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蔓原本的怒火好像是被一盆水给淋了下来。
转瞬熄灭。
她都有点懵，自己是听到了什么话。
涟漪这是什么意思？
杀了就是？
这是一个合作者的状态吗？
“好像是可以杀了。”涟漪双手环胸，神情中带着几分懒散，偏头问那个扶着门框，不听话去睡的少年：“你说怎么样？”
“我想杀了他。”少年一字一句，极为坚定：“如果有机会，我想亲手杀了他！”
“我若是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涟漪笑眯眯的，极为无害的模样。
少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纪蔓无端的觉得这两个人的交流有点奇怪，而且好像涟漪是真的这么决定。
可是前不久涟漪不还是和齐司令合作吗？
少年看着涟漪，眼睛中光明明灭灭。
然后就看到涟漪走到少年身边，“去睡，先养好伤。”
“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涟漪挑眉：“赶紧去睡。”
涟漪语气平静，可少年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
犹豫的看着涟漪，咬唇，抓住涟漪的衣袖，声音很轻：“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十几岁的少年纵使脸上有青紫红肿，也拦不住他的容色，此时用一种哀求的视线看着你，任何一个人都挡不住。
这任何一人中不包括涟漪。
她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听话，乖一点。”
齐斯晟犹豫一下，松开涟漪的衣袖，乖乖的自己进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表示自己的听话。
他自己杀不了齐司令。
至少现在杀不了。
所以他想要求助一下涟漪，因为……他心中莫名的对涟漪的信任。
……
从房间中出来，纪蔓还在外头等着。
她看着涟漪的眼神中带着复杂：“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杀了他？”
“不可以？”
“可以。”
纪蔓忽然沉默，看自己不问，涟漪好像就不说，问：“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动手？”
“你想让我去杀人？”涟漪反问。
纪蔓咬唇：“我……我可以去杀。”
现在这个时代，真的想做事，谁手上没有两条人命？
涟漪嗤笑一声：“让你去？”
纪蔓眼神执着的看着涟漪，很认真的道：“只要杀了他，哪怕是我死了，都没关系的！”
她死了，可是有很多人都有了活路。
按照涟漪来说，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兮兮的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就算是牺牲她一个人，可以活千万个人她都不会愿意的！
她生性自私，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至于会对纪蔓留手……
不过是因为纪蔓是这具身体的亲人。
或许是从前遇到的亲人太过好，她对亲人有了一种容忍度。
走神也没有太久，涟漪忽然道：“你知道我和他交易的图纸是什么吗？”
“什么？”
涟漪从袖中拿出两张图纸，递给了纪蔓。
纪蔓读过书，也在出任务之前就训练过。
因此虽然看不太明白，可也能看出来这纸上究竟是什么。
比现在的枪械杀伤力还要大一些的枪。
纪蔓手一哆嗦，差点就将手中的纸给扯坏了。
她看向涟漪的视线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要交易给他的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