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一别,至今不久也有两年之多了,虽然途中偶尔也回去几次,但都是没注意仔细观察一下。前两年的除夕虽然都得回去,可是那时还小,顾不了这么多。父亲不让我去耍,只得待在家中,今年大为不同,父亲终于准许了。
我站在对面大山的山顶,远远望去,当初的瓦房都被替代了。少则一层,多则两三层,甚至是三层半四层的,抬头一望,帽子都掉了。以前风一吹就看不见前方的泥巴路,现在都变成了坚硬的水泥路了。
村口停放着两辆深蓝色卡车,一辆白色皮卡车,家家户户都有一辆摩托车,有的两三辆呢!
突然……
“你刚从县城回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儿时伙伴,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心想:奇怪了,她居然会跟我打招呼?记得当初她刚从桂林回来的时候,对我是多么的反感,今天是怎么了?
她再次问道:“你刚从县城回来?”
我点着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下啊?”
“不了,谢谢了!”
我致谢道,拿着行李回到家中,父亲接过行李,放在墙角边。母亲说道:“回来了,先休息会,饭马上就好了!”
我跟父亲坐在沙发上,我将电视打开,父亲说道:“你自己换台,想看什么自己找,现在村里网已经通了。”
我看了一下,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我便把电视关了。坐在父亲身边跟父亲聊聊,父亲问我在县城习不习惯,周末不要出去乱逛,我点着头,偶尔说说在学校里的情况。
一会儿,母亲把菜端来,指着父亲说:“行了,今晚你们爷俩再聊个够,先过来吃饭吧!”
我过去坐好,父亲走到碗柜前,从中取出两个碗,接着便打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给我和妹妹。
我接过碗,拿起筷子,而父亲却倒了一碗酒,我说道:“父亲,少喝点,喝酒对身体不好,要喝也先吃点饭!”
他很听我的话,跟我小时候很听他的话一样。
“好吧!听你的,先吃点饭吧!”
父亲刚要站起身,我却先站起来了,我拿了个碗替父亲打了一碗饭。递给父亲,父亲苍老的手接过,我心中乐滋滋的,突然一滴温暖的水掉在我手上。
晚饭过后,我和父亲坐在大门前,母亲手中抱着两件外套,她把一件披在我身上,我回头看看母亲,母亲说:“现在这个天气昼夜温差大,把衣服穿上,别让自己受冻了。”
我让母亲把另外那件外套给我,母亲不知我为何要让她把父亲的外套给我,但她没有拒绝我,她很听我的话。我放轻脚步走到父亲身边,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披在父亲身上,父亲转头看着我,两眼热泪盈眶。
洗了脚,我把行李拿到二楼,即使好久没有回家,我的房间也依旧是一尘不染。
早晨,我站在楼顶上,一双手拍在我肩膀上,“嘿!好久不见!”
我微微扭头看,是儿时一个伙伴,他叫杨明院,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耍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崇拜他,不仅有玩具,还有自行车,当初他连他的自行车都不让我碰,现如今竟然会主动来找我。
“是啊!好久不见!”
接着我儿时伙伴陆陆续续的出现在我眼前,他们都和我打招呼,杨秀花说道:“以后在学校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会帮助你的。”
我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我去和秀花打羽毛球,后来不打了,我和明院把羽毛球收起来放在原位,后来她母亲把羽毛球拍收好,她便诬陷我,说:“明院是我堂弟,他不可能会要我的羽毛球拍的,一定是你,你快把它还给我。”
我跟她们去原来我和明院放的地方,结果那里却没有,我百口莫辩,就连父母亲也不相信我。父亲很生气,把我打得半死,之后她的母亲才把羽毛球拍拿出来,还厚着脸皮说:“不好意思,那天是我把它收起来了,只是忘记告诉她了,害得你挨打,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冷笑一声,指着她母亲吼道:“不好意思?我被打得半死,你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事了?滚,滚出我家!”
母亲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生气的骂道:“人家都来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小时候我怎么教你的?”
我的右脸胀得通红,眼泪被我止住了,我不会在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面前掉一滴眼泪。我跑出门,刚好碰到表哥,他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把我带到他家去了。
想到这些,我心中犹如倒了五味瓶。
我随便和他们聊了会,之后他们就走了,我独自一人站在楼顶上望着对面,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心想:唉!如今连昔日的他们都变了,我的故乡怎么能不变呢?至于我和世忺,那就更不用说了。
任何事物在时间面前都不足为惧,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