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小妹,不要躲了,刚刚那个勇敢叛逆的小女孩上哪里去了?”刚刚醒来的诺兰摇晃着储物柜的门。洛拉进来时在门缝里夹了一件杂物,把门死死地卡住了。她缩成一团,浑身都在抖。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那个纯血中的纯血。她对于卢修斯对那些麻瓜出身和血统叛徒使用的手段早就有所耳闻。
“不要急,诺兰,让小兔子巴比蒂等会自己从树桩里出来吧。”卢修斯拖长了音说,“现在让我们来和这两位热心的小朋友玩玩。”
“你们是我妹妹的什么人?朋友?不管了不重要,这两位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吧,那他们是什么来历?”洛拉可以想象诺兰脸上的那种扭曲的笑容,“你,小丫头,你是哪个家族的?”
洛拉刚想大声叫莉莉不要回答,就听见红发女孩清亮而坚定的嗓音:“我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的,我是麻瓜出身。”
“哦……原来是个泥巴种啊,那我们可以好好乐呵乐呵了。”诺兰声音中的喜悦更明显了,“那你呢,也是泥巴种?”
“这位可不是泥巴种,而是更加大有来头的贵人。”卢修斯突然说道,“你就是那只逃走的小狼崽子,对吧?”
洛拉忍不住感到惊讶,他指的是什么?为什么卢修斯·马尔福会和莱姆斯有交集?
“对,没错,我就是。”莱姆斯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而且既然你打算通过杀了我来完成你的课题,那我应该有逃跑的权利。”
“一年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小狼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害我在开学的课题展示上丢脸不说,还绑走了我亲爱的堂弟。小天狼星才十一岁,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受了你的迷惑。你把他从优渥的生活中带走,他可怜的父母可快要急疯了。”
莱姆斯沉默不语。
“说实话,我那可怜的堂弟现在一定很后悔,孩子总是爱家庭胜过爱不甚了解的朋友的,不是吗?”马尔福继续慢悠悠地说。
“如果他真的后悔了的话,让他自己来和我说。不要替他做判断,谢谢。”莱姆斯不卑不亢地回道。
漂亮!洛拉能够听见莉莉说了一声“好样的”。卢修斯开始有了怒意。他尖刻地说:“认为你很厉害不是吗?是时候教你一点社会基本规则了,让我们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这个诺兰,请先允许我处理一点私事。”
他要干什么!洛拉感到恐惧有如毒蛇在心头蠕动。她把眼睛凑近了门缝。
她听见莉莉惊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不要干什么,只是银而已。无害的贵金属然而对狼人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会带来无异于烙铁直接触碰皮肤的的烧伤,疼痛和其他副作用安静吧,泥巴种小姐。”
通过狭窄的门缝,洛拉看到卢修斯扬起了手里那根造型精致的银杖。一下子莉莉就被无声咒夺去了声音。然后,他把蛇杖指向了莱姆斯。
“不要!”洛拉大叫道,“不关他们的事!”
“你有机会制止这一切的,小妹,只要你现在从那个橱子里出来。”诺兰幸灾乐祸地说,“三二”
洛拉花了一秒的时间来做决断。她自认是个利己主义的人,但她还没利己主义到能够看着冒着危险来救她的人受刑而无动于衷的地步。第二秒内她把整个人的重量向柜门撞去。
门没有开。
她又用力推了一把门,门吱嘎吱嘎地响动起来,但依旧像一堵铜墙铁壁一样卡死在原地。她绝望地摇晃着门页,渐渐地意识到门卡住了,那个刚刚还把诺兰挡在外面的东西现在却阻挡了她去救她的朋友
“再给我一点时间门卡住了”她哀求道。
“一。”诺兰冷冷地说,“卢修斯,动手吧,让我们先看看这小畜生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再来收拾那个泥巴种,把我那负隅顽抗的,妄想拖延时间的小妹留到最后吧。”
卢修斯冷笑了一声,洛拉从门缝中看到他优雅而又粗暴地抓过莱姆斯的一只手,把蛇杖冲着他的手背压了下去。
洛拉紧紧地捂住了耳朵,但那声低微的痛叫还是灌进了她的耳腔。她很知道烧伤是什么感觉,直接叫出来会好过的多,但他非要强忍着她蜷成一团,不断地用身体撞着门。
不管是谁,求求你跑快一点,快来救救我们吧!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米勒娃·麦格教授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硬邦邦的直线,眼睛锐利地从眼镜上面瞪着两个男生,“认为这样做很帅吗?”
