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圆台上,有人抬了三件物品摆上去,却都用布遮住,走出来一位笑意盈盈的女子,女子站在台上,开口道:“今日各位客官皆好运之人,我们潇湘楼寻得三件宝物,在此拍卖,不问出身,价高者得!”
台下众人纷纷围观,议论不断,对这三件宝物皆是兴趣满满。
慕潇摇了摇酒壶,里面的酒见底了,看了眼邹慕辞,他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便有小厮送酒进来,慕潇开了酒,淡淡喝着,目光也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女子揭开第一个宝物的黑布,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把手柄红色的弯刀,刀身修长,刀锋寒光乍现,而台下已有不少人惊呼出声。
“竟然是弯刀渡厄,潇湘楼好大的手笔!”
“是啊,是啊,这可是排名第六的名器!”
“一定要拿到手,有了此刀肯定修为大增。”
慕潇看了一眼,的确是把好刀,此时台上女子抬手示意安静,然后开口道:“弯刀渡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底价一千两黄金!”
“两千两!”
“三千两!”
“三千五百两”
台下之人竞相出价,可惜慕潇来到这里这段时间,没有用到过钱,国公爷邹鸿锡但是并未亏待过她,她回来自今府中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忘思潇居送,可即便如此,此刻慕潇身上也并未带这么多银两,慕潇憋憋嘴。
邹慕辞看着慕潇的神情,又看了看底下台上的弯刀,开口道:“二姐如若喜欢,开价即可,银两自会有人去国公府取。”
慕潇一愣,淡淡道:“倒不是我用,只是觉得此刀甚是适合慕枫。”慕潇看见这把刀的那一刻,就不经意的想起邹慕枫,与他很是相配,而且他手边也无衬手的武器,就想着能给他带回去就好了,奈何银两不够一直犯嘀咕。
邹慕辞哑然失笑道:“二姐对慕枫倒是真的上心,我这个亲弟弟都要吃醋了。”
慕潇这才反应过来,邹慕辞说这话,虽说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但是自己的确跟邹慕枫走得近,二人经历了很多,邹慕枫也总是为她挡刀,所以感情深也是在所难免的!
未免尴尬,慕潇看了他一眼,揶揄道:“慕辞可是未来的世袭国公,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吃醋?”
邹慕辞笑笑不说话,而楼下的价格已经抬到了九千两,这个数字让慕潇很是咂舌,直摇头道:“九千两?黄金?这也太疯狂了吧!”
“千金易得,宝物难求!”邹慕辞喝了口酒,淡淡说道,随后举牌出声:“两万两!”
慕潇一惊,随即看向台下,台下很多人都止步不前了,慕潇心下一喜,但此刻慕潇们边上的雅阁里有人出声道:“五万两,黄金。”
整座楼中一片唏嘘:“五万两,还是黄金,这手笔真大!”
“是啊,随手就掷出五万两,我们直接没希望了。”
邹慕辞还打算举牌,慕潇压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道:“不必强求,世间之大,真正的宝物何止千千万,有缘自会相遇!”
无人加价,那柄弯刀便被小厮收起,抬入隔壁房中,接下来台上并不停,揭开第二个物品的黑布。
慕潇拿着酒瓶仰头喝了口,发现又见底了,桌子上的酒瓶七歪八倒的,已经喝了不少,加上刀也没有拿到手,难免有些意兴阑珊,便对邹慕辞道:“我们走吧!”
邹慕辞随即点头,付了钱,二人起身离开,下楼的时候也是朝隐蔽的方向走,出了阁楼,慕潇翻身上马,感觉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今夜的酒可是尽兴了,慕潇骑在马上,对身旁同样气宇轩昂的邹慕辞笑道:“慕辞,可否比试一番?”
邹慕辞洒脱道:“哦?二姐还有此兴致?”
慕潇眉眼弯弯笑道:“如何?”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慕潇嘴角上扬:“驾……”
二人同时出发,朝国公府的方向奔腾而去,慕潇喝了酒,心里痛快,此刻策马飞奔更是潇洒帅气,二人不多时便到了国公府。
二人同时到达,慕潇下马,把缰绳递给小厮,笑道:“不相上下,下次有机会再重新比过。”
邹慕辞理了理衣袖:“只要二姐高兴,我随时奉陪。
顿了顿又道:“今夜喝了酒,二姐早点休息。”
慕潇点头,随后便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两个小丫头看见慕潇回来了,问要不要沐浴,慕潇都直接摆摆手,进屋倒在床上,借着酒劲,一会儿便睡着了,这几天,真的太累了。
慕潇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起床洗漱一下,青儿说道:“五少爷中午就来了,看小姐还未醒,就一直在院中等小姐你起来。”
“我知道了。”慕潇走到院中,邹慕枫果然坐在海棠树下的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静静看着,玫粉色的花海做背景,这一幕,着实美极了。
慕潇走近了,邹慕枫听见脚步声才缓缓抬头,看见是慕潇便微微一笑:“睡得可还舒服?”
