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傅明昱的电话时,初夏正在和可嘉一起拼积木,摸着手机悄悄地走到走廊上,她才按了接听。
“你好。”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顿了顿:“在哪里?”
“我爷爷家。”
“吃饭了没?”
“嗯。”
男生似乎在笑,隔着手机听来却是无可奈何的声音:“初夏你一定要这么简洁吗,一定要我问一句才答一句?”
初夏贴着墙壁的后背有些发烫,听到男生的话,立刻站直了身体,问道:“有事吗?”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苏谦北过十八岁生日,一起出来吃饭。”
苏谦北其人,乃是傅明昱的室友,同是a大计算机系二年级的学生,小学初中各跳一级,凭着十六岁低龄成功考入a大,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说起初夏和苏谦北小朋友的前尘往事,还得追溯到大一军训那会。作为新生的宋初夏还只有丁雅意一个朋友,两个女生从初中开始就是笔友,等上了同一所大学才正式见面,又很有缘地住在一个寝室。丁雅意的妈妈在a大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形影不离的两人时常一起看店,当苏谦北顶着那张二次元美少年的脸走进咖啡店时,初夏顿时收不住自己的少女心,眼睛盯着小朋友就没移开过。禁欲多年的少女觉得不能让美少年就这样走掉,于是,苏谦北小朋友拿到了一杯没有吸管的蓝山咖啡,撞上少年疑惑眼神的春心萌动的少女护着吧台上的吸管,调戏道,这里的吸管你不能拿。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帅啊。
啊
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就这样,十六岁的单纯少年落荒而逃。
当然罗,如果宋初夏知道苏谦北和傅明昱的关系,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为什么苏谦北不自己打电话给我?”也是,怎么说也该是寿星自己打电话过来才是。
“我想听你说话。”
……
明昱开着车来接初夏的时候,车里已经坐了明月和雅意,两人还很“贴心”地把副驾驶的位置空了出来。
缓缓行驶在车道上,雅意叹了口气:“初夏你看看,同样是大二,人家已经有车开了,我们呢,连车都不会开。”
傅明月解释道:“这是被我妈淘汰下来的车,跟我哥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妈说这是她给我哥的创业投资。”
“是这样啊,也是,豪车肯定是要以后自己买的,对吧,真是有为青年啊!”
初夏不知道为什么丁雅意说这句话的时候要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一副“宋初夏你捡到宝了”的怪异脸色。
雅意似乎觉得身体语言还不够表达自己的揶揄之意,凑上来重重地拍了一下初夏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初夏啊,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苟富贵,勿相忘。”
苟富贵,勿相忘。
一直保持沉默的临时司机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月看向初夏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初夏:……
来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女生们一下车见到一幢颇有格调雅致有加的别墅就开始感慨:“卧槽卧槽,没想到苏谦北居然还是个隐形富二代!”
感慨在进门时结束,丁雅意看到给四人开门的男生时开始冷嘲热讽尖酸刻薄。
“哟,难为你萧大贵人来给小的开门,真是要折寿!”
“什么道歉我可担不起。”
……
来人正是萧琦,丁雅意多年来相爱相杀的男朋友。
同来的三人见此情景,知道两人又闹矛盾了,习以为常的三人很是识相地忽略两人,前后溜进门,彼此心照不宣。
明月拉着初夏找了个位置坐,两人刚坐下,苏谦北就凑过来打招呼:“初夏,我还以为你被老大带走不来这里了。”
“没大没小的,好歹我还比你大一岁,居然直呼其名。”
“我”
“这是你家?怎么这么多娱乐设施?”明月打量了房子一圈,一楼放着台球桌,二楼还有ktv,实在是不像正常人家住的房子。
“这栋房子平常不住人,偶尔开派对才用。”
“哦,原来不止这一处房产啊,我要早知道你是个富二代,肯定追你哦。”丁雅意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开口就调戏小朋友。
苏谦北经过两年大学生活的浸染,早已不是当初哪个被女生搭讪还会脸红的小朋友,调侃道:“是啊,还是初夏姐有眼光。”
不用明说,大家已经知道他的用意,一群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初夏。
初夏喝了口水,心想,不就是那点破事吗,还值得你们记挂这么久?
“老实说,你当年眼光不太好。”傅明昱怎会善罢甘休,摸了摸初夏的头,一本正经地陈述事实。
初夏咽了口水,很顺从地点了点头:“毕竟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嘛。”
“卧槽,虐狗了。”
“当我们不存在啊?!”
