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容得我管,不需要你来说。”姜从文气冲冲的甩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白星陨门前。连回去吃饭都忘记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张念妻留在大厅内等了许久,不见二人回来。白星陨不回来,他姜从文居然也看不到踪影了。稍作思考便知道二人起了冲突,微微谈了口气,将桌上的饭菜收拾起来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姜从文早早的起来,本想能够见到白星陨,从他的嘴里得知一些周伟雄的消息。
那曾想,白星陨比他离开的还要早,或许没有再家中待多久便已经出去了。
“嗯?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张念妻打着哈欠问道。
姜从文笑了笑说:“睡够了!”总不能说是为了堵白星陨才这么早就起来了吧!
“嗯!你等着吧,我一会儿把饭菜端上来。”张念妻转身去将昨天夜里剩下来的饭菜热了热便端了上来。
姜从文皱着眉头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这是昨天剩下的?”
“嗯!昨天你吃到一半的时候不吃了,还剩下不少我就打算今天早上吃了。”张念妻一边吃着一边解释道。
姜从文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张念妻,迟迟没有动筷子。
“嗯?你怎么不吃?”张念妻也发现了开口问道。
姜从文动了动嘴唇,迟疑了小会儿才说到:“我们没钱了吗?”
“有钱啊!白星陨留给我不少钱呢?而且我一直在做手工,也挣了钱了。”张念妻说到自己也挣到钱的时候,脸上的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姜从文看着张念妻露出的笑容,还以为是因为白星陨留给他钱了,才笑的这么开心,顿时有些不开心,在自己的储物戒指取出来所有的钱,递给张念妻说道:“给你,买点早点来吧!不吃昨天剩下的,也不用花白星陨留下来的钱。”
“我手里有钱,而且我以前用了你不少的钱,还没有还你呢!我不要。”张念妻将姜从文的钱推了回去,继续吃着昨天剩下的饭菜。
张念妻的意思到了姜从文的这里,就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我不吃昨天剩下来的饭菜,你去新做一顿。”姜从文因为误解了张念妻的意思,说话的时候充满了不悦的味道。
“爱吃不吃,浪费粮食可耻。”张念妻并不知道姜从文的不悦从何而来,同时也对姜从文浪费粮食的态度产生了不快。
姜从文气冲冲的离开了,在路上心里一直别扭着。他想:若是白星陨这样做,张念妻又该是什么样子呢?也许就会去新做一顿了吧。
越是这么想,姜从文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心里面的气也就越堵越多。
等他坐到老何身边的时候,一边是老何出神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一边是姜从文黑着一张脸,让人搞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不过,因为两个人的样子,倒让他们两个人身边形成了屋子内最安静的一块地方。
两个人一直保持到一天快结束的时候,姜从文恍惚之间清醒了过来。
他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自己陷入了那样的想法之中,甚至忘记了今天找老何要问的话。
“老何?老何?”姜从文想起自己要问的事情,欺身来到老何身边,小声的呼唤到。
“嗯?”老何无精打采的回应到。
老何的样子再次刺激到了姜从文,他知道老何还在为六子的事情陷入自己的自责当中。
姜从文暂时将自己要问的话咽了下去,而是第一次开口尝试安慰道:“六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让他过去吧!”
老何猛地扭过头,脸上扯出一丝苦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脑子里想让自己过去,可是这里堵着,过不去。”
“可是,六子已经死了,我们挽救不回来了。”姜从文似乎不是很明白老何心中的坎,依旧以拙劣的方式安慰着。
老何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你跟我们不是一样的。”
这句话让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和周围嘈杂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人确实是不一样的,姜从文出身四大世家姜家。并且在思想上,秉持着弃七情,摒六欲的想法。
而且,在对待普通人的时候,姜从文一个修行者也是怀着不同的态度。
对于姜从文来说,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去内疚。
这是他在姜家三百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深入了自己的骨髓,虽然在北虎城的这段日子里,那点思想已经有了些许的动摇,但是现在他还是以自己在姜家的作风来去思考和行事。
自然而然,他和老何在对待六子的这件事情上面,做出的样子也是不同的。
“唉!”姜从文后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下去,沉闷的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知道白星陨最近在忙什么吗?”