“嗯,好久没这么好好睡过了,你等了我多久?”慕潇边说边坐下,秋千挺宽,坐他们两个人也不挤。
邹慕枫合上书:“我是来找你一起用膳的。”
“哦,那走吧,吃饭去。”慕潇点头说到。
二人吃完饭,慕潇便开口:“我准备出去一趟,你可要同行?”
“我自是要与你一起的。”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是下午,望风楼的人挺多,但大部分都在下三层。慕潇与邹慕枫来到门口,慕潇掏出令牌,自然有人带他们直接上了顶楼。
“二位公子请在此稍后。”这个应该是望风楼的护卫,带慕潇他们上来以后,便退了出去,然后另外有人上来奉茶。
邹慕枫抬眼打量四周:“潇儿,这便是你上次所来之地吧?可是为了玉佩之事?”
“嗯,的确如此,这其中还发生了不少趣事,一会儿告诉你。”慕潇轻抿了口茶,对邹慕枫说道。
邹慕枫正要开口,二人听到脚步声,便不约而同的看向门边,风墨榛信步而来,单手负后,还是一身青衣,面容无暇,这次却是他一个人来,不见那几位长老,看向来人,慕潇放下茶杯,点头示意。
风墨榛坐下后,看了慕潇,随即又看向邹慕枫,并未开口,眼神无波。
慕潇适时开口:“榛兄莫要介怀,此乃慕枫,是我弟弟,并非外人。”
风墨榛这才移开了视线,拿出那枚慕潇留下的玉佩,淡声道:“这枚玉佩你从何而来?”
慕潇眼眸微垂,心道:“这风墨榛不肯直说玉佩的出处,却问慕潇玉佩的来历,想来是查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轻易告知,以望风楼的能力,上次自己在这里露了那么几手,他们不可能不调查自己,想必他早已查清自己的底细,更何况这段时间金陵城可是动荡不安,慕潇先是于酒楼杀了齐王,后面又帮助夜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帝位,别人不知何人所为尚可理解,但是以他望风楼耳目遍及天下的能力,他怕是早就知晓一切了。”
思及此,慕潇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轻笑一声道:“想必榛兄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也知晓十六年前我被人劫走之事,那我也不做隐瞒了,此玉佩的主人,正是当年劫走我的人,所以,如果有线索,还望榛兄告之。”
风墨榛脸上看不出表情:“此乃一隐秘门派之宝物,落入旁人手中并无任何作用,只有在它主人手里,才能催动玉佩能力。”
慕潇眉头一皱:“此隐秘门派,可是天阁?”
风墨榛闻此抬眸看向慕潇,缓缓道:“不错,正是天阁!此门派隐于世外,鲜少为人所知,且不知它所处何方,即便是有知晓此门派的人,也自是不会轻易招惹,门中之人皆有奇术,极难对付!”
慕潇知道,风墨榛这是想告诉她,她要查找之人,并非寻常俗世之人,定是难以对付,看来上次从姬灵莆口里得知的,并非作假,想要查出幕后之人,定要去会一会这传说中的天阁。
便开口道:“既然隐于世外,那便踪迹难寻,还请榛兄指点迷津。”
风墨榛起身,走到慕潇跟前,把玉佩放在慕潇手边的桌上,眼神望向门外,缓步走出,这里是顶楼,能看清整个金陵城,慕潇收起玉佩,也站在了他边上,放眼望向金陵城中。
只闻身旁之人淡然出声:“大隐隐于市。”
“榛兄这是意有所指,想必,便是那金陵城中最负盛名的潇湘楼吧!”此时邹慕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走至慕潇身旁,手支在围栏上,却邪气十足的看着风墨榛。
慕潇抬眸看着风墨榛,他眼神所望的方向,正是潇湘楼的方向,随即慕潇都明白了,所以大隐隐于市,这金陵城中也只有潇湘楼符合条件了。
风墨榛看了邹慕枫一眼,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