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23.求婚

    医院的病房内。医生拿着直树的ct报告，面带亲切的笑容。

    “结果出来了，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直树坐在床边，待头部的疼痛缓和后，抬头急切地对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吧？”

    “不行。”医生慈祥地笑着，厚厚的眼镜片一阵反光。“至少还要住院观察一晚。”

    “可是……”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你是……”

    “那就听我的。”

    笑容和蔼，身上却散发令人悚然寒气的医生推门离开了。

    病房内，直树阴沉着脸在床上挺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安德烈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你身体好点了，我们再去法国。”

    “你不明白。我查了许多资料，筹划了半个月，期间跑了12家珠宝店，忍受着导购店员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和波波维奇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脸，都是为了这一天。”

    直树朝安德烈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光头大汉心领神会，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在直树手上。

    少年摩挲一番盒子表面后，将它打开，拿出里面的钻戒。

    他把戒指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借着病房天花板的灯光细细打量。

    “维克托戴上，一定很好看。”

    直树的表情温柔缱绻，嘴角微微勾起。

    安德烈忍不住吐槽：“收收你那痴汉脸吧。头不疼了吗？”

    直树瞬间变回面无表情，恹恹地摘下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

    “总之，根据我的计算，现在求婚，维克托90%会答应我。如果明天再去法国，几率会降至50%。”

    “求婚成功率还有计算公式吗？？？你是怎么算出来的？为什么过一天几率就会降低40%啊？那是不是过几天再求婚，几率降到负数，维克托就会对你呵呵一笑，把钻戒砸在你脸上啊？”

    安德烈无语地扶着大光头。他着实搞不懂直树的脑回路。

    但现在，那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少年没有功夫回答他。

    直树趴在床边，一阵惊天动地的干呕，叫人担心他会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你就没想过，现在去求婚，会吐在维克托身上吗？”

    安德烈起身轻拍直树后背。呕吐中的少年突然睁大眼睛一脸懵逼的神情告诉他——是的，直树没有想过。

    “叮铃铃，来电话了；叮铃铃，来电话了”

    直树独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正被眩晕恶心感袭击的少年没有精力接电话，安德烈只能代劳。

    光头大汉看了看手机屏幕。

    “是维克托打来的。”

    直树胃部骤然缩紧，眩晕加上沉甸甸的紧张感，他吐的更厉害了。

    “喂？维克托吗？我是安德烈。嗯，对，直树在我旁边。他现在怎么样了？”光头大汉瞅瞅吐的昏天地暗的少年，一挑眉毛，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脸。

    “他挺好的，就是听到是你打来的电话，紧张地吐了。”

    直树浑身一抖，慌忙抢下手机。

    “别听、唔、他说的！我……呕……脑震荡……”

    直树狠狠瞪着安德烈，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

    “脑震荡？”电话那头，维克托听到直树还算精神的声音，以及安德烈放肆的笑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当时看到电视屏幕上，红发少年软倒在地的那一幕，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还好直树没事。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有表演，先睡——”

    “等等！”

    意识到维克托要挂电话了，直树慌乱地出声制止。

    他想再听听维克托的声音。

    “还有事吗？”

    “……”

    “嗯？直树？”

    那一瞬间，求婚成功率、辛苦半个月的筹划、脑震荡带来的疼痛眩晕，直树通通忘记了。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黑色盒子，张开嘴巴，耳边鼓动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嫁给我吧！”

    在真正求婚的那一刻，所有担忧顾虑、患得患失都不复存在。

    少年遵循本心，大声喊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安德烈眼睛都要鼓出眼眶了。

    这小子认真的？！在病床上，一边吐一边用电话求婚？！

    “……”

    电话那头的维克托沉默了。

    “维、维克托，你在听吗？”直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如果维克托再不说点什么，他估计又要吐了。

    “我，嫁给……你？”维克托说话了。直树松了口气——只要维克托不挂电话就好。

    “对。你愿意吗？”

    维克托又沉默了。

    直树一阵心慌，俯身又开始干呕。

    “直树？！直树，你怎么了？！我……”电话那头的维克托慌了，“我答应你”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我知道了！”但直树比他更快。少年拼命压抑着恶心，朝自己胸口狠狠捶了几拳，硬是把干呕的冲动憋了回去。

    “如果你介意嫁给我这件事情的话……”