“白爷?”老何这时提起了一些精神,或许是因为问到了白星陨。老何吃惊的顿了一下才说到:“我不清楚,白爷跟我们的职责不同。他可以插手我们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姜从文或许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倒也没有太多的吃惊,淡淡的回复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我先走了!”姜从文沉默了许久对老何说道。
老何没有说话,姜从文知道他又陷入了那段纠结的想法之中,心中仿佛被某些情绪牵动了一下,不知道是怒气还是无力,总之有一种想法发泄的感觉。
这种感觉最后还是被姜从文压了下去,匆匆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姜从文时而想着白星陨遇到周伟雄的线索。有时又想起老何因为六子的死亡变成的那副样子,每每想起老何的样子的时候,他那种琢磨不清的奇怪感觉,又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内心之中。
直到许久之后,姜从文才明白这种奇怪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六子死后,老何陷入的那种情绪,这让姜从文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导致的。他对老何的安慰和交涉,不仅仅没有将老何拉出这种颓废的样子,反而有种老何越陷越深的感觉。这让姜从文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和对老何的不振作的气愤。
但是他又因为涉世未深,对于自己情绪把控并不如一个世间十七八岁的青年,这才导致他对这种情绪有种琢磨不清的感觉。
搞清楚这种情绪的时候,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而现在的姜从文则不明白自己内心所产生的情绪从何而来,又该怎么去解决这种情绪。
两段思绪重复交杂的显示在姜从文的脑海之中,姜从文的脸上神色也是反复多变。
当他来到白星陨的府邸时候,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他明显的感觉到白府之内有一股陌生的气息。
这股气息说是陌生,倒也不算是陌生,只是这股气息对姜从文来说已经很久远了,而且他来到启明星也是为了这股气息的主人而来。
姜从文怀着心中的疑惑和惊喜,快步走进白府之内。
当姜从文来到大堂的时候,映入他眼中的是:浑身浴血的白星陨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张念妻浑身颤抖着站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边。
陌生是对于张念妻来讲的,姜从文却对这个陌生男子很熟悉,或者说就是他的故人周家周伟雄。
“从文,没想到真的是你。”周伟雄看到姜从文走进白府,记忆深处对他的印象也开始浮现出来,开始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对他打着招呼。
姜从文真的见到周伟雄的时候,反而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平静的如同一汪清水。
“我们好久没见了!”姜从文迈着步子来到大堂内,同样的像一个老朋友一般的对周伟雄打着招呼。
姜从文入座之后,接着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周伟雄没有立马回答姜从文的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星陨,这才说道:“还不是这个苍蝇,天天缠着我,烦不胜烦。这次他又找上我了,让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当即我就想起来你了,没想到真的还能遇到你。”
“是吗?”姜从文盯着周伟雄的眼睛淡淡的说道,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也找你好久了!”
这句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姜从文和周伟雄隐藏起来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姜从文意识到张念妻还在一旁,赶忙开口说道:“张念妻,我有老朋友来,你去做几个小菜让我好好招待一番我的朋友。”
周伟雄这时候抬眼看了一眼张念妻,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挺漂亮!”
“用不到你管!”姜从文登时冷冷的喝了周伟雄一句,接着又对张念妻说道:“赶快去。”
“好!”不知道是被周伟雄吓到了,还是因为浑身浴血的白星陨,张念妻答应之后便快步的跑到后院。
“他死了吗?”等到张念妻离开之后,姜从文这才问起躺在地上的白星陨问道。
周伟雄轻轻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白星陨,无所谓的说道:“你说死他就死,你说活他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