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哑——”
她蹑脚蹑手地打开木门跟了出去，打算学着电影里来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行动。
月光稀薄，凉风拂面，谁知门外黑夜里早已不见了那三人的身影。
四下静悄悄，匀桑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既然追不上那三人，那还是回去睡觉吧，转身发现王大娘屋内点起了烛光。
房内，王大娘压低了声音，却是止不住的啜泣：“孩儿他爹，你说这可咋办？我可怜的孩儿……”
“好不容易才将他送出村，如今……天意如此……”
望着床上满脸痛苦的二虎，饶是堂堂七尺男儿，王大叔也泛红了眼眶。
“……唔……娘、娘……孩儿好疼……嗯……”细微的吟声从二虎唇间溢出，更是听得王大娘心里一阵难受，禁不住扑到二虎身上将二虎搂个严实，企图替他承受疼痛。
“孩儿他爹，我们去求求他，二虎还小，说不定……说不定……”
王大叔撇脸一抹眼角的湿润，哑声道：“没用的，祭月的下场你我都清楚，无一幸免，现如今只盼着……”
“说这话……你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天下第一剑’吗，当初我们束手就擒为的不就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有个好下场，可现在，他都快死了……”
闻言，王大叔闭眼，不忍去看床上的人，“孩儿他娘……”
“不管了，横竖都是死，今日我非要到他那走上一遭。”
说着，便环手抱起床上的孩子往外走，王大叔叹气，赶紧跟上去。
门一开，与门外的人撞了个满怀。
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匀桑迅速稳住了身子，见着二虎痛苦的模样，担忧道：“大叔大娘，二虎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她是打算回屋睡觉的，经过他们的房间却听见里面有哭泣声，生怕发生意外便走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哪知刚走至门外门便打开了。
“没事，这孩子就是旧疾发作，寻个郎中瞧瞧便可，这外头更深露重，匀姑娘还是赶紧回屋歇着吧。”
王大娘话音刚落，却见王大叔突然出手迅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想往后退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
“王大叔，你要干嘛？我怎么动不了了……”
匀桑试着动动胳膊，无果，见王大叔的神情，心里暗觉不妙。
“孩儿他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给匀姑娘把穴道给解开……”
王大叔也不理会她，寻来了根绳子，将匀桑绑了起来，抬眼，眼里隐晦不明，“你忘了祭月的规矩了？”
一听，王大娘眼里瞬间放明又瞬间暗淡，犹豫了，为难道：“……这……”
“为了虎子，就算是背上恩将仇报的骂名我也认了。”王大叔双眼一闭，似是做了重大的决定，睁眼，“匀姑娘，对不住了。”
匀桑懵懂不知，可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王大叔……”
话还没完，见王大叔抬手砍下，匀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风迎眉弯娑，盈是柳叶过……”女人恍惚低吟。
男人望着自己的一双手，道：“世上再无柳叶剑，既已无道，亦无需坚守，如今为了虎子，自私是本性。”
女人扭脸，却也不再反对。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
以前婶婶家养了条大白狗，取名小黑，被全家人当宝贝来养，小黑经常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爬进她的被窝，一身的长毛挠的她连做个梦都不安乐，就好比现在。
“……嗯，小黑，快下去，别闹了……”手一抓，眼睑微张，朦朦胧胧，入目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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