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日头半落西山,余晖洒满天际,燥热的温度让蝉都烦闷,不停的发出振振鸣叫,似乎在苦愁着什么。
一栋栋破败的房子矗立在山脚不远处,房门前的破土道延伸向远处,周围荒凉恍无人烟,而在一处不完全闭合的院子里,一对父子发出激烈的争执。
那位长相格外好看的男青年,此时正昂着下巴叉着腰据理力争“你这亲爹就要一直这么当吗?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不能见人,我是多一个鼻子还是多一个叽霸?你防人跟防贼似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就不能理智的为我着想一下吗?你特么老死了,我怎么办?跟你一堆埋了?”
马老爹拿起铁棍子举了举“孽子,老子为你好,给老子在家呆着,再出去浪,老子打折你的腿。”
西米缩了缩脖子“你,你就不能讲道理吗?君子动口不动手!”
在这一天,马老爹仍然如同以往使用棍棒大法教育着儿子,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他的儿子就突然成了别人的媳妇,简直措手不及。
西米自诩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帅锅,是那种回眸一笑,就魅力四射,电晕的女孩子在东街列队到西山去,在他的魅力下,无论怎样的贞洁烈女,只要他深情的注视,对方就无法阻挡,自会乖乖的分开双腿,露出羞赧之态等待临幸。
他,早已成了这座美丽小城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每年慕名前来的倾慕者有万万之多。
这些都是西米自己以为的。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次日清晨后,西米走到街上后!
路人甲:“卧槽!尼玛那个神经病又出来了,他家人又没有拴住。”这是已经见过西米多次的。
路人乙:“是他吗?就咱们市那个裸奔上报的精神病?走,一起去看看,听说长得可挺好看。”这是早有耳闻初次见到,一直抱着好奇心的,夸他好看的多是年轻女性。
路人丙“哎呦喂!老头子,快把咱家晾晒干豆角的纱网收起来,他都顺去几个了,哎,儿子回来了,去,去把马疯子轰走,别叫他在咱家大门口过。”
路人丁“二椅子,呸!”
路人x“马疯子来了,快出来打他,马疯子来了,快出来打马疯子啦!”
一群小孩摇旗呐喊似的,从各个胡同奔涌而出,那情形,好似街上突然出现一好玩的外星人
紧随在小孩后面的是孩子家的大人,大家你追我赶,幸亏人口密集不大,否则极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家长们都忧心忡忡,因为“马疯子”脾气不好,品性也不好,心理畸形变态,说不定伤到自己家孩子,这年头疯子打死人可不犯法,家里大人都紧张自家的独苗苗们,听见喊声赶紧追出来看护着孩子。
而咱们西米本人呢?人家走路姿态是昂首阔步,威风凛凛的好似后面跟着五百个小弟似的,听见后面有人叫他,他回头邪魅一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秀发,眼尾一挑,对着朝他丢臭鸡蛋的方向飞了一个媚眼。
麒麟市不大,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西米从东头走上正街,碰见他的人大吼一声“呔,马疯子。”,街道西头市民马上就得知他又乱窜了。
然而麒麟市就算不大,也有一个市中心和一条铺着彩砖不许机动车通行的步行街,西米只要到街上逛,那是一定要去这里,因为这里热闹,人多,追随者中,貌美的女孩子,帅气的帅哥也很多,比胡同里那些人外表看起上升了不只一个档次,他倒是没想勾搭谁,出来嚣张,纯粹是行为艺术,为了向他爹证明,他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事实证明他的行为非常不靠谱,他成了众人口中的精神病。
陆尧是头天傍晚来到麒麟市的,他是陪着自己的奶奶专门来寻亲的,寻亲的事儿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所以暂且不提,只说寻到的这亲戚,是陆尧奶奶的妹妹,陆尧叫她二奶奶,二奶奶家有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同辈男孩,名字十分接地气,叫牛大力。
牛大力长得非常名不副实,瘦高瘦高的,像一根竹竿,说他像电线杆,都委屈电线杆了,叫牛大力还不如叫真无力,力气小的都不如女孩子,昨个他爸让他去提一箱啤酒,他竟然俩手都抬不住,还叫了陆尧去帮忙。
牛大力父亲是地方官,母亲经商,是正经的官商结合的产物,可想而知家里十分富裕,在热闹的市中心的地段,有一处高墙大院独门独户的房产。
陆尧来了之后就跟奶奶住在这儿。
夏日晴空,天空非常蓝,云彩一朵没有,西米一身以宣扬绿色环保为主的主题装扮,怡然自得的溜达在街上,尽情挥洒他非同寻常的‘魅力’‘风骚’。
他远远就瞧见了他们市委书记的公子哥,朝人家勾唇一笑。
西米认识牛大力是因为他常常从这儿经过,牛大力每次见到他都跟见到稀有品种似的,走了无数回,别说路熟了,就是街边的商户住户家的狗西米也熟了。
这回牛大力看他的眼神也不例外,那稀奇劲,还手舞足蹈的吆喝“嘿!陆哥,出来看呐!那个精神病又跑出来了!这可是我们麒麟一景。”
西米就看见那不太显眼的门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长得十分英俊,跟自己有一拼,但是还差那么一丢丢的气质。
他格外留意这个人,眼中露出浓厚的兴趣,又极快的隐藏,远远地就朝对方笑了笑。
然而不一会他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走近了的时候就听见那个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说“这人怎么像个野鸡精一样……”
西米霎时就什么心思都歇了,心里唾他一口。
心里暗道:真是倒胃口,白长那么张好脸,原来也是个没有欣赏眼光的庸俗家伙,我刚刚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能很对我胃口。
于是西米眼睛朝陆尧不屑的瞥了一下,又厌恶般转开视线。
西米就像一只雄孔雀,刚刚的表现就如同对雌性展开美丽的尾羽,而对方却单单看见隐藏在雀屏下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