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终究还是要失去了。
长曦见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模样，无趣地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突然，她的手腕被狠狠地抓住了。
“顾敏”，乔然低垂着眸子，不敢看她的脸，只能死死地盯着她细白的手腕。“我脑子有病……”
长曦：“……”这话我没法接。
“我有暴躁症……”
就这样孤注一掷地说出来吧，不做隐瞒，坦然地面对她。
“我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陷入可怕的愤怒和狂躁之中……”
就算是惶恐到浑身发抖也无所谓。
“我讨厌沈茜，因为她在网上抹黑你，我无法忍受别人这样伤害你……”
我想告诉她我的心意。
“顾敏，我喜欢你。”乔然终于抬起头看着长曦，额头上的汗珠滑落，刺得眼睛生疼，他也没有眨眼，“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重复了好几遍，声音越来越小，顾敏的沉默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像顾敏这样美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想不开要和他这个精神病人在一起呢？况且，他刚刚差点在她面前杀了个人。
虽然早就想好了结局，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次。
乔然紧紧地攥着拳头，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你，不要害怕我好吗？”
长曦看着他，眼神却又像是透过他看着什么，复杂而又幽远。半晌，她叹了一口气，说：“那你会对我发怒动手吗？”
乔然一听，猛得抬头，急忙说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会照顾你，保护你，永远不会背叛你，我……”
长曦打断他，“我不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个暴力狂。”
乔然的眼圈整个红了，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呐呐开口：“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别讨厌我好吗？”
长曦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突然软了几分，“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对我动手，就失去了做我男朋友的资格。”
乔然好像是被巨大的幸运砸懵了，木木地说：“你答应我做你男朋友？”
长曦笑：“想做我男朋友才没那么简单，你现在还处于观察期，懂不懂？”
乔然还是一脸呆样，长曦凑过去，在他的左脸上烙下一个吻，“虽然还不是正式男朋友，但也算是我的所有物了，我先盖个章。”
一直抿着嘴角呆立不动的乔然突然伸手一个用力将长曦抱入怀中。
感受到乔然手臂的不住颤抖，和胸腔的剧烈跳动，原本想要推开他的长曦卸了力气，双手带有几分无奈的搭在他的腰上。
慢慢的，长曦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有几分湿热，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谢谢，谢谢你……”乔然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谢谢你没有拒绝我这个怪物。在说出自己有病的那一刻，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孤注一掷，而又自暴自弃。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顾敏会接受他，只是觉得，若干年后，顾敏幸福地嫁给别人的时候，自己不至于太过遗憾，毕竟曾经他也争取过，对她说过喜欢。
长曦沉默着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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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攻略目标人物，距离目标达成前进了一大步！”小七兴奋地说，“殿下不愧是殿下，效率就是高啊。”
一直喜欢和系统拌两句嘴的长曦这次却没有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
“怎么了？殿下？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是因为突然脱单了吗？”
“呵呵，这种事我都习惯了好吗？”长曦不屑道：“谁跟你一样是个万年单身狗？姐姐我早就身经百战了。”
“emmmm”小七脸上笑嘻嘻，心里……，“那殿下具体身经几百战了哇？”
“也就八百吧，具体的我就记不清了。”
“……”
是啊，他跟之前八百七十九任男朋友没什么不一样，可是，为什么偏偏只有他让我想起往事呢？那些早应该在记忆最深处化作尘埃的往事。
之后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魔传》女二号换人，又在网上掀起了一片热议。沈茜的粉丝们纷纷站起来，跑到导演，主演微博下面大骂一番，为她打抱不平。可正主沈茜和她的经济公司却始终一言不发，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渐渐的，沈茜粉们也丧失了战斗力，消停了。代替沈茜的是乔娱的一姐杨紫童，颜值高，演技好，粉丝无数，原著党纷纷表示满意，围观路人也激起了不少兴趣，《魔传》未播先火。至于沈茜，也就慢慢被人遗忘了。
杨紫童不光演技好，而且很会做人，长曦与她搭戏，觉得很是舒服，酣畅淋漓。剧组这边形势一片大好。
但乔然那头，就不大好了。每天乔然都会来接送长曦上下班，下午四点半准时出现在剧组，要是长曦还没拍完，他就会坐在张导旁边，拿个手机或是单反在那一直拍，搞得张导头都秃了一片。剧组都是人精，看破却都不说破，只是偶尔心照不宣地笑笑。令长曦无奈的是，就算他俩在一辆车上，只要长曦不开口，那就是一路的沉默。更别说乔然主动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了，要是别人看到他两在一起时的状态，保准觉得他们是陌生人，最多是只知道名字的“熟人”，一点小情侣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有天，长曦终于忍不住问起他。
乔然说：“你说我还处于观察期，我怕我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惹你不开心，你就不要我了。”
长曦沉默。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啊，傻得我都不想欺负他了。
小七在脑中尖叫：“乔然小哥哥好暖啊，不管不管，我要pick他！”
长曦：“上个世界，你对精灵王也是这么说的。”
小七：“……精灵王长得好看啊……殿下，我们打个商量，能不能对乔然小哥哥好一点？别虐他了。之前精灵王为了你死的时候我都要哭瞎了。”
长曦：“是任务重要还是小哥哥重要？”
“……任务。”小七纠结了一下，还是咬牙选了任务。
“那不就得了？”
“可是……”小七轻声说：“他是真的喜欢你。”
爱是认真且怂。当一个强硬的男人只对你怂，只对你手足无措的时候，他是真的爱惨了你。
长曦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喜欢我的人多了。至于虐不虐他，看他表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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