现场一片嚎叫。
“萧琦去哪儿了?”明月见只有雅意一个人回来,便随口问了句。
“走了。”
“被你气走的?”
“你不能总这么欺负老二吧。”
“我们计算机系的找个女朋友容易么?”
……
刚才还在批判初夏和傅明昱的众人,瞬间就把枪口指向丁雅意,群起攻之的画面……还挺美好的。
苏谦北一边看好戏一边问初夏:“初夏姐,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可以啊,有什么吃的。”初夏看着茶几上和餐桌上的零食,只期待有更好的选择。
“厨房里有蛋糕,还没切,冰箱里有菜,不过你得自己煮。”
“那算了,我吃些点心就好。”初夏指了指茶几上的点心说道。
就在初夏旁若无人地拿了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时,明昱一脸淡定的坐在了初夏的身边。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虽然心有芥蒂,但还是礼貌性地询问道。
“好。”说着就很不要脸的把初夏手中的绿豆糕给叼进嘴里。
初夏愣了三秒后,很淡定的拿起一块红豆饼放进嘴里。
丁雅意冷眼看着两人,又看了一眼苏谦北,缓缓开口:“十八岁生日,啧啧,不陪家人一起过吗?”
“这个嘛,你知道的,我上高中以来就一直比同学小两岁,那些同学都嫌我小,我也就没什么朋友,今年我难得邀请朋友一起过生日,父母很高兴,就放我自由了。”苏谦北解释道,还很不还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你小就没人同你做朋友吗?为什么,初夏也比我们小一岁啊,却没有交不到朋友的问题啊。”
“这个……”
雅意突然恍然大悟,拍了拍手,声音亢奋:“我知道了,因为初夏心智成熟。”
苏谦北:“……”
“你是说谦北心智不成熟?当然罗,人家比你小两岁,哪能像你一样,心智成熟得跟要过更年期似的。”傅明月忍不住了,好歹自己也是当过最佳辩手的人,此时不匡扶正义更待何时。
初夏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知道该劝谁。
初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齐潇潇。
初夏认识齐潇潇的那个晚上,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初夏逃了晚自习到教学楼顶楼独处,扶着栏杆俯瞰整个学校。
高三的夏天闷热异常,即便是夜晚,水泥砌成的栏杆也散发着余热,偶尔有微风吹过来,顿时觉得舒服很多。享受着夏季夜晚的静谧,烦躁不安的心情缓解不少。
初夏不敢逗留太久,拿着掩人耳目的数学练习册准备打道回府。
齐潇潇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匆匆忙忙,眉间刻着似有若无的悲伤。初夏被吓了一跳,回想起前几天看过的高三学生不堪重压坠楼身亡的新闻,更是心惊胆颤。可再回过头来看女生穿的是黑色条纹的校服,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高一的学妹还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齐潇潇迈着虚步走到天台,见初夏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松了口气似的靠到装修粗糙的墙面上,神色悲戚。
初夏试探道:“你没事吧?”
“有事。”齐潇潇目光涣散地回道。接下来便是很长的沉默。
“我喜欢一个人,但他六月份就要考大学了,我还在上高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他。”
“我刚跟他告白,被拒绝了。”
初夏听了女生三言两语地概括,总结道:“很没意思的故事。”是啊,狗血又老套,和自己的暗恋故事如出一辙。
“不过他说会留在本市读大学,我又很开心。”齐潇潇的脸上浮出笑容。
初夏摇了摇头,低笑。
“那祝你们早日圆满。”
初夏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时齐潇潇已经是苏谦北的女朋友了,看着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熟稔地挽上苏谦北的胳膊,初夏粲然一笑。
十八岁的生日蛋糕做得很是隆重,众人对着三层高的蛋糕唱了生日歌,就开始分蛋糕吃。
初夏坐在餐桌上小口地吃着蛋糕,明昱和明月坐在左右,对面坐着丁雅意和……在小区逛了一圈又回来的萧琦。
明昱不喜欢吃甜腻的蛋糕,把自己的那份推到了初夏的面前,面对明月幽怨的小眼神,明昱选择了无视。
“初夏,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
众人愣住了,心想姑娘你又想干什么,这话当面并且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说很怪异吧。虽然心里万马奔腾,但大家都有了前车之鉴,不敢贸然答话,生怕得罪丁姑娘。
傅明昱听着丁雅意无厘头的话,一时语塞。
“都没有你可爱啦。”初夏咬着叉子,口齿清晰地夸赞道。
……
“那个,蛋糕我吃完了。”
“我也是,继续打球去。”
“我还没吃完呢……干嘛拉我?”
