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素数是？”
“2”
“证明任意大于2的偶数都等于两个素数之和。”
“……”
“光在真空中的传播速度是？”
“三十万千米每秒。”
“给出广义相对论的完整推导过程。”
“……”
“生命以什么为养料？”
“负熵。”
“最火的小说是？”
“系统流。”
“系统以什么为养料？”
“起点币？”
“……”
“宇宙的终极答案是？”
“42！”
“……”
余州觉得自己一定是疯掉了。
面前的电脑风扇正在高速转动，喷出灼热的气流;机器内部不时传来“呲呲”的电流声;屏幕也是疯狂闪烁，蹦出一个又一个奇葩问题。
而他，却冒着双手变成铁板熊掌的风险，正在气定神闲地答题。
事情要从一天前说起。
时值盛夏，上岗四年的笔记本在连续三小时运行大型单机游戏后果断撂挑子，黑屏之后再也无法亮起。
身为黑心实体店奸商小老板，这点事当然难不倒余州。稍稍检测过后，他就发现是硬盘烧掉了。
一边为磁盘里可爱的小姐姐们默哀，余州顺手在网上淘了个最新款的微型固态。
今天早上，快递到手，余州直接将新硬盘换上了。
按下电源键，成功点亮屏幕。没等余州露出笑容，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
没有厂家的logo，更没有熟悉的田字窗口，屏幕上直接刷起了瀑布一般的数据流。
“我超，中毒了！？”
余州暗骂一声，迅速行动起来，左手按住电源键，右手先拔充电线再抠电池，一气呵成。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某东也堕落了吗？”
强制关机并断开网络过后，余州拆开后盖，看向刚装好的硬盘，打算给卖家来个“退货、投诉、差评”素质三连。
拧掉螺丝，松开卡扣，余州的拇指按住微型固态，准备将它推出硬盘槽。
“嗤”
手指划过，硬盘纹丝不动。不信邪的余州再试三次，依旧无果。
“小样，还治不了你，还能长在上面不成！”
余州的怒气值持续上升，找来镊子暴力拆除。
“呲”
镊尖划过，硬盘还是不动，光亮的表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映出一脸蒙蔽的余州。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摊上事了。
对着电脑沉思五分钟，余州决定认决定听从心底的呼唤，再开机看看。
开机过后，弹幕一般的数据流再次愉快地刷了起来。
余州仔细看了一会，全是0和1组成的机器码。
“还好没有老铁666，火箭飞起来。”他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一小时过去，弹幕一直在匀速飘过，仿佛要刷到天荒地老。
余州彻底放弃治疗，拆掉网络模块后就不管了。
有本事你给我原地爆炸试试！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转眼十个小时过去，余州过来瞄了一眼:“咦，有变化了。”
“最小的素数是？”
……
余州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答题的——万一这是个黑客版的百万赢家呢，答对了就算没有奖金，或许能还他一个完整的电脑啊。
只可惜出题人实在太睿智了，从小学数学直接跳到哥猜，物理常识后面跟着能杀死九成大学生的超纲题，再后面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能答出来的都不是正常人好吧！
余州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屏幕上又有了新的变化:万界交易系统发现宿主，已成功绑定。宿主智力测试完成，获得评价0级(最低等级)，授予权限0级(最低等级)。
发布新手任务:浏览网页5小时。
任务奖励:积分10点，抽奖机会一次。
“哦，这是个系统。”
饱受网文熏陶的余州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内心毫无波动。
当然，更多的是在怀疑这是个恶作剧。
所幸这时候电脑终于能用了，对方贴心的给他装上了最新的操作系统，并且预装了万界商城软件。
双击打开软件，首先是一段开场动画:一道七色光彩在浩瀚星海中穿梭，越过无数宇宙奇观后猛地绽开，形成四个大字——万界商城。
放完动画就到了空荡荡的主界面，有用信息寥寥无几。
宿主:余州
权限等级:0级(0/100)
