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唱,施法,通灵。千古的妄念随着被连接于两端时空之间,降临于现世。
随着狂风,光芒刺目,以及不祥的阴云,永存的意志再次回归。
“saber聂政,应召唤前来,你就是我的御主么?”这人身高直逼孔明,十分魁梧但是线条并不夸张,两只眼睛上各有一道可怕的疤痕。
“聂……聂政?”张慕倒吸一口冷气。
“战国四大刺客之一的聂政。”孔明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躬身行了个礼。
“这里倒是有趣,”聂政环顾四周,找了个凳子便自顾自的坐下,“召唤有一点瑕疵,认知并不算完全同步啊。”
“啊?”张慕一怔,这家伙在说什么。
“比如说,那个黑盒子是什么?”聂政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大电视,虽然这个客厅被刚才的那些动静给弄得乱七八糟,甚至沙发都被掀了过去,但是这个电视还算是比较安稳的。
孔明站出来解释道,“那个东西叫电视,可以用来获取外界的信息。”
张慕配合的把电视打开,只不过上面播放的内容让他顿时移不开视线了。
暗影众!
“午间新闻播报,近日,在寒潭市发生了多起疾病传播事件,患病者出现狂躁,充满攻击性等症状,下面连线我台前方记者伞驰舞带回的报道。”新闻主播吐字清晰的放送新闻,然而前线记者的采访却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好,我是前线记者伞驰舞,我身边的这位病患就是新型病毒的感染者,可以看见他的身上被一层黑色的粘稠液体覆盖,就好像产生了第二层皮肤一样。因为这种病毒的最新研究报告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们不能进行触碰观察。目前交通部已经暂时隔绝了寒潭市通往外界的一切往来途径,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在出行的过程中多加小心。”
“这帮家伙还真是乱来,居然被官方发现了。”张慕皱了皱眉,“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官方采取的进一步措施会对芳泽的行动产生阻碍,对我们或许是好事。”
看新闻上面标注的时间,已经是三天前的了,说不定军方已经派来了异人组织。
“下面紧急插播一条通知,”正在张慕盘算的时候,电视画面突然一变,新闻的色调也变成了红色,这种色调一般只有在国庆,过年和超紧急状态时才会使用,张慕心中随之一紧。
“经过近日来驻扎寒潭市的军方查证,似乎这种新型病毒是由人为控制的,并且公开了一部分通缉名单。下面播报被通缉的嫌疑人名单,大家在遇到这些人的时候请保持冷静,并尽量尝试向军方部门拨打热线:*******。”接着,电视的画面上依次出现了周防尊,中村,八咫,十束等人的身影,都是从影像上截下来的图片,但是足够清晰。
“吠舞罗的人被集体通缉?”张慕越看越懵,为什么花泽犯下的案子反而是吠舞罗背锅?孔明在一旁也是疑惑无比,至于聂政则只是在看热闹。
就在张慕一脸懵逼的时候,出现了更让他懵逼的事情:屏幕上出现了他的照片,而且是正脸高清版。主持人在一旁说道,“前面的那些嫌疑人身份不明,军方怀疑是从国外偷渡入境的罪犯。而唯一能确定身份的就是这个寒潭一中的高三学生,张慕。我们希望如果有线索的相关民众可以积极举报,会有丰厚的奖金。”
再之后,就是对于张慕同学的采访,毕竟这是官方掌握的唯一线索了。“张慕这个人啊,平时就让人感觉很无聊。不过我从来没想到,他居然会和那些嫌疑犯是一伙的!”屏幕上,张慕的八卦同桌表情夸张的讲着关于他的事情。
旁边的另一个同学附和道,“的确是这样,那天我们清楚地看见他和一个嫌疑人一起走进了教室里,那个嫌疑人对他还很亲切的样子!”
张慕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帮同学到了关键时刻还真是总能打出神助攻啊,看来自己平凡度余生的愿望是注定无法实现了。再见了,寒潭一中,再见了,我的日常生活。
“御主,你在想什么?”孔明看张慕久久不语的坐在地上,不禁问道。
“其实我在想,这个消息会不会传到爸妈的耳朵里,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张慕有点没底气,“他们俩把我养这么大,虽然没对我要求过太多,但是看见我在电视上的这个样子,应该会很失望吧……”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聂政突然开口说道,“你若是不说,说不定他们反而更担心。”
张慕叹了口气,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喂?妈,你看今天的新闻了没?”
“没看啊,儿子,我们这边工作很忙,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啊。”
“妈你等一下,学校有没有给你们打电话什么的?”
“没有啊,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我们给你邮过去?”
张慕心中一惊,一种可能性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声音也随之变得冰冷,“妈,我退学了。”
“没事,只要你过得好就行。”电话那头依旧波澜不惊,始终没有变过的宠溺语气。
“啪——”手机从张慕的手掌间掉了下来,电视上此刻播放的是采访张慕班主任的画面,张慕的班主任带着考究的老花镜,显然是认真打理过,面对镜头严肃的说道,“张慕这个孩子,我连他的父母都没有见过,每次的家长会都是缺席,甚至打电话也从来都是忙音。希望电视机前的家长能够以身作则……”
张慕此时已经跪在了地上,手指紧紧地按在头上。其实他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在这里。电话另一头的人感情没有波动,更像是个机器人。
他挂断了电话,又再次拨通,声音有些颤抖的再次问道,“喂?妈,你看今天的新闻了没?”
“没看啊,儿子,我们这边工作很忙,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啊。”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我妈,给我滚……”
“那我们就去忙了,有事再给我们打电话。”
假的,都是假的。张慕疲惫的坐起身来,像是自语般说道,“那么,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十八年的记忆,又有多少是真的?”
孔明和聂政在一旁看着张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安慰。毕竟这也不是丧母之痛,而是突然之间明白,自己的父母根本就没存在与这个世界上过,他们只是没有感情的ai,甚至只是几个简单的魔术回路所释放的电波。
苏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她从背后抱住了张慕,“如果是本来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你又何必悲伤呢?”
“我也知道啊,”张慕的声音没有哽咽,只不过突然变得沙哑,如同苍老了几分,“可是如果那些亲情我本来就不曾拥有的话,那我还是人类么?如果不是人类的话,我又是什么?我又因为什么,为了什么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就算你不是人类,这些价值也不会被否定啊,你原本所追逐的东西依旧存在,我也依旧爱你啊。”
“可我本来就是为了身为人的价值而活着的啊,如果为了自己,我想不出这个世界对我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张慕看向苏弥,“可现在我只剩你了,在这个不能让我感受到乐趣的世界。从孔明发现我身上的魔术回路时我就知道,圣杯挑我做第八位御主肯定不是偶然,我也具备不同于任何人的命运。
真是残忍……”
苏弥心疼的看着这个眼神黯淡的男人,如果自己是他的话,恐怕早已痛哭流涕了。再次抱紧张慕,苏弥淡淡的说道,“如果你累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生活,什么圣杯,什么通缉,我们通通不管。”
“有些东西是逃避不了的,”张慕把苏弥的手轻轻地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站起身,寒气在他的周身释放,冰晶在空中凝结,随风起舞。深吸一口气,他淡淡的说道,“管理员应该知道什么,我必须变强,然后知道真相。”
孔明和聂政对视了一眼,而后均是单膝跪下。
“你们?”
“从极度的悲伤到恢复雄心壮志,这样的御主,我愿意追随。”聂政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士为知己者死,你已经打动了我。”
“你的身上有明主之风,孔明愿意鞠躬尽瘁。”
“是么……”张慕依旧黯淡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自语道,“这倒是好事,可是……我好像突然间失去了兴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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