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雨梨花将那柄引起满池断剑齐鸣的碧玉飞剑收回袖中,剑池周遭四溢的剑气才算重新平息下来,之前那一幕就似不曾发生过一般。
可是众人却都不曾怀疑那一幕的真实,那种剑气切肤的锋锐之感,起码当今那些剑术大家流派就无人可以达到。
雨梨花虽然贵为墨家的天才少女,可是也端不会使出这般巍巍剑术,因为这般飞剑的本事已经远非为“流”了,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术”!
上古练气士的术,以气御剑的术!
而今地球修炼界末法时代,修行凋零,几大世家都没有保存什么高深的上古之术,墨家自然也不可能传授雨梨花什么以气御剑的大术。
归根结底,那藏在少女袖中的碧玉小剑绝非一般的神兵利器!
说是少女在御剑,也说不准是剑在御人……
好在剑本就是刚直中正之器,不会轻易噬主,以后也说不准,她就有机会彻底降服玉剑,好做一个飞剑摘头颅的女豪杰。
当然这些其中具体,也只有少女自己心中明了,她扫了一眼秦阳几人,再指了指沸腾的剑池,意思不明而喻。
早已跃跃欲试的陈禅一马当先来到池边,先是用手试了试池水的温度,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人,也不顾众人的眼光脱下外套就摸进了池子之中。
秦阳没有什么反应,他自小就知道陈禅的秉性,估计是听到了雨姓少女那一柄碧玉飞剑就是得于池中,此时他还不得激动的下去摸上个十来把。
雨姓少女微微皱了眉头,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育剑养剑的灵池,可不是什么温泉澡堂子,就算是要洗去污秽,那也得是灵剑宝剑的污秽才行呀。
秦阳仔细询问了下池子的细节,雨姓少女也是知无不言,才知道这一方剑池的大致作用。
剑池的来历已不可猜,那一池池水却是灵气扑腾的很,加之已经不知洗了多少年的灵剑,灵气与剑气结合在一起,生出了万般妙用。
秦阳照着少女的说法,将背上的凰雀取出,至于存放其的名贵檀木盒子,却是早就不止丢在了何处,他也不心疼,放在盒中的刀总归不比饮血的刀来的有用。
没有犹豫,将凰雀整个浸入池中,与此同时慢慢运行《食气》之中的运气路线,因为池中的灵气与剑气交杂在一起,他并不可以吸收,可是将其导引进凰雀的刀身之中倒也不难。
银枪少年也有模学样,将那一杆丈许银枪没入池中,秦阳与雨姓少女在一旁交谈时,他就一直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池水的妙用。
池中的凰雀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一开始还需要秦阳的运气导引,可是到了后来竟然可以自行吸取池中的灵气,刀身之中就似有一种灵性被唤醒,秦阳握住凰雀的刀柄,明显感受到了其显著的变化。
大概一刻钟过去,那种强烈的渴望才逐渐淡去,秦阳将凰雀从池中抽出,并没有发现其外表上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铜锈深裹的模样,可是他却明显可以感受到刀身之中一种冥冥的恐怖力量被唤醒了。
稍微注入一丝灵气进入凰雀之中,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刀身之上的铜锈一瞬间消减了几分,秦阳有一种冲动,似乎一刀劈下,神鬼佛魔皆可退散!
压制住强烈的冲动,秦阳安静的将凰雀继续背在身后。
这时白衣少年的那一杆银枪也吸收的差不多了,他将长枪略微一抖,其中劲力滋生,一道雄浑厚朴的气息就从枪中传来,在斜向上轻轻一撩,竟是一点寒芒凌空飞出,将一块一米来宽的巨石给炸的粉碎!
无功而返的陈禅刚从池中爬了出来就看见这惊人的一幕,张目结舌的同时,胸中也是一阵恼火,咋就没人给过他什么神兵利器呢,到时候在池子里泡一泡洗一洗,他岂不是也可以成为一个天下间一等一的高手?
思绪翻滚之间,一阵连续的拍掌声从前方传来,只见一行数人从那上山的青石道上走了下来,为首一人颇有盛唐雅士风流,手中摇着一把绘有山水丹青的折扇,腰间还配了一柄镶玉青钢剑。
“在下京都王熙凤,观兄台之前那临意一枪,窥一斑而见全豹,可见枪法端是不凡,不知师承何人,所学又是何种流派?”那自称王熙凤的少年走路倒是大摇大摆,腰间悬挂的琉璃玉佩撞在青钢宝剑上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
以银枪少年的心性,当然是不会理会王熙凤的问话,他微低着头,用自己的白衣袖子仔细的擦拭着银枪的枪身,仔细的感受着枪身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王熙凤似乎还算和气,也没有觉得尴尬什么的,摸了摸鼻子转身看向一旁的秦阳,眼中询问的意味不言而喻。
“秦阳。”
王熙凤微微颔首,算是与其打过招呼了,随即转身将笑脸面向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雨梨花,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
“不知之前是不是山上那公输家的小子惹恼了仙子,才使得雨小姐带上令弟独自离去,熙凤这回在旁边,定要叫他吃吃我王家的厉害,好叫小姐心里舒坦一会!”
雨梨花也是皮笑心不笑,这京都来的公子在那边可是名声不怎么好,相传其不仅爱好附庸风雅,更是一个视色如命的头号浪荡公子哥,家族的没有学到骨子里,倒是仗着家族地位和一柄削铁如泥的青钢宝剑横行无忌。
“多谢王公子好意,至于公输家那小子,毕竟八竿子也算是一场家事,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雨梨花心中腹诽,倒也不至于表现出来,这王熙凤再不济,也是京都王家的嫡系传人。
而今墨家势力日渐衰退,这修行界的虚与委蛇还是十分必要的,只要大势将起,其墨家深居中庸之道,到时也不怕浑水摸鱼,趁机崛起。
王熙凤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出雨梨花话中的应付意思,只是一边笑着答应,一边说道,“在这里就不和几位公子与雨小姐多说了,山上那帮诸流的传人,被一道门给挡住,都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更有甚者几个性子烈的,因为一些言语上的冲突,谁也不服谁,可是打的热火朝天!”
王熙凤饶有兴趣的侃侃而言,“其中就数那耍沧浪九剑与一柄隐剑无影无踪的两少年最是闹腾,已经不知打了数个时辰了哩!”
“在下瞧着心里着实烦躁,又不是你打赢了就能进去那道门,就寻思下山来避避风头,顺便再给腰上这把宝剑来池子里吸点灵气,正巧就遇见了仙子等人回山。”
“得了,就让青山与你等先行上山,等什么时候破开了那道门,我再上山吧。”说完那王熙凤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摘来的狗尾巴草,大摇大摆的就往剑池方向下来,其身后数人只留下一个背铁剑的黑脸少年。
“我叫王青山……”黑脸少年不咸不淡算是介绍过自己了。
秦阳不知道,陈禅倒是想起了那个京都流传的砍人如砍西瓜,喜欢在心脏上刻字练剑的小剑魔。
似乎那人就叫王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