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便是那第四根经脉了,疏通之后,我便能够提升到筑基四段。”
想到即将突破,哪怕这中间过程会难熬万分,梵阳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心境会有何变化,他反而会更加坚定,只因为,这一条路,他注定要走过,不论艰辛与否。
梵阳体内,他用一股劲力悍然冲向那经脉通道,下一刻,恐怖的痛觉瞬间袭便梵阳全身,而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梵阳,饶是如此,他浑身的剧烈颤抖,也暗示着他自身究竟在承受着多么严峻的局面,片刻后,他那一身黑袍便被自身的汗水所浸透。
尚老在一旁并未有过多的神情,筑基境,无法借助旁人之力突破,这是这大路上铁一般的定律,谁都无法打破。所以,此时的尚老,说他是束手无策在恰当不过,但他坚信,眼前的少年,能够安稳的度过这次考验,下次,再下次,直到踏入蜕凡境,他都会依靠自己的坚韧和努力去达到。
两个时辰过后…
“呼!”
一阵称得上是绝对放松甚至显得有些呻吟的低吟声,自梵阳那干涸的喉咙当中传出,“总算是成了!”
随即他仰头趴在了那黏糊糊的地面上,身体呈大字型,不断地喘着粗气,身下的地面,汗水和体内杂质混合相加,一股散发着恶臭的味道,每时每刻都会钻入梵阳的鼻孔当中,但梵阳却丝毫不在意。
半晌过后,梵阳坐起身,从藏戒当中取出饮水,大口大口咕噜起来,随后,再次取出那已经被切割的差不多的黄金独角狮,尚老负责烧烤,动作很迅速,之后的梵阳,不管不顾,只负责吃,大概解决了三四斤烤肉过后,这才恢复了差不多的体力。
起身抻了个盼望已久的懒腰,望着先前地面上那漆黑的痕迹,汗臭和腥臭夹杂在一起,梵阳终于是忍不住作呕起来,“没想到,这些让人反胃的东西,竟是从我自己体内排出来的,而且,一次味道比一次重!”
“这是自然,所谓筑基,就是要为你自己的身体打造出修炼者所需要的体质,你在筑基境的每一次晋级,都会令你所打通的经脉更加坚韧晶莹与干净纯粹,直到你体内再无杂质,才是踏入蜕凡境的初步条件。”尚老笑着道,别人无法知晓,但老者心中,每一次看到梵阳更进一步,心中都会万分欣喜。只不过,为了避免年轻气盛的梵阳的心气会因为自己次次鼓励而变得轻浮,这才将神色收敛许多,毕竟,对于人类来说,夸奖还是不要太多才好,严师才会出高徒。
“你体内经脉,曾被你老爹在你尚还年幼时将之封印,所以其中杂质始终是无法排除,造成的堵塞也与常人比较下更为严重,可凡事总归呈两面性,你若是寻常普通人,则根本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与不适,但,你只要踏上修炼一途,你那经脉之中的堆积物越多,也将经脉撑得更为宽阔,而疏通过后,日后玄力的运转也会变得更加迅速。”
“看来,我那尚未谋面的老爹,也是给了我一次让我自由选择的机会,而从普通人和修炼者当中,选择后者的我,便要承受比其他修炼者更为残酷的磨练,而当这种磨难被我尽数击垮过后,我的前途,却要比之他们,宽阔太多,心性与修为,都是我父亲让我做的这一次选择当中的甜果…”梵阳声音平淡,但心中却波澜万千。
尚老低声安慰:“阳儿,你不恨他们便好…”
“我怎会产生那般混蛋思想,他们为了让我存活,甚至豁出了性命,他们想我一生平淡,只是我却不甘,不论如何,这条路终归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会很感谢他们给予我梵阳生命,也请他们任由我闯出一片天下!”梵阳望向那被树木遮笼的天际,似乎那,有着梵天惩与萦兰那担忧和祈盼的柔柔目光,随即,梵阳轻笑着,那模样,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想。
“如此,甚好…”尚老幽幽叹到,“你已经开拓出了四根经脉,这八年来,你体内经脉当中所积攒的杂质,也通过你自己的努力排出了接近一半,死经脉的每一次疏通,都会较之上次更为困难,所以,你需要更强烈的锻炼!”
