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甲方那边的合约定下来了。”
顾泽长舒一口气，这回出差碰到的大客户实在是不好说话，原定一个月就足足能谈妥的合同，生生扯皮了两个多月。
“蒋特助，帮我定好明天下午回国的机票。”
“好的，顾总。”蒋助理拿起文件，轻轻合上了门。
顾泽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起来这段时间忙，都有一个多礼拜没有刷过敏敏的微博了，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新的活动。唉，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给哥打个电话。顾泽摇摇头，嘴角却带着笑意。
不过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顾敏亲口承认，乔然是其男友！”
“新晋女神顾敏恋情曝光，竟是其顶头上司乔氏总裁？”
……
顾泽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蒋特助，机票订了吗？订了就给我改签，我要今晚就回国！”
＃＃＃
顾泽回到家已是深夜，长曦和顾源都睡下了，是管家给他开的门。
顾泽把行李递给管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掉一身寒气。
他拧了拧长曦房门把手，果然又没关门。他脚步轻轻地走进来，温柔地给长曦掖了掖被角。
顾泽看着妹妹的睡颜，嘴角带着笑，不知道梦到什么好东西了。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妹妹是世上最漂亮的妹妹，笑起来尤其可爱，只是很久没见着她这么笑了。
真好。
顾泽轻轻扯了扯长曦的呆毛，亲昵地叫了一声：“小混蛋。”
第二天一早，顾源下楼，就看见顾泽在端菜摆桌。
“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泽把手里的抹布丢向他，“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都不知道，没良心的。”
顾源：？
这时，长曦也下楼了，今天还有满满的工作安排，不能睡懒觉。
长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顾泽温和地笑说：“昨天晚上一点多，太晚了你睡了就没吵你。”又指着桌子道：“快来吃，今天煮了你最喜欢的紫米花生粥。”
顾源：“……”
饭桌上，顾泽屡屡欲言又止，连顾源这样的呆瓜都看出来了，踢了下他的腿，“怎么了？便秘了？”
顾泽黑着脸一脚踹回去。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开口问道：“敏敏，你跟……你跟那个乔然在一起了？”
长曦不在意地点点头：“对啊。”
顾泽啃了一口包子，“那他对你好吗？”
“他敢对我不好，我踹了他。”
顾小弟一旁点头，“早就该踹了。”
他还没忘乔然上次推他的那下呢。
“有你说话的份吗？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顾泽心烦就吼了他一句。
顾小弟：我觉得我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顾泽踌躇地说：“敏敏，你看你才二十一岁，现在谈恋爱是不是有点早了？”
长曦停下筷子，目露疑惑。
“你看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谈恋爱，太草率了。乔然我熟，当兄弟没的说，当男友嘛，就不太适合……”
长曦出言打断他，“哥哥，你是不是不满意我和乔然在一起。”
顾泽连连摆手，“哪有？没有的事！”
顾泽低头专心吃饭，终究没能把话说出口。他难道要说“你性命不久，何必要耽误别人”这样的话吗？这样的话想想都让他眼眶酸涩。
敏敏看上去很幸福，气色也比以往好的多，八成是爱情的力量了。乔然那小子，他清楚，虽然脾气时常会炸，但人品肯定没话说，而且也没什么杂七杂八的恋爱史，前任啥的，当妹夫勉强过得去。他听到宝贝妹妹第一次要恋爱了，一定会心有不舍却还是要忍着祝福吧？如果，如果不是她有那样的病的话。
顾泽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敏敏，小源，我待会要出去一趟。”顾泽努力平复语气。
顾源摆摆手，“一回家就要出门，累死你得了。”
顾泽起身敲了一下他的狗头，“臭小子。”
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赶赴乔然的住处。
乔然倒不像顾家人住在郊外的大别墅，而且住在市中心的高层公寓，距他的公司只有几步之遥。
“顾泽？你怎么来了？”乔然打开门一见他，有些惊讶。
顾泽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问你，乔然，你是不是和我妹妹在一起了？”
乔然一听，肃了脸色，点点头肯定道：“嗯。”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顾泽质问他。
“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顾泽：“mmp”。他沉了口气，问他：“你对敏敏，到底是什么态度？谈着玩玩，还是……”
乔然皱着眉打断他：“我对敏敏是认真的，我是想和她结婚的。”
顾泽眉目疲倦，果然如此。他最怕的就是他们在这段注定不能长久的感情里泥足深陷，可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我希望你和敏敏分手。”顾泽半垂眼眸，他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乔然一把攥起了拳头，他低沉道：“为什么？你对我不满意？如果是因为我的病的话，我觉得你大可放心，我的暴躁症好了很多，叶医生也说我不久后就能痊愈……”
顾泽反手一挥打断他，低吼道：“敏敏她活不过二十五岁！”
一阵沉默。
半晌，乔然攥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什么？”
顾泽闭着眼，低声道：“敏敏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活不过二十五……”
“你放屁！”随即乔然一拳挥过去，顾泽被打的往后一仰，心里也生了几分火气。
顾泽朝他大喊：“我也希望我是在放屁！可tm就是真的！”
乔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跪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我不信……”
顾泽这才相信乔然是有多在意顾敏，多么在乎这段感情，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
跪坐在地上两眼失神的乔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跃而起，踉跄着奔下楼梯，在最后一阶还一脚踏空，摔在了楼梯口，可二话没说就爬了起来，消失在了顾泽视野之中。
“乔然！”顾泽一惊，他该不会去找顾敏了吧？连忙要跟过去，却不像他一样慌不择路，而是冲向了电梯。
跑到楼下的乔然颤抖着手打开手机，拨通了长曦的电话：“敏敏，你现在在哪？”
“在公司啊，怎么了？”
他极力维持着自己嗓音的正常，“你能不能去我办公室等会儿我，我有话对你说。”
长曦觉得乔然有些不对劲，想要问他，却被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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