“我们继续唱歌去。”
“哈,我招呼客人去,怠慢了人家就不好了。”
转眼间,餐桌上就只剩下五个人,萧琦和明月在慢悠悠的吃蛋糕,初夏喝着果汁,明昱低头玩手机,雅意在笑。
“初夏你的手越来越好看了。”
“有吗?”
“是的啊,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巧手芊芊,拈花弹指撩笔砚’,最适合做红袖添香这种事了。”
“我也这样觉得。”
初夏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她发誓自己从没笑得如此端庄,笑完后继续吃蛋糕,云淡风轻地和雅意调侃。
待吃完了蛋糕,初夏便觉得有些腻,看着桌上的苹果,初夏开口道:“我想吃苹果,雅意,我们一人一半吧。”
“人家都说早上吃的是金苹果,中午吃的是银苹果,晚上吃的是毒苹果。这大晚上的,就别吃苹果了吧。”
“又不是白雪公主,吃个苹果还能毒死人啊。”
……
初夏最后和明昱分享了一个苹果,雅意吃完蛋糕,上楼抢话筒去了。雅意刚走不久,苏谦北就和齐潇潇下楼来了。
“我就奇了怪了,三哥你到底怎么她了,今天她就没消停过。”
萧琦很是无奈,控诉道:“你说这些女生是怎么想的,她问我要是她和我妈同时掉水里我先救谁。”
呃……果然很惨无人道。
“你说要救你妈?”明月问道。
“我当然说救她啊,可她说不信,偏要我说出个理由出来,我说了她又指责我敷衍她。”萧琦无奈地摊手。
“呃,这个……我很同情你。”
初夏正在咬苹果,看了一眼萧琦,道:“你妈为什么要你去救,你爸干嘛去了?”
……
半个小时后,萧琦牵着丁雅意的手笑眯眯地下了楼梯。
四个女孩子凑成一桌打起麻将来,初夏一向手气好,输钱的三人干脆弃牌不打了,在牌桌上聊起天来。
“潇潇你现在在哪上学啊?”明月伏在牌桌上找话题。
“市一中,高三。”
“一中啊,那是个好地方啊,我认识好多人都是那里毕业的,我哥和初夏就是。文科吗”
“是的啦,文科哦,欧阳老师教我语文。”这句话是对初夏说的。
初夏看着齐潇潇挤眉弄眼的样子,觉得好笑:“教你语文就教呗,还这么得意。”
“说来我还得叫你师姐呢,你不知道,欧阳老师每次上写作课就要跟我们全班同学夸赞你,我现在书包里还放着你当年写的作文的复印件呢。”
“哟,这还认起亲来了。”雅意也介入了话题,瞄了一眼初夏:“你们老师这么滥用你的劳动成果,不用给你版税的吗?”
初夏默然。
齐潇潇关不住话匣子了,继续侃侃而谈:“我上高二以来就一直听着师姐你的英雄事迹,听说你上欧阳老师的课还敢看课外书,师姐我真心佩服你,之前月考有同学语文没及格,老师让他在教室外上了两周课。”
“那初夏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明月好奇地问道。
雅意把手一甩,叹气道:“这些老师啊,当然不会欺负成绩好的学生罗,初夏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语文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语文老师还能把她怎么着。”
“拜托你不要一副愤世嫉俗的表情好吧。”初夏有义务为自己辩解一番:“当时上语文课,老师在讲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我在下面看小说被发现了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来说。”齐潇潇举起手来,打断初夏的话。初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欧阳老师就把师姐叫起来回答问题,让你背陶渊明的诗,师姐你就背了《停云》,四首!想想就觉得师姐你很强啊!”
初夏闻言就笑,她还真不习惯被别人这么崇拜。不过既是闲聊,打趣成分居多,笑笑也就过去了。
“这算什么啊,丁雅意当年还在语文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看了三年小说,人家最后还考了个状元回来。”
雅意很是受用,笑得得意洋洋。是的,这位姑娘是当年的文科状元。
苏谦北倒了四杯西柚汁送进来,看到四个姑娘笑成一团,一时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一个个跟神经病似的。”
潇潇笑岔了气,扶起身子解释道:“我们在怀念青春。”
“得了吧,你一个高三的学生在这里怀念青春?谁信呢?”
