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闹了起来,一群人啪嗒啪嗒的跑出去看。王秋翦按住李织锦“别急,你跟我后面慢慢来,有事叫我就好了。”
李织锦点头,跟着王秋翦才到拐角就听见蕊姐尖叫“杀人啦——”
王秋翦扒拉着墙壁一瞅,王琪着姑娘居然拿着刀子往张锐胸口捅,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宋柏此时手脚倒是利落,朝着王琪手腕上一捏,雪亮的餐刀哐当一声掉在木地板上。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张锐捡起地上的餐刀就割像了王琪的脖子。
眼前不可描述的一幕让李织锦生理性的反胃,捂着嘴就跑到到厕所吐去了。王秋翦生怕落单的李织锦会出事也连忙跟了进去。往回跑的过程中,王秋翦看到一块粉色的衣角一闪而过,果果?她怎么在这里。若有所思的回到房间忙给李织锦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水。
“你晕血?”
“只是会吐而已。”
“噗嗤——那月经来了怎么办?”
“……不晕自己的。”
“这算是啥毛病啊,好好躺着吧。我去看看。”
李织锦张张嘴,还是忍住了,看着王秋翦离开了。她的目光一直在门和壁炉两处开会逡巡。
“嗤啦——”木门被缓缓推开,李织锦喉头有些干,试探性的喊到“王秋翦你回来了么?”
“……”唯有沉默无声作答。
她颤抖着从床上站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开了条小缝的门。
“叩叩叩。”
“叩叩叩。”规矩的敲门声让李织锦的额头都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谁?”
“姐姐,我是果果,我可以进来么?”
李织锦松了口气,原来是蕊姐的女儿啊。“你……”
“诶~果果,你怎么在这里?蕊姐很担心你,要你回房间等她呢。”
“是么?谢谢姐姐,我先回去了。”
“乖,乖乖回去哦~”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王秋翦这才推门进来。锁上门后,李织锦发现王秋翦的脸色并不轻松,她以为王秋翦是被楼下的事情吓到了,哪知道王秋翦快步走上前,有些紧张的捏住了李织锦的手臂。
感受到她手心阵阵发凉,李织锦自然也发现了不对。下意识摸摸她的脑袋,问到:“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
王秋翦不打,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张餐巾纸仔细的给李织锦搽汗“姐姐你出这么多汗怎么不知道搽一下呢,这种地方感冒了可就遭了。”
“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什么?”
“姐,我错了。”说着王秋翦就红了眼眶。
王秋翦意识到了不对哪里还敢留李织锦一个人呆在屋里,但是想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以为自己做了完全的打算以后将李织锦一人留在了屋内,当情况不对的时候她察觉到了,却被楼下五人有意无意的拦住了,等她脱身上楼的时候就听到了果果的问题。
“我可以进来么?”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么?”
王秋翦抿唇“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和果果已经没有活人了。”
“什么?!”
“王琪和路仁贾已经被杀了,然后就该到我们了。”
李织锦皱眉“那你刚刚怎么不让果果进来,她难道不是也有危险么?”
“姐姐不觉得果果有什么不对么?”
李织锦心想为何王秋翦如此多疑连果果这样的孩子都不放过,甚至可以说是针对。
李织锦的不满王秋翦哪里没看出来,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昨天晚上门一关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路仁贾的死不算意外,因为他有一个时刻准备杀自己的弟弟。王琪现在也死了,我没办法救她,以后你会明白。谁都知道柿子捡软的捏,那你说最弱的果果为什么现在都还没出事呢?”
说起果果,李织锦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在王秋翦回来之前,一直都没有听到过果果走路的声音,她听到的只有推门的声音和敲门的声音。
喝口水,李织锦有些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果果恐怕也不是人。”
“嗯?”
李织锦把心里的疑惑详细的说了出来,王秋翦若有所思。“她是故意的。”
“嗯?”
“果果她是故意让你发现破绽的,她……大概是在跟我们玩。”王秋翦表示这样恶劣的幼女再怎么萌也一点都不可爱了。
“你怎么知道?”李织锦疑惑,这真是正常人的想法么。
“我觉得她挺像一个人,虽然是个老男人。说不定是她爹?”王秋翦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一样的冷血,一样的喜欢慢慢把人杀掉,一样的理智。啧,真心挺像。”
“谁?”
“我老板。”王秋翦委屈撇嘴。“他就是个比恶魔还要恶毒的老男人,从来都只知道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剥夺我的人生自由,还不发工资。qaq”
“是挺狠的,你当时说的包分配工作就是跟你一起上班么?”李织锦挑眉。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舍得姐姐受这种苦。”李织锦心虚的缩缩脖子。
那边,男人正拿着瓷胚细细描着人偶的眉眼,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毛笔一抖,一张可爱的脸就多了一抹墨痕。男人无奈摇头,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在编排自己。
“今天别单独行动,我先去门口打个电话。”
“打电话?能打通?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吧。”
王秋翦无辜抬头“诶?总要试试才知道吧,说不定还能收快递呢。”
李织锦看着王秋翦出去,也试着拨了个妖妖灵,结果还是没有信号。望着窗外,想起死掉的路仁贾和王琪,她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她这么冷血了,两条人命在她的面前,她竟然还能这么无动于衷。这一切,真的是真实的么?
或许只是一个噩梦吧,闭上眼睛,或者死掉就能醒过去了。闭眼,睁眼,还在原地,再闭眼,睁眼,没有变化。不行么?李织锦推开操起板凳就砸烂了窗户,捡起地上的碎片,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被割出了血。
只要死了就行了吧?就像王琪那样。
“啪——”一耳光猛地打到了李织锦脸上。李织锦睁开眼,就看见王秋翦已经瘫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没受伤吧?”她疑惑的看着躺在玻璃渣里的王秋翦。准备弯腰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已经出血还拿着一块玻璃。
蓦地松手,啪嗒——玻璃掉在地上碎成了更多块。
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想要干什么的李织锦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先去止血。拉开那个我床头那个抽屉,里面有药。”
李织锦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秋翦想要扶。
“别碰我,你手上有血,先止血,我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