“不是的!我们要回去救人!”詹姆大声争辩道,“教授,请相信我们,他们很危险!”
麦格教授狐疑地扫视着两个男生:“无论如何,进入湖里游泳都是明令禁止的,而且你们两个在过去一年里的表现并不是很有可信度,所以你们拿什么来证明这不是你们这帮掠夺者又一个无聊的玩笑?”
“您必须相信我们,埃弗里跑到湖的另一边去了,莱姆斯和伊万斯跑去追了,如果他们碰到斯莱特林的人,就完了!”小天狼星急迫地说,“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件事结束后我乐意为此接受惩罚,关我一年禁闭都行,但您必须让我们去救他们!”詹姆大声说。
麦格教授的脸色似乎被两个男生眼睛中的坚决和急迫软化了,但距离她完全相信他们还尚有距离。
詹姆心急如焚。他的胸腔里瘀满了一种阴沉沉的不详和担忧。不能再耽搁了!他偷偷瞥向小天狼星,两个男生已经开始在麦格看不见的地方用手势无声地商讨从麦格眼皮底下讨进湖里的可能性了。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一下从天空中掠下,显现出一只大鸟的形状,鸟喙一张一合。麦格教授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转向了詹姆和小天狼星,两个男生从没见过她这么严肃。
“波特,布莱克,带路吧。”
“什”詹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走吧,我们去救你们的朋友,他们真的处于危险之中了。”
“现在你还不愿意稍微懂事一点吗?”
洛拉不知道卢修斯已经用那块银在莱姆斯手臂上烙下了多少伤口。她只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在凝结起所有的意志力,不发出太多的声音。
“不愿意”棕发少年艰难地回答道,紧接着他又爆发出一声闷哼,洛拉几乎可以听到蛇杖烙在他皮肤上发出的嗞啦一声。
“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一直玩到你屈服为止。”卢修斯欢快地说,“或者一直玩到你死为止。然后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我亲爱的堂弟。”
“够了吧,卢修斯,让我们看看给这个泥巴种上刑能不能让她的杂种朋友听话一点。”诺兰不耐烦地说,“小妹,我们要开始对付你的另一个朋友了,你还打算这么犟吗?”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她,放过他们,这不关他们的事,是这扇门”洛拉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莉莉的微笑,莱姆斯的棕色眼睛在她脑海里不断闪回。
他们可能会死的。
如果他们真的因为她而死了,她该怎么办呢?她在接下来这可能短暂可能漫长的一生中,该怎么面对自己日日夜夜永无止境的愧疚呢?
“这样吧,让我们看一看这如火的美丽头发点着了会是什么样子。”诺兰残忍地低笑道。
卢修斯似乎是解掉了莉莉身上的无声咒,因为洛拉接着就听到了她害怕的小声尖叫声。
紧接着一股焦糊的味道飘过来了,那么刺鼻。洛拉分不清是莉莉尖叫的声音更大还是她自己尖叫的声音更大。她用力地再一次向那扇门撞去,即使弄断身上所有的骨头也无所谓
咚的一声闷响,橱门挟着一股巨力轰然洞开。
房间里的所有动态似乎都消失了,所有声音似乎都缄默了,所有人似乎都凝固了,有那么漫长的一瞬间,除了她自己慢慢地从橱子里走出来,没人动一下。
紧接着所有的动作都爆发开了了,诺兰刚刚张嘴想说什么,一个更大的咆哮声盖过了他的声音:“不许碰他们!”这间教室唯一的入口,那扇大门也一下子弹开了,冲进来了三个人,布莱克,波特和麦格教授。
只有洛拉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看着麦格教授干脆利落地击晕了诺兰和卢修斯,看着波特惊慌失措地冲上去扑打着莉莉着火的发梢,一边大喊着——不是她的姓,而是她的名字:“莉莉,莉莉!”,看着莱姆斯一直绷紧着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精疲力尽地倒下了,他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皮肉翻卷的灼伤,看着布莱克飞跑到他的朋友身边,一边呼唤着他一边冲着麦格教授大喊大叫。
没有人理会她。任凭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哭也不语,像是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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