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报陛下,车骑将军已率军返回,现已离城亦不过百里处。”一禁军进入大殿禀报道。
“好,没想到张爱卿动作如此之快,前几天才来报说张界已斩,不日回京,呵呵,可谁承想,这才不过数日,便已要到京城。”杨昆听报不由得笑道。
“车骑将军毕竟还年轻,这许久未曾回去,全在军营中待着,现在叛贼已灭,急着回京述职,然后回去,也是正常。”穆允上前道。
“爱卿所言甚有道理,走吧,众卿家,随朕出城十里相迎。”杨昆起身,对底下众人道。
“陛下不可,车骑将军只是您的臣子,虽立大功,但亦不能自降身份,这样反而会让车骑将军骄狂自大,所以陛下切万不可啊。”见杨昆要亲自出城去迎接张潇,梁胜心里便是升起无限的嫉妒,当即出言阻拦道。
“是呀,是呀,大将军说的对陛下万万不可啊。”底下众臣皆是七嘴八舌的劝道。
“哼,不用再多言语,朕今日就是要出城亲自迎接张爱卿,你们又能够拿朕怎么样。黄金,跟朕去迎接张爱卿。”杨昆气愤地叫上黄金跟他出了大殿。
殿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知何办才好。半晌,太傅黄香才缓缓地叹着气,跟着杨昆离开来。有了人开头,其余众臣也皆是跟着去了,唯独独剩下个梁胜。
梁胜眼中嫉妒之色充斥眼球,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不满的气息,又过了一会儿,才是不甘的走出去。
杨昆见黄香带众臣出来,面色才算是好了些。众人便是静静站好等着张潇回京。
“张车骑,刚才斥候来报,陛下已于京城十里外相迎,我们动作也需快些,免得让陛下及众朝臣等的急了。”张起在一旁道。
“好,传令全军,加快速度早些到京城。”张潇点头答应道。
一声令下,军队前进速度骤然加快,向梁京进发。
不过一会儿,便能看见杨昆的迎接队伍,当下便与张起,卢特二人快马跑过去,临到跟前,便又直接跳下马背,单膝跪地道:“臣张潇(张起,卢特)拜见陛下。”
“三位爱卿平身,朕今日率众卿家为三位爱卿接风。”杨昆笑着虚扶起张潇三人道。
“臣等惶恐,竟然劳动陛下亲自出城迎接。”张潇恭敬道。
“爱卿这是说的哪里话,爱卿立此大功,朕亲自来迎,那也是应该的。”杨昆道。
“臣等,谢陛下隆恩。”张潇三人齐声道。
“好了,随朕进城,三位爱卿先各回府坻洗漱一番,待晚上,朕于保和殿宴请众臣,顺便替三位爱卿接风洗尘,切莫误了时辰。”杨昆淡淡的道。
“臣等醒的。”张潇等人拜着说道。
“走吧,张爱卿,随朕进城。”杨昆看着张潇笑道,随又转身回城了。
“臣遵命。”张潇道,便跟在杨昆后面。其后众人皆按官职高低排好站队,随着杨昆离开。
张潇三人向杨昆告退回家,便各自飞驰回到家里。
张潇骑马站在杨昆让人为他建造的官坻,不由觉得气派,随是下马进府,马自有下人牵去马厩。自己则是让众待女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新的官服,过了一会儿,待到快要天黑,才乘车进宫。
等张潇到达,已经有不少人来到,就等着其他人和杨昆。张潇在人群中看见穆允与卢应,不免聊了几句,又与众人聊了几句,混了个脸熟,弄点交情。
不一会儿,众人陆续来到,又不一会儿,杨昆才在梁皇后的陪同下,带着太子杨澈缓缓到来。
“臣等恭迎陛下。”众臣道。
“众爱卿免礼,各自坐吧。”
杨昆坐上龙椅,对着众臣道。
“谢陛下。”众臣谢恩,各自按着官职高低,依次落坐。
“今日设宴,当为三位爱卿接风。三位爱卿立此大功,定当重重嘉赏。传朕旨意,升张潇为骠骑将军,领朔、吞二州刺史,封安平县候,赐虎头吞心甲一副,斑斓霞光彩带一条。
升张起为中军将军,封安昌乡侯,赏黄金百两,宝器三件,锦锻五匹。
升卢特为荡寇将军,封平阴乡侯,赏黄金百两,宝器三件。”
“臣等,谢陛下恩赐。”张潇三人领旨谢恩。
“嗯,免礼,三位爱卿坐回去吧,接下来,开宴。”杨昆笑道。
随着杨昆一句开宴,便有舞女缓缓进入场中,随着节拍在那里跳起舞来。而众人则是互相敬酒或吃菜,原本有点严肃气氛的殿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酒至半酣,众人看着舞也是有些乏了。
“近来安乐她听闻张爱卿平了艾军的叛乱,特意勤加练习舞蹈,就是想在今天这宴会上跳一段舞,不知众卿家意下如何?”杨昆突然问道。
“既是公主要求,我等定是欣喜,能够得见公主舞资。”王皓出言道。其余众人也是附和道。
“如此,那便让她上来,给众卿家们跳一段,助助兴。”杨昆高兴道,随即一拍手,示意杨佳上来跳舞。
杨佳听到示意,便是款款地走上来,先给杨昆和众臣施了一礼,待音乐响起,才翩翩起舞。
张潇原本是只顾着吃东西的,但突然又担心杨昆会不爽,所以也就克制下来,抬头去看舞蹈,但就是在那刹那间,张潇的眼神便彻底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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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喜欢你,你有听到吗杨佳。”张潇站在楼下朝窗户口上趴着的杨佳深情地说道。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杨佳笑嘻嘻地朝着楼下的张潇道。
“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杨佳。”张潇大声叫喊道。
“我也喜欢你,笨蛋,你是不是傻。”杨佳依旧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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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你是佳佳。”张潇脑海中瞬间便是掠过以前的画面,低声呢呐道。
张潇双眼死死的盯着杨佳在那里长袖舞动,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动作。泪水就这样从他的眼眶中爆发开来,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下一秒,张潇猛的站起就想要去抱紧她,才不让她离开,但在下一个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站起来了,音乐声也因为他而停止了。
“张爱卿,你现在站起来是有什么事吗?”杨昆沉着脸问道,显然对张潇的行为很是不爽。
“臣……臣只是看公主不但舞资美丽,也长得美丽,刚才灵光乍现,想出一首好赋,特地出来献给陛下。”张潇略有些惶恐道。
“哦,早就听说张爱卿文采卓绝,今有一赋献上,且当堂说来听听。”杨昆饶有兴趣的道。
“臣遵旨。”
张潇转头盯着已经坐回梁皇后身旁的杨佳说道:“此诗名为《洛神赋》,全赋如此: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好赋,好赋。”杨昆赞扬的说道。底下众臣亦是叫好道。
宴会结束,兴致高昂的杨昆又特別赐给张潇一块金牌,并且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才带着梁皇后和太子还有杨佳回宫,但唯一让张潇不解的是杨澈和杨佳离走前,都是看了一眼张潇,这杨佳看,张潇倒还能够明白,但杨澈看他,他倒是有些迷糊。
次日清晨,张潇上了次早朝,便向杨昆辞行,然后不过中午,张潇就带着五万鲲鹏军回朔州。
在马上,张潇回望京城,不禁握紧双手,在心中大喊道:“这一世,我一定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