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恶劣一笑，“你想知道是不是？那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毕竟咱们的身上可留着一半相同的血呢！乔子铭算起来还是我的侄子呢。我原先想的人，既然人死了，那就算了。毕竟人死如灯灭嘛！不过太可惜了，我手下的大多都是桀骜不驯的主儿，离得太远了，我的命令传过去，怕是也没多少人会听，毕竟这种小事谁会计较呢。
我的人啊，记恨乔子铭太碍事，差点扰了他们的大事。所以乔子铭被烧成黑炭的尸首他们直接拿去喂狗了！不过就连野狗都嫌弃乔子铭被烧焦的尸体，后来你知道怎么了？那些人就将起乔子铭的尸首扔到野兽出没的山顶。那里出没的野兽真是多啊，那些野兽可能不会吃被烧焦的尸体，但是它们会将那烧焦的尸体一点一点咬成碎片。哈哈——哈哈哈——
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乔子铭的尸体怕是连点碎末渣滓都找不到了吧。你也别太难过，最起码乔子铭的尸首没喂了野兽不是。人死后，不是说尘归尘，土归土。乔子铭的尸首被撕成了那么多片，扔在土地上，想来也能占不少地方呢！”
姚氏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笑意几乎遮掩不住。
“噗——”乔老太爷一口鲜血喷出，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身前的衣服，乔子诺的脸还有衣裳都被溅染上。
“父亲！”乔子诺大惊。
“呕——”这一声是太子发出的。太子发誓他想忍住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姚氏说得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忍不住啊！太子觉得他今儿个一天都不用吃任何东西了，只要一吃东西就会想到姚氏说的，他受不住啊。
太医忙要去看乔老太爷，被乔老太爷推开，一双眼死死凝视着姚氏。
姚氏丝毫不在意，任由乔老太爷盯着，“这就对了。我还有话没说话呢。乔方正你还记得丁芷兰吗？我知道，你因为乔子铭妻子的死，所以很讨厌丁芷兰。也是，你是该讨厌丁芷兰的。不过你知道丁芷兰是怎么死的吗？丁芷兰倒是个好母亲，你知道我为何如此说吗？
丁芷兰发现事变，就将一个老嬷嬷推出去找乔伊莹，而她自己往身上泼油，然后自燃。因为丁芷兰，我可是损失了不少人。也怪不得乔子铭会跟丁芷兰在一起，他们还挺有缘的。两个人都是被活活烧死，你说这是不是很有缘分啊？”
乔老太爷一个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姚氏笑得更开怀了。
乔子诺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是真的太恨太恨姚氏了！
“乔子诺，别这么看我。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呢。乔方正你知道为何我不杀你吗？我想只要我不说，你是一定不会知道为什么的。不是我不想要你死，而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所有的亲人一个一个害得惨死。不止是你的亲人，还有这天启！
你乔方正不是最忠君爱国的，我真想看到有一天，当这天启的江山被我给毁了，被我这个身上留着乔家血脉的人毁了，你乔方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真的是很想很想知道。”了
姚氏越说，脸上的痴迷狂热之色愈盛。过了片刻，姚氏脸上出现一抹可惜之色，“不过很可惜，我想的一切怕是都实现不了。看乔方正你这样子，我猜都能猜到，你命不久矣，最多最多半年，最少嘛——可能就这会儿呢。所以你是看不到我说的一切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你看不到，你可以自己想想。想想你死后是绝对不会孤单寂寞的，毕竟你的亲人会很快一个又一个下去陪你的。”
乔老太爷这会儿是彻底忍不住了，彻底昏迷过去。
“来人啊，送乔方正回去，再派两个太医守在乔家。”章平帝见状叹了口气，乔方正这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吧。
乔方正被送走后，章平帝没有第一时间问姚氏什么，而是吩咐人去将苏海带来。
苏海年纪不轻了，先是苏婉仪闹出了一通又一通的丢人现眼，害得他颜面尽失的糊涂事，紧接着是他辞官。没想到他带着家人离开京城，又遇到人来追。最令苏海不可置信的是姚氏，他眼中温柔贤淑，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的妻子杀起人来就跟砍萝卜似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颠覆着苏海以往的认识。直到现在是，苏海还是什么都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几乎都是傻的。
苏海进来后，甚至都忘记给章平帝行礼，只是用极其陌生的目光去看姚氏。处在殿中央的姚氏跟他印象中的姚氏很不一样。苏海记忆中的姚氏是温柔贤淑的，可此刻的姚氏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煞气惊人。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容貌，苏海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跟他相处了几十年的妻子。
好一会儿，苏海才回过神，颤巍巍地向章平帝行礼。苏海的待遇比姚氏要强多了，起码苏海的手脚上没戴什么铁镣。
章平帝和苏海很是有几分君臣之情，苏海如今一副垂垂老人的模样，叫章平帝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可是一想到苏海做的那些糊涂事，章平帝就收起了他那一点点同情。
章平帝笑指着姚氏，“苏海，你认得站在殿中央的人吧。”
“认得。”苏海平静回答。
“她是姚静，是你的妻子。你这妻子可真真是有本事的很啊，朕都佩服她。你知道姚氏都做了什么吗？”
苏海摇头，他虽然知道姚氏犯了大罪，但是被关进锦衣卫诏狱后，没有人跟他说明情况。所以苏海知道的的确不多。
“你的妻子很有本事，她在岭南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啊。她在岭南环氧私兵几十年，你知道姚氏是如何秘密进行这一切吗？你苏海在其中可是占了很大的因素。你之前官任岭南总督，正是借着你的身份，姚氏才坐到了只手遮天，欺上瞒下。”
苏海呆滞的双眼瞬间涌上震惊、不可置信，他想过姚氏犯下的罪，这些日子，他在锦衣卫的诏狱想过很多很多，但是他唯独没想过的是姚氏她竟如此有本事，能做出这样的事！
“真的吗？”苏海问姚氏。苏海知道章平帝说的就不会是假话，但他还是想问姚氏，他要听姚氏亲口说！
姚氏站着，苏海跪着，这样很方便姚氏用俯视的姿态蔑视苏海，“苏海，你可知道，我真的是很恶心很看不起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蠢得跟一头猪一样！你说说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男人。我跟你当了几十年的夫妻，我骗了你那么多年，我利用了那么多年，你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虽然我不想让你察觉到，可你真的蠢得什么都不知道，这真是叫我失望啊。
要不是看你苏海有用，我怎么会委屈自己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这些年我忍得也是很够了。不，我不止是在忍你，我还在忍耐苏婉仪。你苏海虽说没用，但是起码还有能让我利用的。可是苏婉仪呢？要不是确定苏婉仪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女儿了。为什么那么蠢！
算计祁云不成，我将她塞给祁枫。我打得就是让她在东宫和乔伊灵斗，让乔伊灵恶心的打算。我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结果呢，苏婉仪那蠢货，将我的一切盘算都毁了。不止是没给乔伊灵添堵，反而是一次又一次被乔伊灵打脸。苏婉仪自己倒霉就算了，可她竟然还牵累了你这个窝囊废！不是阁老的你，还有什么用？害的我也得跟着离开京城，我大多数盘算都被苏婉仪那蠢货给毁了！这一切的一切叫我如何不恨！
我不止一次想，如果早知道苏婉仪是那么个没用的东西，我一定在怀上她时就弄死她！”
最后一句话，姚氏说得杀气十足！显然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真的。姚氏是这么说的，同时她也是那么想的。
虎毒不食子，姚氏的心肠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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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三更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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