“今日就先休息休息吧,长久的精神紧绷最先搞垮的便是你自己,放松一天,毕竟你的右臂刚刚恢复,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明日再开始苦修!”尚老轻拍梵阳的肩膀,嘱咐道。
后者表示赞同,貌似自从离开籁汶村,梵阳就再没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过。
在这即使是清晨也体会不到丝毫神清气爽的大泽当中,梵阳轻松的度过了一夜,这一夜,他睡得很熟,梦中甚至呢喃出呓语,小家伙是真的思念他的双亲,而一旁沉浸在修炼当中的尚老,只能在听到梵阳的梦话后轻轻叹息着,虽说师傅亦是爹,但两者归根结底,毕竟不同,血脉方为根本。
“醒了?”
“嗯!”
“今天什么打算?”尚老询问道。
“依旧是玄气奔焱指的修炼,我不想舍下这门高深的玄技。”梵阳回答,尚老并未说出任何不妥之言,在他看来,梵阳自己选的道路,是正确的。
筑基境,本就是锻炼肉体,在晋级的过程中不断去锤炼自身的经脉,至于什么精神力或是索亚什么的,蜕凡境期间再开始接触,并不晚。
“总不能在打着根基的同时,还分心去修行别的,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梵阳咧着嘴笑道,留给尚老一个小型的背影,自顾自的对着那颗粗壮大树去了。
玄气奔焱指,虽说本不是在筑基境期便可修炼的玄技,但梵阳依旧沉迷于此,一是为等到日后真正开始修炼这门玄技时,不至于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二则是如此境界的他,并没有玄力可以去施展,他只能靠自身不断的发动指法攻击去锻炼手指的坚硬程度,而梵阳的这般做法,也是锤炼肉体一种,谁能说手指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呢。
何为玄技?玄力搭配技巧所作出的攻击,说白了,就是一种技能,而这种技能,却需要修炼者有着可以跨入的门槛,而玄气奔焱指的步入条件,便是手指的强悍,如果手指的硬度和承受能力不达标,在施展这门玄技的同时,会造成严重的反噬。这部玄技的大成之威梵阳已经见识过,如果他全盘经历那反噬过后,他可不能够确定自己还能否有命存在。
“筑基四段,果真比筑基三段优异许多,不论是力度的增强,还是速度的大大提升,都能让我清楚的感受得到!”梵阳大喜过望,甚至还小跑过去挥了挥那漆黑巨剑,也变得不像先前那般吃力。
原本抱着近期想回家探望下赖妈和众兄弟的打算,也被梵阳自身提升所带来的兴奋感打破成泡影,再等等,等我回去时,我要他们见到更优秀的我!
数月后……
“嗤!”
一道似尖刀划过铁皮的摩擦声,骤然响彻在这大泽当中,此刻梵阳的对手,是一头低等玄兽中以防御强悍而著名的黑色犀牛,寻常攻击,不做任何防守的它,甚至在它那泛着铁一般光泽的皮毛上连痕迹都不曾呈现,而如今,他右侧腹部,一道令人骇然的巨大创口乍现,鲜血和内脏正争先恐后的相继涌出。
它那庞大健硕的身躯前方,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往那黝黑锃亮的毛皮上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
“离家两年,从一名刚踏入筑基境的毛头小子,到现在变成只用空手之力,越级斩杀超越其本身实力两段的玄兽,不再费吹灰之力,这小子…”尚老在远处吹着胡子笑道。
“看来,短暂的时间内,是不会再缺少食物了!”
梵阳反手间,便将那巨型犀牛收进藏戒,储物戒指当中,别的不多,玄晶与玄兽尸体,倒是堆积的到处都是,因其中不存在空气,所以,储存进去的玄兽尸体,也就不会遭受腐烂变质的问题,随吃随切嘛…
又几日…
“尚老,等我突破到筑基五段时,可否带我回家一趟,两年未见,着实想念家中赖妈和众兄弟!”丛林中,一老一小并肩前行,梵阳询问道。
“当然,老头子我早就想带你回去,不料你修炼的劲头却如疯魔般,是你自己拖沓,可不是老头子我拦着,回到家中,你小子可一定得解释明白,免得你家中长辈和兄弟在误会老夫,那老夫可就吃力不讨好了…”尚老开着玩笑,梵阳顿时无语,身旁的老头儿,都已经活了一百多年,可还是如此不正经。
之后,梵阳再度经历了数十次的战斗,均是用指法灭敌,而后,两人找一僻静山洞,梵阳开始尝试突破至筑基五段。
如果说,前四根已被梵阳全部疏通开的经脉是手指般粗细,那此时,映入梵阳脑海中的第五根经脉,却足以称得上如婴孩手腕般的粗壮程度,而同时,也表明其中的杂质会与之前比较后又会增加甚多,进而开拓难度亦会加大,这也令入定状态中的梵阳眉头更加褶皱。
“不知道五段之力又会达到怎样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