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丞相府的帖子,三天后是丞相府老夫人的寿宴,想请你过去。”
新来的侍女双手捧着一个描着金边的帖子,等着帝倾城的决定。
“知道了,扔那吧。”
榻上,一个女子慵懒的靠着引枕,如缎子般丝滑的墨发就随意的散在身后,女子身着水红色的衣裙,凤眸上挑,唇若朱丹,是个顶美的女子。
这可是丞相府的帖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帝倾城看都不看一眼,吩咐侍女:“就说我病了,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就不去了,记得让人准备贺礼送过去。”
“是。”
侍女仿佛很怕帝倾城,诚惶诚恐的退下。
想来也对,李嬷嬷可是说过帝倾城的脾气,再加上这几天在帝倾城旁边伺候,所有人都不敢造次,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生怕帝倾城生气。
这时有人进来,看到侍女正捧着丞相府的帖子退下,不由勾起唇角,踏进屋里。
“这些人真是没完没了,烦死了。”
帝御城看着郁闷的帝倾城,不由道:“这些帖子是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现在都流水似的往我们府里送。”
帝倾城看着幸灾乐祸的帝御城:“全送给他们好了,别来烦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有你在的地方,基本上都争着抢着要来,这样才能更好的衬托出她们的才情。”
帝倾城不耐烦的说:“我谢谢她们啊,这么看中我。”
“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慢慢收拾吧,哥哥我出去了。”
帝御城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只剩帝倾城一个人在屋里。帝倾城才懒得管外面的风言风语,有的还是她散布出去的,又死不了人,无所谓了。
帝倾城想了想,还是唤来了李嬷嬷,吩咐她说以后凡是送到将军府的帖子有需要她出面的,就统统以自己病了为由回绝掉,不过该送的东西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李嬷嬷退出去之后,帝倾城伸个懒腰,四处看了看,想着反正也没事,干脆让人搬了贵妃椅放在院子里的花树下,旁边又放了小几,上面摆了时令水果,几盘糕点,还有一壶茶。
这个天气是正好的,阳光温暖而不强烈,不时还有微风吹过,帝倾城觉得这种天气很适合晒太阳。
帝倾城睡的正惬意,耳边忽然响起李嬷嬷的声音:“大小姐,范小姐想来见你。”
帝倾城被吵醒了不悦的很,她没睁开眼只是问道:“范小姐是哪个,我没空见她。”
李嬷嬷自是听出了帝倾城语气的不耐烦,她不禁暗自叫苦,范莺的性子要是好打发的话她就不会来找这位姑奶奶了。无奈,李嬷嬷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范莺小姐。”
帝倾城记得那个女子,上次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她先是主动挑衅被自己讽刺回去,后来又非要看看帝倾城的画一决高下。也算是间接的帮了自己,也罢,帝倾城这样想着,吩咐李嬷嬷:“让她进来。”
李嬷嬷得了命令,如释重负般舒口气,让人把范莺请了进来。
范莺看到帝倾城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一本书翻开盖在脸上用来遮挡刺眼的阳光,一旁的桌子上放的什么都有。还有一把小凳,想来是给自己准备的。
范莺心里不由来生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快步走到帝倾城旁边,一把把书拿下来,帝倾城还是闭着眼,看都不看范莺。
范莺气急:“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晒太阳,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可都觊觎着恒安王世子。”
帝倾城懒懒的睁开眼,眸中似有水光流转,即使是范莺,也看的有一瞬失神。只听帝倾城到:“那又如何。”
范莺坐下,皱着眉说:“上次在长公主府的事情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看你的画,你也不至于……”
她要说什么帝倾城一清二楚,不过帝倾城奇怪的很,范莺生性高傲,怎么会来跟自己道歉。
帝倾城不在乎的一笑:“反正瞒不住,外面的人无非说我纨绔草包,空有美貌配不上俊美无俦,文采风流的恒安王世子。”
范莺震惊的看着帝倾城:“你怎么知道?”
帝倾城已经从躺椅上坐起来了,背后靠着厚厚的引枕,帝倾城此时正往嘴里扔着水果。看到范莺的反应,她把东西咽下说:“因为这流言有一半是我散布出去的。”
范莺不明白,帝倾城这么做可是把帝家百年声誉毁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
帝倾城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闻夙很好,很优秀。因为他太优秀,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样大的代价一次就够了,她经不起折腾了,再者,她需要好好静静心,她一下子无法接受鲜血淋漓的事实。
“闻夙是很好,他容貌出众,才情斐然,文成武就,帝京的女子都希望做世子妃。”
范莺看着帝倾城绝美的侧脸,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你不想嫁给恒安王世子?”她今天吃惊太多次,她需要好好缓缓。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其它理由了,正如帝倾城说的,闻夙是全帝京小姐们最心仪的公子,多少人希望成为他的新娘。可是帝倾城和闻夙有婚约在先,目前来看,恒安王府并没有要退婚的意思,帝倾城不顾自己的名声和帝家的声誉,她是在逼着恒安王府主动退婚。历史上,皇室家族哪一个会娶一个臭名远扬的女子。
范莺被帝倾城的大胆吓到了。
帝倾城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吧,这种事情不好说。”
“而且琴棋书画什么的我真的不会,这点是真的。”
范莺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帝倾城反问:“我打小在边疆长大,哪有时间去学这些东西。”
范莺双眼发光的看着帝倾城,帝倾城被看的很不舒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范莺就蹲在帝倾城旁边抓住的胳膊,她说:“你教我骑马吧。”
“什么?”帝倾城觉得目前有些不妙,之前范莺见到她还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这才几天,怎么就变了。
其实范莺本性不坏,那天不过是听了家里庶妹的挑拨,才处处针对帝倾城。范莺后来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家里的庶妹心比天大,一心想爬上闻夙的床,可是都没如愿。后来闻夙传说中的未婚妻也回到了帝京,她心里不甘,就挑唆范莺和帝倾城对上了。
范莺是嫡女,见过闻夙几次,闻夙对于她来说是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曾肖想过闻夙,只是庶妹的话让她对帝倾城起了好奇的心思,她想看看闻夙的未婚妻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才针对帝倾城。
这次来找帝倾城见她如此这般,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走啦,在府里闷着多无聊,等我学会了我们赛马,我娘说了,我学东西很有天赋,到时候肯定不会输给你。”
帝倾城被范莺拽着去了郊区的马场教她骑马。
后来范莺更是一有时间就往帝府跑,范夫人担心范莺跟着帝倾城学坏,每次都会罚范莺禁足,可是范莺自然我行我素,范夫人也只好作罢。
经过这些天和帝倾城的相处,范莺已经把帝倾城的脾气摸的透透的了,帝倾城每次见她都头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