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奉抬眼,不偏不倚地抓住她脸上的纠结。
“你为什么不救他?”若是他出手相救,封昊琰就不用死了。
“我想要他体内的东西,为什么要救他”他反问。
“……”匀桑又想到一种极大的可能,他出现的时机怎么会这般恰到好处,“你早就知道长公主的目的,你在坐收渔翁之利?”
单奉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算是默认了。
“你也太阴险了,抢夺别人的劳动成果,干嘛不自己动手,省得被别人追杀……”
他们两人到死都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想到这,匀桑又是一阵伤感,不过又很快恢复了脸色,大概是对于死亡这种事遇多了,麻木了。
“我答应了一个人。”
他答应了一个人,再也不会让双手沾上鲜血。
这一句话说得很轻,匀桑听到的时候手指正要碰到回生盏,抬起眉眼望着他,心神一晃,手指便碰上了回生盏,温暖的触感由指尖传来。
“这宝贝,摸着感觉真舒服。”匀桑欣喜地将回生盏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感觉有一股温暖的气流进入身体,流向四肢,每一个细枝末梢都能感受到。
单奉眉峰微蹙,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匀桑把玩了一会,突然意味不明地笑着挑起下巴,“我说帅哥,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保护你?长渊府那么多的人,你怎么就万里挑一的挑中我了?”
说完,匀桑都有些沾沾自喜,看来,本姑娘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那里就你一个外人。”
嘴角的笑意僵硬的收起来,面色如常的点头,“不错,这个理由很中实。”
手上一空,回生盏被单奉拿走塞回衣服里,起身离开。
匀桑急急忙忙的推开凳子跟上去,“诶,你去哪啊?”
“逃命。”
“我们在这里不是安全了吗?”这地方看着偏僻人少,那些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这里不过是澜渊城外不远的一处小筑屋,借来的。”
那不是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这岂不是很危险?亏她还有种要在这里平淡过完一生的感觉,匀桑撒开腿紧紧跟着前面的人。
人生地不熟的,匀桑一路乖乖的跟在身后,他往西她绝不敢往东,只是这徒步逃跑实在是太累了。
“喂,我们就不能换一种方式跑路吗,像昨晚一样‘咻’地一下飞出百米远多效率,这样走我们还要走多远?”
“你会飞?”
“你会啊。”
单奉瞟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匀桑还是认命的迈着两条小短腿小跑起来,每次他迈上几步,她都得小跑一会才跟得上。
“对了,你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动不动就晕倒?”
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回答,惊讶道:“不会是绝症吧?那真是可惜……”
“对了,我们要去哪?都走这么远了应该安全了吧。”
匀桑等不到回答,小跑到他的前面,转身倒跑着面对他,“你们这地方怎么连公主都杀人不眨眼?难道你们都没人管管杀人这种事吗?”
“单奉,单奉,你娘怎么那么会取名字,还管你叫风扇……”
单奉不耐,“你渴不渴?”
“你一说,确是有点渴了,有水喝吗?”
“那就闭嘴!”
匀桑开始老老实实的跑路了,路上偶尔碰见几个茶摊,零零碎碎地也打听到了不少八卦。
都是有关澜渊城,那场以为会风光无限,盛大无比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