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往日》 33.第33章

    “尚先生，你认识那个男人吗？”沈沅湘按下车窗，夏季夜晚的风要温柔许多，丝丝凉凉的，将最后一点醉意吹散。

    “有些面熟。”尚玄渊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他通身的气派，怎么都不像池中之物。”沈沅湘想起当时混乱的场面，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

    “沅沅。”尚玄渊的情绪终于有些起伏，语气不由得加重。

    沈沅湘转头看向尚玄渊，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像蒙上了一层阴影，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目光炯炯，面上一派磊落。

    “尚先生，你不许去外面沾花惹草。”沈沅湘语气有些吃味，他顶着这样一副好皮囊，难免惹了哪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沅沅，你越发爱耍小性子了。”尚玄渊压下心中的愉悦，轻声斥道。

    沈沅湘冷哼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

    “沅沅，大学时你喜欢做什么？”尚玄渊看着前方，状似无意地问道。

    “看书，中文的，英文的，我不喜欢死板地背单词，但通过看英文原著受益良多。”沈沅湘侃侃而谈，眼睛里都闪烁着星光。

    尚玄渊转过头看向沈沅湘，表情很奇怪，至少沈沅湘觉得自己看不透他。

    “当时看的美文还是记得一些的。”沈沅湘立即坐起身，整个人瞬间元气满满，清了清嗓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沈沅湘目光灼灼，望着尚玄渊的眼睛，轻声开口说道。

    “吱――”车子突然停下，沈沅湘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幸好有安全带，不然自己可能就毁容了。

    “再说一遍。”尚玄渊两手抓着沈沅湘的肩膀，声音急切。

    沈沅湘眨了眨眼睛，整个人怔在那里，机械化地重复说了三遍。

    “沅沅，中文。”尚玄渊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遂平复了一下心情，循循善诱地说道。

    “世之万物，吾爱有三：一为日，二为月，三为汝；日出昼也，月升夜也，爱汝恒也。”话音刚落，沈沅湘倾身向前，在尚玄渊唇上落下一记轻吻，然后迅速离开，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尚玄渊双手微微用力抱紧沈沅湘，他好像在刻意压制什么，身体有些颤抖。沈沅湘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跳得好快，好快。

    良久，尚玄渊放开沈沅湘，重新启动车子，车速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尚先生，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沈沅湘半眯着眼睛，不等尚玄渊回应，径自开口：“有一对情侣去宾馆开房，睡觉之前，女生在床中间画了一道线，对男生说：你若过了此线就是禽兽。第二天，女生醒来发现男生果然没有过线，却扇了他一巴掌，生气地说：你连禽兽都不如。”

    “尚先生，你说他是不是连禽兽都不如。哈哈……”沈沅湘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注意尚玄渊的反应。

    尚玄渊脸色阴沉，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本来压下去的欲望，又在身体里蠢蠢欲动，他踩下油门，这段回家的路比预期长了许多。

    “地址。”叶皓转头看向白格，她盯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格报出地址，看向窗外，随即车里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叶皓几次欲开口，但动了动嘴唇，又停住了。

    “你想说什么便直接说，一个大男人何必扭扭捏捏的。”白格余光中看到叶皓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开口说道。

    “可能有些唐突，我总觉得你很面熟。”叶皓看着白格，试探性地说道。

    “莫不是像了哪个你以前调戏过的好妹妹？”白格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异样闪过，然后笑着调侃道。

    “我向来对美女过目不忘。”叶皓吃不准白格的态度，她没有正面否定。

    “油嘴滑舌。”白格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车外。

    “看来我还极有可能无意中得罪了哪个美女，有时间真要翻翻通讯录，一个一个地道歉。”叶皓收回视线，状似自责地说道。

    “看来这些年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嘛！”话音刚落，白格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赶紧看向叶皓，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后又恢复平时的嬉皮笑脸。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叶皓笑了笑，语气却不如字面上这样张扬。

    白格看着叶皓的侧脸，习惯遗忘的人才是活得最潇洒的人。只是他这句“对美女过目不忘”，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好妹妹，哥哥也不强迫你以身相许，留个联系电话可好？”不多时，到达白格的公寓楼下，叶皓跟着她走下车。

    “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再见。”白格转身离开，途中挥了挥手，却没有回头。

    叶皓看着白格进入楼内，才启动车子离开。

    夜色渐深，叶皓将车停到楼下，倚着车门拿出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盒子里只剩下一些烟屑。他抬头向上望了望，直起身走进楼内。

    第二天下午，沈沅湘出去买菜，路过门卫室，听见几个大爷大妈坐在一起说话。

    “昨晚电梯停在22层，却没有人出来，你说吓不吓人。”门卫大爷压低声音说道。

    “说不定是哪个酒鬼按错了号码。”旁边一个大妈猜测道。

    “现在的年轻人，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喝个酩酊大醉。”门卫大爷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年轻人？”又一个大妈问道。

    “那栋楼每层只有一个套房，中老年人很少选在那里。”门卫大爷解释道。

    “小区治安好，平时我也不细看监控，昨天无意中瞥了几眼，着实吓了一跳。”门卫大爷又开口说道，脸上仍有余悸。

    沈沅湘听了个大概，就离开了。晚饭时讲给尚玄渊，还问他是不是真的闹鬼。尚玄渊笑了笑，让她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