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以云归的落荒而逃作为结束。
此后直到《真的演员》录制结束,云归都没有再与何故联系过。
很尴尬不是吗?被人揭穿了心中的想法,而且云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透过何故,看他的前世?
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被另一个人取代,包括那个人是前世的自己。
与《真的演员》节目组告别,没休息几天,云归就被陈姐送到了《沉浮》的拍摄基地。
这个时候《盛世》已经上映了,一开始这部电视剧播得不温不火,随着剧情的发展,追剧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众多为三个老戏骨男神的演技倾倒的同时,一股不容觑的观剧势力悄悄崛起,那便是——倾心。
作为此剧唯一一条不掺杂任何权力欲望的纯粹感情线,那是吸引了一大批粉丝。
一开始的剧情也是让众人悄咪咪捂着心脏直呼太甜了受不了,可特么谁知道一个转折,这感情线画风突变,由清新虐狗系变成了洒狗血虐人系!
最新的两集预告出来,《盛世》官博底下更是吵翻了天。
见自己:编剧你出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秋几:我的寒星!!!做错了什么?!!编剧你要这么对他?!!
跳跳全是肉:木青茗也是绝了,段寒星为他做了这么多难道就不值得她回头看一眼?去他的家国天下!让一个女孩子承担起一国重任,越国早点完蛋吧!让我的姐姐和哥哥趁早在一起不好吗?!!!
孤冷:楼上千万别!照编剧的脑回路,越过忘了,木青茗绝对也不会活……这是个死局,编剧就从没想把这两人写好[微笑]
扎心心:突然心好累,要是可以选择,我当初就不该粉这对……特么全剧老楚王死得时候都没哭,就为这两个兔崽子溜了好几斤眼泪了……
……
在化妆时间刷微博的云归看到这些评论,忍不住轻笑,这些人肯定不知道,他们在底下吐槽的越是痛苦,编剧那儿就越是满意……
因为电影的戏份是按照取景地来拍,前后的连贯性并不是很大,这对于云归来说,可是个不的考验。
现在还好,还在拍城镇里的戏份,再过段时间,剧组就要转战各大深山老林。
面试时候的那段戏不是交代了沉柳映要走遍中国寻找答案么,重头戏可都在路上了。
尽管云归故意将自己的工作安排的很忙,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何故也是没办法,才找人找到了剧组里。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云归跟剧组的工作人员礼貌地道别,走出剧组的第一眼就看到倚在车门上的何故。
“你……身体好了?”
剧组门口来往的人不少,何故可不想自己像动物园的动物那样被围观。
“上车,带你回去。”
云归后知后觉地跟着何故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知道我住哪?”
何故一脸“你说呢”的表情看着云归,这姑娘是被吓懵了?
“好歹,我也是你的老板。”哪有老板不知道员工在做些什么的道理。
也是,云归意识到是自己智障了,紧接着,她又问出了更智障的问题:“你是来找我的?”
呸呸呸!话出口的云归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怎么变扭。
“是,我就是来找你的。”何故不想再继续和云归绕弯子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这次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云归正视他,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云归没有料到何故这么直接,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何故不急着回答,先将车停了下来,旁边正好是江堤,三三两两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还散落着一些烧烤摊子。
想到云归还没有吃完饭,何故就拉着云归走了过去,偶尔吃一次烧烤,也没关系不是。
云归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吃烧烤,何故今天的举动让她有些食不知味。
“我以为你很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要了两罐啤酒,何故分了云归一罐。
接过酒罐,云归心情复杂。
要问她对何故有没有什么想法,没有是不可能的,毕竟任务能不能完成还得靠他。可若是要问对何故有没有男女之情的想法,这就很难回答了……
原主,那是肯定有的,而她……她不确定。
何故,对她而言——到底是时业,还是何故?
是了,系统的对比报告早就出来,云归也看过了,无疑,何故与时业拥有着相同的灵魂。
对于时业,顾云归心中满是愧疚,这份愧疚甚至超过了她对时业的喜欢。时业希望她能找寻他的来世,现在她的确找到了,可拥有着同一个灵魂的这副皮囊,怎么能只是简单的看做一个人的转世?
云归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个坎儿。
“如果我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云归抬起头庄重地看着何故,“我的确是透过你,在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何故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当他这么多天只是躺在床上不干别的了吗?何大影帝可是压迫着手底下的一群人,将云归这短短二十几年的生活翻了个底儿朝天,压根就没有出现过什么特殊的男人。
这个姑娘生活习惯规律到令人发指,可以确定的说,在云归生命中唯一有着不同意义的人,就是他——何故了。
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让云归的眼神不再注视着他,那个男人又是谁?!
内心疑惑不已,可是何故不敢问,沉默半晌,他听到从自己的喉咙肿干涩地挤出了几个字:“我不介意。”
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呢。
这句话却好像触动了云归的哪一根心弦,打开了她封闭了将近两个位面的心门——
“为什么?我很普通,我一点儿也不优秀,不出色,哪里值得你这么对我好?我并不觉得给了你幸福,反而是数不尽的麻烦,甚至……差点没了命!”
眼泪模糊了云归的视线,她有些看不清对面坐着的人了,是何故,还是时业?
“一味的付出,不累吗?”这是她憋了两世的问题,此刻终于问出了口。
“不,不是的。对于我而言,你一点也不普通,你就是你……”看到云归流泪,何故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你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你能感觉到,就是这个人,我要的特别,我要的唯一,就在这个人身上被我看见!这个人——就是你。”
何故也有些哽咽:“你也许不会明白,紧紧只是这么付出,就让我觉得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