    “你娶了我吧！”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直树踌躇片刻，红着脸，几乎是用吼的补充道：“在你答复前，我、我先说好，除了你以外，我不会考虑别人的！”

    “除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以外，我不会嫁给别人！”

    “当、当然，也不会娶别人！”

    “跟其他人谈恋爱也不可能！”

    一旁的安德烈都要笑得从椅子上滚下去了。

    这样的求婚！哎呦喂，他的肚子啊！

    直树还在搜肠刮肚想着说辞。为了让维克托答应娶他，这个阿斯伯格症患者迅速在记忆中翻找少的可怜的，有关求婚和告白的知识。

    “嗯……哦，有了。维克托，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色彩，你开心时我会欢笑，你难过时我亦悲伤，你就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你是我唯一的女、哦不，男神，我们命中注定要在一起。请让我用这颗戒指将你牢牢套在我身边！”

    直树把不知从哪看来的求婚誓词胡乱拼接在一起，语无伦次地对着电话那头的维克托一通狂轰乱炸。

    安德烈笑得都要断气了。

    看到这个榆木脑袋现在的窘态，真是……他要把这一幕录下来，发给赤司！

    那边，一通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求婚宣言后，直树一脸严肃地做着最后的总结陈词。

    “千言万语汇做一句话。”

    “我爱你！维克托，娶了我吧！”

    对直树而言，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几秒钟过去。

    维克托温柔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

    “好啊。”

    “什么？”直树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呢喃。

    “我娶你。”

    “哦、哦……这么说，你、你答应了？”眼中的懵懂褪去后，直树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狂喜到在地上来回打转，甚至没注意到安德烈在偷拍他。

    “太好了，太好了，万岁！！！”直树像个小孩子一样，振臂欢呼。

    “那、我们这就算订婚了！正式结婚等我们见面再……你等着，我明天就来法国找你，我们去荷兰！”

    “荷兰？”维克托听着直树欢快的声音，不由自主也露出笑容。

    “我在网上租了间别墅，在荷兰的郁金香花海，我们可以在那里举行婚礼！我连婚礼的请帖都打印好了，足足200张，你想邀请谁都可以！”

    “我还根据你的身材，为你定制了婚礼用的西服，还有我们的对戒……”

    “这么说，求婚的事情，你早有准备了？”

    “对，我筹划了半个月呢！”直树话语里透着满满的得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你没想过，我会拒绝吗？”

    “想过。”直树表情坦然。“但是没关系，就算你现在拒绝了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答应的。”

    “到时候，请帖、西服、对戒还能派上用场。嗯，租的别墅除外，他的租金太贵了，我承受不起长久续租，只能损失订金，暂时退租。”

    “直树……”维克托眼眶泛红，对着手机收音区，重重地落下一个吻。

    电话那头，直树先是听见一阵响亮的麦吻声，神情一愣。接着，是维克托沙哑、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爱你。”

    他终于等来了这句话。

    “嗯，我知道。”

    维克托和伯母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那天，在咖啡厅内，他听到维克托对白发妇人郑重地说：

    如何形容，他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受呢？

    当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和维克托在一起，让维克托永远幸福快乐。

    谁也不能阻止！

    ###

    维克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脑子里循环播放一个小时前，直树向他求婚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马上就要年满27的花滑传奇，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直树这种天生的，诚恳直接的告白方式，太有冲击力了！如果少年求婚时就站在他面前，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维克托一个翻身，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巴黎夜景。

    他今晚肯定睡不着了。明天只能顶着黑眼圈表演了……

    手机一阵震动。维克托懒洋洋地把电话放至耳边。

    “喂？”

    “呕——”

    这熟悉的声音……直树！

    听着电话那头耳熟的干呕声，维克托立马认出，这是自家刚出炉的“新娘”的声音。

    那阵让人揪心的声音好不容易停下来，少年用带着鼻音的嗓音对他说：“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但是，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各位乘客，飞往法国巴黎的af1139航班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乘客抓紧时间……”

    电话的背景音中，是机场工作人员的声音。

    “直树，是我们那班飞机！快点快点，我们要赶不上了！”

    安德烈粗犷的声音。

    “跑起来！没事，我能行——呕……”

    听起来，直树又吐了。

    维克托睁大眼睛。

    “你们……在机场？！！”

    ###

    直树按捺不住求婚成功的喜悦，强忍着脑震荡带来的不适，携保镖安德烈一起，躲过医生护士的巡查，在夜色掩护下，逃出医院，搭上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