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河畔都被夜色淹没，唯有大船灯火通明隐约笙歌，定是有古怪。
姜羡鱼两人揣着谨慎踏上船板的那一瞬间，笙歌声戛然而止，突然变的极其死寂。
转眼间，又起喧嚣。
姜羡鱼有意让野豹子在外等他，但野豹子摇摇头拒绝。眼下他虽然浑身乏力，却也许久时间恢复了些，仍有一拼之力。
也算不是累赘。
再说，这大船约摸是一处画舫，真正踏入，周围便有奇香各异的胭粉味道扑鼻而来。
这时，整个画舫再次死寂。
画舫很大，两人不知道共有几层，只能凭着直觉四处搜寻动静。
野豹子朝二楼指了指。
姜羡鱼点头，两人顺着台阶往上，这时便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似是有人往楼下走来。
“两位公子且慢，此处夜深打烊了。”
还未曾见人，一道细腻温婉的女声却是先传了过来。
女子紧随其后。
但见眼前女子五官精致，身材婀娜，笑魇如花。晃着一面小扇不紧不慢的踏着台阶。
野豹子眼都直了。
女子穿着也是暴露，虽然无风却也隐约见裙底风光。尤其是胸前一对玉兔，几乎要撑开衣衫跳了出来。
野豹子就是喜欢这样的，干着才痛快。
“打烊？”
野豹子可还没有听说鬼市夜里的生意有打烊的时候，疑惑道。
这时，便见姜羡鱼拔刀一刀扔去，噗的一声，长刀径直将女子的腹部刺了个通透。
野豹子大为惊愕。
但随即，野豹子见是女子诡异一笑，整个人迅速干瘪，一团黑雾缕缕从女子浑身各处涌出。
一张人皮随即掉落。
果真是怨煞。
方才，姜羡鱼见女子浑身隐约有黑雾弥漫，料定有此结果，所以并未犹豫。
见那黑雾凝聚一团，周围竟一时鬼哭狼嚎，姜羡鱼登时提刀狠狠劈去，整个过程电光火石，野豹子看的是眼花缭乱。
好好的女子竟化作一团黑雾，犹如鬼魅，而那小子似是并不惊奇，只如寻常杀人一般，丝毫没有停顿…
眨眼间，姜羡鱼劈出八刀。
那怨煞被打的黑雾再也无法凝聚，声音凄厉至极，终究是弥散。
姜羡鱼猜测，这只是一二重的怨煞，甚至做不到完全收敛自己的形体，附身他人。
转而他想到，这画舫里究竟有多少怨煞？会不会有四重怨煞或者更厉害的？
之前他就亲眼所见，四重怨煞有神通，能吐出黑色火焰。那日，黑色火焰可是把同样身负神通的女子眨眼间烧成了灰啊…
姜羡鱼深知，让他斩杀一二重甚至三重怨煞都有可能，但他绝对不是四重怨煞的对手。
甚至说，不配作为对手。
两者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估计要四重怨煞弄死自己就跟弄死蝼蚁一样的。
体内的天地阳精还是太稀薄了。
若足够深厚，姜羡鱼相信就是五重怨煞甚至更厉害的怨煞都无法给自己造成伤害。
但终究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必须学会“修炼，”否则定会被这个“神魔”的世界淘汰。
想到这里，姜羡鱼作罢。
很快，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到画舫的第三层。
一二层已经被他们搜了个精光，并没有什么发现。
“啪…”
“啪…”
这时，整个画舫的门窗全部“自行”闭合，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两人一大跳。
看来，画舫里还有怨煞。
紧接着，整个画舫里的灯火全部熄灭。
一二层又隐隐约约有欢笑声、有推杯换盏声、巫山云雨声、低声啜泣声，嘿嘿诡笑声。
此起彼伏，令人头皮发麻。
姜羡鱼点头示意野豹子小心。
说白了，野豹子在怨煞面前就是一种蝼蚁。且不说他眼下实力不济，就算他没有之前的遭遇，他还是拿怨煞无可奈何。
他的攻击对怨煞效果甚微，甚至说无用，尽管阳气还是对怨煞有点作用的。
反之，怨煞虽然虚无实体，但怨煞的攻击却能够对人体造成实质的伤害。
这就是区别。
再说姜羡鱼，他是因为有天地阳精转化的力量。若这种力量被倾注刀身中，攻击同样有效。
“嘿嘿…”
突然，野豹子的耳畔一阵诡笑，且阴风阵阵。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爬在后背上朝耳根吹气，野豹子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冷汗俱出。
“他妈的真把老子当怂货了不成。”
紧接着野豹子只觉自己的脚脖子被一双手抓住，一股寒意顿时涌上心扉。
野豹子也是恼了，破口大骂。
尽管他无计可施。
“只管走，无须理会。”
姜羡鱼同样无计可施，眼下怨煞藏匿黑暗中戏弄他们，他却捕捉不到怨煞的方位。
“来了。”
虽然摸不着看不见，但姜羡鱼两人的感觉却慢慢敏锐了起来。怨煞逼近时寒意更甚，借寒意的深浅判断怨煞的远近也未必不行。
姜羡鱼小声说道。
转而，姜羡鱼转身便是一刀。
一时又是哭声凄厉。
“姜小兄弟，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东西？”
野豹子是恨的眼眶都泛红，咬牙低声问道。
“哎…”
未等姜羡鱼回答，野豹子又觉自己的脚脖子被极其冰冷的手抓住，一时脚下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又吃了亏，野豹子暴跳如雷拾起身拿刀就是一顿乱砍。
“他妈的有种就跟老子面对面的打，看老子不剁碎了你们这帮杂碎…”
野豹子狂吼。
真的，野豹子真感觉他妈自己要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见此，姜羡鱼只得苦笑。
很快，两人站在了整个画舫最后一间房间的面前。
野豹子二话不说，挥动阔刀将房门砸了个稀巴烂，率先冲了进去。
“呜呜…”
姜羡鱼紧随其后，连着走过三道门之后，两人发现约摸有十几个被绳索捆绑起来的年轻姑娘。
她们早就听见两人的动静，无奈这里有鬼怪，她们早被吓的亡魂皆冒。
“难道姬家小姐不在这里？”
野豹子目光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姬紫月的身影，疑惑道。
姜羡鱼心底涌现一丝失望。
不料，野豹子刚解开众姑娘的绳索，其中有姑娘慌忙取走塞在嘴里的东西喊道：
“公子小心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