,最后不支的,只能是师傅。
丁晓也没想到丘石如此难缠,就他肉身强度来说,他的气力肯定比自己更加悠长,不过,自己是有一滴精血的存在,勉强持续斗个旗鼓相当。
其实之前动手两人便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一旦法力到了一定的境界,无法将敌人一举拿下,最终只会变成毫无意义的争斗。
但比起丘石来,丁晓自觉这种争斗有些意义,既然他已经拿自己的徒弟开刀,何时结束这场争斗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正一掌一剑打着正欢之时,远方一道霞光闪过,强大的气息由远而近。
丘石一掌将丁晓震开,自己退后数里,等待来者。
能有如此气息者,肯定是某方大能,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丘石只能如此做,等搞清楚情况,再动手也不迟。
这是丘石的想法,丁晓却不是如此想的,反正已经开打,来一个是打,来两个也是打,而且与丘石同盟者较多,多半非友是敌,既然如此,不如将他拖住,好使来者有所顾忌。
丘石见火道人不依不铙,气得不行,他实在太过黏人,一旦咬上,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而自己百年之前好似就是这类人。
两人又打作一团,来者老远便已看见,连催背后霞光,当飞近后,坠下金花,旋即化作无数道劲风,无差别的攻击两人。
被第三方所忧,两人只能各自退开,好躲避无差别攻击。
等繁花落尽,抬眼望去,却是姗姗来迟来的甘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