可用积分:0
除了这些，其他地方一片空白。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关掉软件，余州把网络接上，打开了浏览器，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头条新闻。
“昨日，欧罗巴‘众神国度’老牌武者柯蒂斯成功晋阶非人级，并手持神矛与s级异化兽大战3个多小时，战斗视频火爆网络。”
“卫星监测显示，太平洋海域某处突现奇异波动，大量异化海洋生物正在向此处聚集。有小道消息称，各国顶级强者有意联合前去探查。目前尚无组织或个人公开表态是否前往。”
“华国宣布正式启动百城计划，将在现有36座城市基础上再建64座城市，并通过地下真空管道列车连接。届时，地下超高速列车也将由目前的1000千米每小时提速至2000千米每小时。
官方发言人表示，此举是为后续全面收复被异化兽占领的国土做准备。960万平方公里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人、任何生物都不能动摇我们守卫她的决心！”
“三日前，分属苏国武者组织‘白熊之心’和北米‘自由联盟’的两名高阶武者在白令海峡附近发生冲突，双方激斗过后一死一重伤。两大组织均表示事件正在调查处理中，不便对外透露更多信息。”
“突发事件！sss级星空异兽突袭近地轨道，破坏大量卫星和空间站后扬长而去。相关专家预测，此次破坏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将超过300亿元。”
“圣华生物科技集团宣布，对高阶异化兽和变异植物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该集团成功研制出可以让普通人直接晋升到四级武者的基因药水。动物实验和志愿者临床实验显示成功率高达9998。圣华集团并未公布药水的售价，业内人士表示这将达到一个天价。”
……
看完新闻，余州打开微博，刷到了一个名为《文明纪元》的视频。
这是一部三十分钟左右的纪录片，前面二十分钟讲述了从原始社会到信息化时代的发展历程。最后十分钟则呈现了灾变以来近五十年的文明轨迹。
“……灾变的到来有些套路。公元2048年，影视作品中无数次毁灭地球的陨石雨突然降临，世界各国纷纷启动应急机制，发射了大量常规武器与核武器，最终将陨石雨拦截在大气层之外。
其后，爆炸形成的尘埃云覆盖在星球表面，使得地面的光照大幅减少，全球温度骤降，粮食大幅减产。人类不得不躲进地下掩体，并实行粮食配给制。
与此同时，陨石雨带来的新型病毒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各类生物无一幸免，感染者死亡率高达85。
两个月后，非洲出现第一例变异灰鼠。变异灰鼠的体型、力量、速度均达到正常同类的数倍，并且极具攻击性。
捕获变异灰鼠之后，生物学家研究发现变异是由新型病毒导致的。
由此开始，感染新型病毒并有幸存活的生物中大量出现变异个体，人类也不例外。变异个体的各项生理指标都远超同类。
饥荒、低温、病毒、异化兽，各种灾难连番打击，人类疲于应付，全球人口数量急剧下降。
2049年年初，各国纷纷爆发变异兽潮。即使手持热武器，普通人也无法抗衡凶残灵敏的异化兽，只能依靠远程制导武器和变异人类（武者）与之对抗。
2049年7月，苏国在西伯利亚平原投下一枚百万当量的氢弹，消灭了盘踞此地的异化兽。9月，西伯利亚地区再次出现大量异化兽，并且实力显著提升。人类终于确认核辐射会加速异化兽的变异过程，在武器使用方面也变得投鼠忌器。
由于数量上的巨大劣势，人类在与异化兽的战争中一直处于下风，不得不放弃大片土地，聚集在少数几个军事强国周围，众多小国也因此名存实亡。
……
2091年，华国武者魏承霆率先突破，迈入非人级，人类终于在高端武力上占据优势，开始向异化兽发起反攻。
……
五十年过去，人类与异化兽不断在进化的天平上加码。虽然胜负未分，但毫无疑问，我们的文明之舟已经前进了一大截，向着曙光，向着星辰大海。”
伴着配音员略显激动的解说，纪录片到此结束。
余州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
“挂机嗯，不能说吧。”
他自语一声，搜出童年的经典——西游记，设置好自动播放。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动动……”
轻快的旋律响起，余州走进小店后面的卧室，倒头就睡。
