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死去活来的少女》 58.换人吧。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的许清柚有点烦躁。的确许清柚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异能者，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至少在中原中也眼里，她的威胁比起太宰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见光死这个词挺合适的。

    木子辰没有掩饰的意思，许清柚这个姐姐中原中也多多少少从她那里听说了一点。他曾以为木子辰的姐姐能够保护好她，但在见了面之后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了失望。

    他的徒弟所信任的、所期盼的，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家伙？

    不是说许清柚如何弱，而是她的做事风格里就透着一股莽莽撞撞初出茅庐的味道。

    许清柚和木子辰的表现让很多人都忽略了她们两个还二十不到，甚至真的算起来木子辰还称得上半个未成年。而中原中也他的名声是在鲜血里杀出来的，黑手党的干部从来都不是什么伟光正的职业。至于许清柚……？无论怎么看，怎么调查，最后的结论都只是温室中培养出的后方文员而不是战斗力。她玩不过太宰治，段数差得太远。

    那就他来。他想，他的徒弟他自己护着，不管怎样都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其他的她自己没问题他也懒得去管那些小打小闹，但妈的那个青花鱼你敢碰我徒弟一下试试？！

    “我说，你的能力听说是靠硬币做出选择？那么麻烦你做个选择——”

    不管了。

    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中原中也终于下定决心。他向许清柚微微欠身，伸出手，嘴角扯起了一个未加掩饰的狂气弧度。

    的确，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杀许清柚。但未经通报擅闯黑手党干部的居所，这份罪名可足以让侦探社也说不出什么来——不下杀手的话，已经算是额外开恩了。

    “跟我走，还是逃跑？”

    “先说好我确实不是很喜欢和女士动手——所以如果你逃的话，就给我做好被直接干掉的准备。”

    啊啊，果然走到这一步了……真麻烦啊。本来还想着能靠自己的话就不开大来着……

    许清柚看着绅士礼节无可挑剔的中原中也，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就没办法了。

    我做不到，但必须要赢。如果我做不到，那就换一个人。

    这个能力从来都只被称作半个预知系。并不是因为它不够强，只是因为按照能力规定来严格划分的话，它还可以被分到精神系里。只能依靠硬币？信你就输了。

    你试过把身体完完全全的交给异能是什么样子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么？没人知道，所以没人敢尝试。

    但是这半路上车的一家子，或明显或隐秘，全都疯的如出一辙。

    在抬起眼的一刹那，许清柚的瞳孔里已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她的脸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浑身发毛。

    这个人，包括但不仅限于中原中也。

    他第一次收起了潜意识里的轻视，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眼白被自瞳孔扩散出的黑色迅速吞噬的许清柚。

    除了眼睛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有什么被完完全全的改变了。

    什么东西被注入，又有什么被剥离。而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全部结束了。

    ……就像一个极似真人栩栩如生的偶人一般，再与活人别无二致，也只是“如生”而已。

    漂亮，精致，但却令人毛骨悚然。

    “第三种选择。”

    他看着她放下了杯子，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对他说：

    “来谈笔交易吧，中原中也。”

    “——有关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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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要是嫌干掉的人太少不过瘾的话就直说,在这个地方你倒是给我挑个能在你手底下坚持到三分钟不被分尸的咸湿大叔出来啊。”

    “驳回。”

    事实证明走路不看路真的是完全不可取。由于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和心底的声音斗嘴，我在撞到人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超出市区范围很远的郊外来了。

    “抱歉抱歉，嘶，痛痛痛痛痛……欸？”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走神还是什么原因，摔在地上的是我而不是对面的人。虽然说是有点疑惑……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好事吧。正小口抽着气揉腰的我看着对方默不作声伸出来的手一愣，然后挺开心的把手搭了上去：“啊，谢谢……”

    “木子辰。”

    身边突然静了下来，连虫鸣鸟叫都突兀的消失了。

    就仿佛是……弱小生物对于天敌的本能畏惧。

    滋滋啦啦的杂音在脑海中若隐若现，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证据就是脑内那个任性到完全一点委屈受不得的家伙已经跳着脚炸了毛，吵吵嚷嚷的向我请缨出战顺便大声抱怨着指责我：

    “……你果然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曾经隶属于港口黑手党，中途失踪四年，后跟随前任上司太宰治加入侦探社。”

    被心音称作咸湿大叔的男人有着一张怎么看怎么咸鱼的脸，类比冬天清晨怎么都没法从床上爬起来的我，如果他现在嘴里念的不是我的资料那走在大街上我完全不会注意到这家伙的存在。永远半睁半闭的死鱼眼，憔悴的仿佛肝到虚脱的表情，不相同的是……他的手。

    “……嘿。”

    因为异能根本没有攻击力的原因我曾经被拉着训练了很久，托姐姐和那个白毛的福我的力气还能称得上一句不错，在侦探社里也只有贤治能在纯力道上压过我，连中岛敦都不行。可是现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手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或者说，的的确确的就是生根了。

    我和心音木然地看着对方已经完全化作了材质不明触手系的手。粘粘糊糊的，还在动。还在长。它顺便还挥舞了两下。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画面有点不忍直视，于是边缘处又冒出来了几根相比较而言细的多的根须，在我手上拱了两拱。

    ……拱了两拱。

    ………………fuck。

    “……我san值好像快要跌停了。你呢？”

    “……你还想碎他尸么？”

    我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两跳。然后，我的心里回荡起了我那几乎要破音的怒吼。

    “——那你他妈还在这里墨迹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