“好吧,是三位姐姐在怀念青春。”
“那是得好好听听,等等啊,我叫上老大和老三。”
苏谦北出去了,等把人叫过来,四个女生已经正襟危坐,有条不紊地搓起麻将来。
“小六还叫我来看好戏,我还以为丁雅意你要跳脱衣舞呢。”萧琦进来后就没个正行,一脸失望的表情。
“是叫你过来坐镇,再输下去我连回家的车费都没了。”
“输给谁了”
“喏,宋初夏。”
明昱刚打完桌球,手里还拿着球杆,进来时见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浅笑着坐到了初夏的旁边。
“赢了还是输了”
初夏忙着出牌,回了句“赢了”就没再理人。
一圈下来,齐潇潇忍不住了,问道:“说实话吧,你们高中的时候发生过让你们最印象深刻的事是什么?来,说说嘛,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们的青春。”
明月艰难地回忆道:“我上高中的时候读的寄宿学校,一个月回一次家,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食堂难吃的饭菜,特别是红烧排骨……”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潇潇打断了:“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个。”说着一脸期望的看着雅意。
后者不在意的看了看身边的男生,回忆道:“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停电,外面打着雷,突然就有一个坐在窗边的男同学大喊一声‘穿越的时间到了’,然后就从三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
众人面面相觑。
“你瞎掰的吧。”齐潇潇首先提出质疑。
雅意闻言摊了摊手:“真的,不信你问萧琦,这件事还上过报纸呢。你们说这得给我柔软的心灵留下多深的心理阴影啊,妈的,老娘现在都不敢看穿越小说。”
“呃……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现在还害怕打雷。”
雅意要继续讲下去,被齐潇潇再次打断:“得了,你这哪是青春啊,压根就是一部恐怖小说,这大晚上的咱们还是不要听了吧。”
“轮到初夏师姐了。”
初夏看着小朋友没有说话,思量了一会,开口道:“能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啊,就每天上学放学,两点一线,没有什么新鲜猎奇的事情发生。唯一萦绕在脑海里的就是学校里的一颗银杏树,冬天落叶的时候很漂亮,等它落了三次叶子后,我就毕业了。”
每年刚入冬的时候,操场边的银杏树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落叶,金黄色的叶子簌簌地落在过道上,落在灌木丛中。初夏走过这条必经的路,想着它是不是在最美的时光里等必经的人。冬天的时候女生在校服外穿一件棉服,英伦女鞋踩过铺满柔软落叶的过道,深一脚浅一脚。初夏把一片落在肩膀的银杏叶写上“安得促席,说彼平生”,把它卡在日记本里,那里记录着她所有的心思。
“合着三年高中生涯你就只记得那颗银杏树?”潇潇不死心的问道。
初夏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感叹道:“哎,现在的小孩子,每天脑子里就想着情情爱爱的事,学姐奉劝你们一句,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你三观什么时候这么正了?”丁雅意不愧是和初夏做了多年笔友的人,率先反驳起来。
“好吧,其实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高二的时候有个每天在我面前秀恩爱的好朋友。”
……
初夏指天发誓她不是故意的,但现在既然说出来了,她突然就很好奇傅明昱的反应。不料对方只是一笑而过,浑然不觉其中深意,初夏知道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
等众人散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雅意和萧琦不顺路,便还是明昱负责把三个女孩子送回家。
初夏见雅意一上车就一脸贼笑,随口问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乐呵,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雅意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故作老成:“你们好歹也是来参加生日聚会的,怎么也没准备礼物啊?”
“算了吧,你看人家像是缺礼物的人吗?”明月反驳后复又问道:“你送礼了?”
“当然,好歹是十八岁生日,怎么着也得送个不一般的礼物吧。”雅意回着话,一脸神秘:“你们猜猜。”
初夏无语地看着好友,确认道:“避孕套?”
明月内心:宋初夏你这么奔放真的好吗?
雅意一脸得意,抬着下巴,似乎在等待夸赞。
初夏懊恼自己嘴快,特别是听到一直沉默的明昱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时,真想从车上跳下去。
跳过这个小插曲,雅意开始找新的话题:“刚才跟苏谦北的小女朋友聊天,才知道原来初夏你还鼓励人家小姑娘早恋呢。”
初夏总算见识到了三人成虎的力量,自己不过是安慰了一下小学妹受伤的心灵,就被扣上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
“我不过是看人家姑娘哭得伤心,安抚了几句而已,不然怎么说,总不能骂人家没出息吧?”
雅意听了捂着嘴笑了起来,问初夏当时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初夏隔着车窗玻璃去看街道上的景色,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整个人沐浴其中,顿觉舒适不已。
我当时不过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同我一样把对一个人有着不可言说的感情,我真希望,在她的故事里,圆满快乐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